在外要注意安全,要好好学习。
而凌大人的勉励,是“好好读书,珍惜时间”。
“……是这样吗?”
从未想到这个角度的宁颂愣在了原地。
“如果不是这样,那要怎么解释他这么赶呢,换个时间见不好吗?”
苏期不相信,堂堂三品大员,封疆大吏,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刚入学的秀才而专门跑这一趟。
“这该不会与凌大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苏期狐疑地问道。
“储玉找到了自己的父亲的话——你是凌大人在外掉落的儿子?”
宁颂面无表情:“你在说什么鬼话。”
亏他在听到苏期说前一句时,莫名地紧张了一下。
虽然苏期没有说什么正经话,还因为嫉妒而敲诈了宁颂一顿夜宵,一套上好的笔墨,可因为这一番倾诉,宁颂的心情重新变得平静下来。
晚上,宁颂陪着宁淼与宁木说完话,等两个小朋友睡着,他才轻手轻脚地回了房。
躺在自己的床上,目光凝视着房顶,宁颂在脑海中重新复盘今日与凌大人谈话。
关于凌大人的想法和写作思路,他反反复复地想了许多遍——
就如同他曾经县试之前,将《凌状元笔记》咀嚼过许多遍一样。
复盘完了策论相关的案例,宁颂还没有停歇,而是开始回顾凌大人剖析他文章所说的话。
凌大人似乎在来之前,看了他的每一篇文章。
只是,宁颂想了想着,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作为县、府、院的案首,他的文章凌大人事先看过,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是,写《国富而民安》这一篇策论时,他还在西山村的私塾里读书——
《国富而民安》是他们私塾之间的联考题目。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次联考他因为题目写的偏而得了第十名。
与此同时,有一位好心的夫子因为喜欢他的文章,而给了他一个安慰奖。
那一枚玉佩,如今还妥善地保管在他的床头边上。
第57章
关于那一枚玉佩的问题, 宁颂原本还以为自己会失眠大半夜,可谁知道,他非但没有因此而辗转反侧, 反倒是眼睛一闭, 就到了天亮。
……他未免也太心宽了一些。
早上坐在床上, 宁颂忍不住想了一秒。
最后只好将这个原因归结为自己想得开。
若凌大人当真是这枚玉佩的主人, 那他迟早会知道;就算不是,也不妨碍他回报对方的恩情。
反正无论如何, 都不需要他纠结。
将自己的思绪理顺, 宁颂很快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快速地起床收拾。
等他出门时, 苏期已经等着了。
与宁颂的容光焕发相比, 苏期眼下两个黑眼圈明晃晃的, 如同一只大熊猫。
“你没事吧?”
“有事。”苏期闷闷地道,“我昨天一整晚, 都在后悔当时走早了。”
若是没有因为有事而早点离开, 他说不定还能见凌大人一面。
不说蹭饭什么的,与凌大人说两句话也是好的。
“不至于。”宁颂评价道。
凌大人是白鹿书院的大师兄,如今又同在临州,无论如何, 对方都会找机会回来看看。
苏期想要见凌大人一面, 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前提, 只要老老实实在书院里读书就好了。
到时候自然就会见到。
“你根本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苏期幽怨地说道。
他在意的仅仅是见到凌大人那么简单吗?他想要的,当然是凌大人的看好和偏爱啊!
他亲爹都不至于为了见他而骑马往返花三个时辰!
当然,这些话不能直接说出来, 免得宁颂无法理解不说,还用那种习以为常的语气, 说出一些让他嫉妒到无法招架的话。
苏期的一番抱怨被宁颂当成了耳旁风,很快就过去了。
两人出了门,朝着书院的方向走去——如果说昨日的“入门测试”是小打小闹的话,那今日就是书院里的正式开学的日子。
他们路过的学生们,看上去都穿得颇为正式。
当然,如果他们的腿不跛的话。
“……你们怎么了?”看着几位互相搀扶着往前走的同窗,苏期忍不住问道。
“还不是因为昨日的入学测试。”同窗的语气里全都是愤懑。
原来,昨日被师兄们忽悠着跑圈、打扫卫生、整理藏书阁的人不计其数。
最终非但是忙了一日没个结果,反倒是遭受了师兄们的一番言语攻击。
气得人半夜没睡觉。
“对了,你的腿怎么没事?”同窗说完了自己惨痛的遭遇,反过来询问苏期,并以狐疑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两人。
“……这是一个好问题。”
苏期打着哈哈,溜了。
他才不会说自己是躺赢速通的,要是这样说的话,岂不是会拉到许多仇恨?
那不利于书院的和谐与稳定。
看过别人的笑话,宁颂与苏期走到了师兄通知的集合处,正是白鹿书院正门前的那片开阔的广场。
广场上,是一尊硕大的孔子像。
孔子像慈眉善目,无声地注视着广场上的学子们,让人无端有着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在这一瞬间,宁颂在西山村待过的私塾,仿佛也与这远在临州的书院之间建立起了某种关联。
开学第一日,学子们来的很快,书院的老师们也没有迟到。
在那位负责通知杂事的师兄点完名之后,就有人带领夫子与学生们一起对着孔子像行礼。
再然后,是学子对着夫子们行礼。
这些都是拜师所必不可少的流程,只不过因为学子与夫子人数多,而没有更加繁琐的仪式。
走完了拜师礼的流程,便是熟悉的院长讲话。
也是在这个时候,宁颂第一回见到的白鹿书院的院长,同时也是齐景瑜的外祖父。
对方年纪不小,双鬓斑白,但看上去精神健烁,声音洪亮。
最重要的的是,不啰嗦。
院长从头到尾只简单地介绍了白鹿书院以及对学子们期许,讲完之后,就结束了。
这让所有听惯了长辈长篇大论说教的年轻学子们都颇有些不习惯。
“……就这?”
“白鹿书院果然不一样。”
说第二句话的学子,语气中包含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毕竟是刚入学的新生,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了解,夫子们也没有多少话说,于是,一个看似重要的开学典礼,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结束了。
“不愧是白鹿书院。”
这一句,是褒义。
开学流程走过了,意味着新一届的学子们正式入了学,但初来乍到,还有一系列规矩需要了解。
来为新生讲解的规则的,当然还是那位相当高调的师兄。
“我姓徐,你们叫我徐师兄就好了。”
这位徐师兄虽然性格恶趣味十足,但据说在今年乡试中中了举人,由于明年暂时不打算参加会试,所以接手了他们这群新入门的弟子们。
“各位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
徐师兄不愧是举人,深谙拉仇恨的真谛,这只是一句话,就吸引了几乎所有新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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