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队伍里少了一个人这件事,其他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有郑夫子好奇地问了一句,在得知储玉亲戚在府城之后,也就没有多问了。
不一会儿,一心堂的人来了。
从刘大郎手中接过马车,得知这一群人中大多数都是第一次来府城,便热情地给他们介绍。
“这临州不但是府城,还是咱们这一片商业最发达的地方。四面八方的,要往各出去,都要经过咱们临州。”
“除了热闹,咱们省的巡抚衙门、布政司同其他两司,都在临州。”
这就是所谓的经济中心和政治中心,宁颂懂。
“当然,临州最惹不得的,还不是这些官老爷。”引路人故意卖关子,引起学子们的好奇。
“那是谁?”
在进行这番讨论时,他们的车刚刚走过了闹市区,来到一块相对安静的区域。
“喏,你们看。”
随着引路人的手势官方,学子们下意识朝着东边看去。只见长长的围墙,围住了一片区域。
眺望而去,是一片繁复的建筑群。
无论是影影重重的雕梁画壁,还是伸出墙外的绿枝,都让人印象深刻。
“这是什么?”
“临王府。”引路人很满意学子们的配合,干脆揭晓谜底。
“我知道,是临川王的府邸。”
所谓临川王,是当今皇帝的弟弟,成年之后被分封到了此处。
这也是离宁颂他们这些老百姓最近的天潢贵胄。
“这一边的街道是禁行的,诸位一定要注意。”引路人笑眯眯地看着年轻的学子们惊叹的模样,适时地提醒道。
一路前行,因为临王府的禁令,牛车额外绕了一大段路,最终才停到了一个小院门口。
学子们一个个地跳下车。
眼前的小院看着并不大,而且从外观来看,也有着相当久的年头。然而,就是这样一座小院,没有上千两银子买不下来。
“这就是临州啊!”学子们忍不住咂舌。
不久之前刚刚考过县试的快乐荡然无存,脑海中只剩下自己的渺小。
以他们的本事,要赚多久,才能赚到临州一套房子的钱?
引路人察言观色,适时地劝慰:“各位何必这样悲观,如今各位才多少岁,未来还长着呢。”
谁也不知道这一群刚刚从乡下出来的,如同幼鸟一般的年轻人们,最终能走走到哪一步。
“莫欺少年穷”,说的就是不要小看少年人的潜力。
“是哦。”
被引路人这样的安慰,年轻的学子们重新打起了精神,一个个活泼开朗了起来,前前后后地参观这座小院。
宁颂是上辈子见识过房价的恐怖的,也晓得一个普通人赚到一千两银子的困难。
更知道按照概率,大部分人都会变成庸常的普通人。
不过,在这时候,宁颂当然也不会说一些丧气话打击人。
学子们欢欢喜喜地自个儿选了房间住下,没过一会儿,小院里的厨娘就为他们端上了饭菜。
“请替我谢谢东家。”
对于一心堂无微不至的照顾,宁颂再次同引路人道谢。
引路人笑眯眯地道:“只要您住的开心就好。”
府试与县试之间的时间间隔本来就短,宁颂等一行人来到这里也不算早,因此往后几日,学子们都留在小院儿里看书学习。
除了报名那一日出了门,其他时间都在院里学习。
新到一处地方,学生们都是少年人,当然有一起出去转一转的想法,只是郑夫子一开始就抑制了他们这个想法。
“你们想三年之后再来一次吗?”
县试与府试统称为童试,考过了府试才能被称之为童生,若是府试折戟,那他们县试也白考了。
此话一说,就没有人再敢造次。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沉浸在浓烈的学习范围中,而当人专注于一件事时,时间会在不经意间走得飞快。
五月十日,距离府试还有五天的时间,这时候,却有不速之客找上了门来。
“据说是您的亲戚。”
院内的小厮对着宁颂说道。
宁颂纳闷,除了原身那早去上任的伯父与伯母之外,他在临州还有什么亲戚?
怀着好奇出了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男子一身习武之人的打扮,看上去颇为英武。
“颂哥儿。”那男人对宁颂笑了笑。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陆,从你母亲那边的关系看,我算是你舅舅。”
第45章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戚, 宁颂有着天然的不信任,两人的对话很快僵在了原地。
“不认识我也很正常,咱们找个地方说吧。”
自称姓陆的人看上去对于宁颂疑惑与警惕并不意外, 温和地提议道。
“我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宁颂看了一眼天色, 说道。
“我知道。”
两人一起来到了附近的一家茶坊, 姓陆的男人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你母亲应该没有同你提过我。”
据男人说, 宁颂的母亲与他是表兄妹,原本两家住在一起, 奈何家中兄弟姐妹众多, 加上饥荒, 早早地将他送了出去。
他被一户人家收养之后, 运气不错, 辗转当了兵, 而后又被贵人看重,不久之前刚来临州。
到了临州地界, 他才着手寻找以往亲戚的踪迹, 好不容易找到了宁颂的母亲,却得知对方早已经去世的消息。
“你是丽娘的儿子,又到了临州,无论如何都得来见你一面。”
“听说你考中了案首, 恭喜。”
名为陆行的男人将贺礼放在了桌上, 推了过来, 宁颂看了一眼,发现是上好的纸和墨。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挑了实用的东西买。”
宁颂道了谢, 但没收礼物。
“既然如此,就不耽搁你学习。”陆行说完了旧事, 见宁颂坚持,叹了口气,干净利落地说道。
“好。”
宁颂站起身来。
“我在临州暂住,这是地址。等你考完了,我们再联系。”陆行递来了一个纸条。
宁颂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临州西边的一个地方,距离此地有些距离。
这一来一去,要花不少时间。
“谢谢您。”第一回见面,宁颂还叫不出“表舅”这两个字,但因为对方的体贴和用心,宁颂用了敬称。
“回去吧。”陆行也察觉到了这点儿变化,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
陆行将宁颂送到了门口,又同郑夫子点头致意,这才告辞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郑夫子好奇地问:“这真是你亲戚?”
从来没有听说过。
“或许是远亲,现在还不确定。”
如今所有的情况都是对方的一面之词,宁颂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自然不会坐实这段关系。
“谨慎一点也好。”郑夫子点点头。
反正宁颂不打算图谋什么,自然也不会着急去认这么亲戚。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摆在眼前的最重要的事情,当然还是迫在眉睫的府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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