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于是,两个人就按照自己的正常水平写了一首咏荷的诗交了上去。
果不其然,在诗作交上去之后,不一会儿就进入了评审环节。在端阳公主挑了两首之后,宁颂的诗被端阳公主拎了出来,读了一遍。
“不错,听说这首诗是白鹿书院院长的高徒做的?”
端阳公主说话声音不大,但却有一种让人凝神听她讲话的本事。
“颂哥儿。”
同窗拍了宁颂一下。
预料之中的情节发生了,宁颂心中仍然有几分无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同公主行了一礼,道:“是学生的拙作,公主谬赞了。”
端阳公主扬了扬眉毛,抬起头打量了眼前的书生一眼。
她悠悠地停顿了两秒,笑道:“怎么是谬赞呢?这诗写得不错,人看上去也不错。”
“若不然,怎么会入了书林老前辈的法眼呢?”
书林,是白鹿书院院长的号。
宁颂眼观鼻、鼻观心,此时此刻,他说什么都显得不对劲,倒不如沉默。
“行了,坐着吧。”
“早听说过你的名字,今日难得一见,等会宴会结束了,可还得聊一聊。”
这意思,是如今见过了还不够,不久之后还得与端阳公主见面的意思。
宁颂只觉得头皮发麻。
可大庭广众之下,他也无法开口拒绝。
“是。”
宁颂退下了,端阳公主开始挑其他的看得上眼的诗,被挑中的人自然是满心激动,面露欢喜,只是端阳公主却再没有说出“宴会结束之后再聊一聊”的话来。
正是因为这个不同,宁颂哪怕在坐下之后,仍然能够感觉到四面八方有目光在打量他。
或直白,或隐晦。
而这时,坐在端阳公主附近的黄家兄弟也在打听宁颂的来历。
“听说是临州来的,自身没有什么背景,就是靠进了白鹿书院,当了院长的笛子。”
一个白鹿书院的弟子有什么稀奇?
哪怕是白鹿书院院长本人如今站在端阳面前,也未必能够获得公主更多的注意力。
这一点,黄家兄弟们明显比旁人清楚。
可若不是因为这个身份,又是因为什么呢?刚刚进入京城的临王府世子吗?
两人中,年长一点的黄松拧眉思考。年纪稍小一点儿,相貌更加精致的黄宁却若有所思地看向宁颂的方向。
“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临州府还有一个姑姑?”
黄松回过神来。
他们的确在临川有一个姑姑,只不过这个姑姑是庶出,还嫁了一个没有什么前程的举人,之前在临川的一个小地方当县令。
“我听说那个姑父也是姓宁。”
同出一地,又是一个姓氏,双方就算是有相似之处,这种联系也太过牵强。
黄松摇摇头,没把自己弟弟的提示当一回事。
“你别急着摇头,上次我回来,我听见娘亲与嬷嬷在说,说是我姑姑之前的养子不孝顺,偷偷考了科举,又傍上了靠山,欺负她来着。”
黄松诧异地转过头,对上了弟弟闪烁的目光,顿时明白这家伙显然还有所隐瞒。
“你还知道什么,快说!”
黄宁在黄松的逼问,小声说道:“其实我小时候见过他。”
小的时候,他回黄家的本家,随同母亲一起,去过一次姑姑家。
那时候,他很淘气,母亲不要他去的地方他偏要去,无意间误入了宁府的后院。
当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见了他,对他友好地笑了笑:“你是哪里来的呀?迷路了吗?”
说着,伸手要来扶他。
他猛然见到陌生人,吓了一跳,又担心自己被发现,推了人一把,跑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一位庶出的姑姑和姑父收养了一个同族的孩子。
“你姑姑真是不容易,也不是家里怎么想的,将她嫁到这里。”
母亲对此是这样抱怨的。
黄松听了这么一通计划之外的话,欲言又止地看了自己的弟弟几眼,最后什么都没说。
“你最好是刚刚认出来的。”
黄宁缩了缩脑袋。
事实上,他还是说了谎。他是在回家听到母亲的抱怨之后,鬼使神差地差使旁人去帮忙查的。
恰好,那时候也是临王府世子进京的日子,他就顺势知道了这个表弟与临王府世子的关系。
但他没有与家里说。
宁颂并不知道自己听过墙角的黄氏兄弟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此时此刻,他正在一旁拿毛笔写写画画。
发泄完心中的情绪之后,宴会又上了糕点。
宁颂拿了一个点心吃。
对于宁颂的心态,齐景瑜见了也不禁叹为观止。
“你现在能吃得下去?”他不是不知道好友的烦躁,但对于对方虽然心情不爽,但仍然能吃吃喝喝,还是颇为叹服的。
“我怕我饿晕了。”
事实上,两人在来之前,并没有吃什么像样的正餐。
“……行。”
无论如何,先吃饭吧。
宁颂吃了几样点心,又喝了水。填饱了胃袋,情绪也稳定多了。
在这时候,端阳公主的诗词评鉴流程也结束了,并且宣布了前三名。
宁颂得了第三。
由于前三名都有奖励,因此,在宁颂吃饱喝足之后,又站起身来,领了自己的奖励。
谁知这一波奖励发下来,又是一番引人注目。
第一第二都是寻常的宝物,唯独宁颂的这份礼物,是端阳公主亲自准备的。
“吃好了吗?”在领奖励时,公主身旁的管家还笑吟吟地问他。
显然,他也一直在观察宁颂的动静。
如此一来,更多人打量的宁颂的目光都带着探究。
诗词鉴赏环节结束,端阳公主借口累了,离开了座位。公主一走,学子们轻松了许多,又恢复了一开始的笑闹。
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宁颂身边的人蓦地增加了。
大家或多或少,都想从他口中探听点什么,连黄氏兄弟也不例外,虽没有靠近,但也远远地观察着他身边的动静。
“抱歉,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最后,宁颂不得已,使出了绝招。
在此等借口下,宁颂终于突破了重围。
然而,千算万算,仍然算不准所有意外。在他好不容易甩脱了纠缠的学子们时,公主身边的管家找到了他。
“宁举人,公主有请。”
宁颂不得已停下了步伐。
他朝着齐景瑜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对着他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这个手势是两人之前约定好的内容。
这意味着长随已经去隔壁找凌师兄了。
想到凌师兄只是一墙之隔,宁颂微微松了一口气。
“请带路吧。”宁颂对管家说道。
管家带路,两人朝着一处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屋舍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地点。
“麻烦您等一会儿。”
管家进门通报,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屋内有人请他进去。
“公主很喜欢您,希望您把握住机会。”带他进去的人低声说道。
宁颂没有吭声,只是沉默地跟着进门。没走几步,就到了一个看似是待客的花厅。
公主已经在屋内等着他。
短时间内,端阳公主又换了一套日常的衣裳,懒洋洋地坐在上首。
“坐。”
在宁颂坐下之后,端阳公主开口便是:“我看过你写的文章,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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