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秀莞尔:“将军,我答应你了。”
重斐喉咙一紧,粗声问:“你、你答应同我成婚?”
许林秀:“嗯。”
重斐一张锋利深邃的面孔因为激动都显得很红,原来求了几次婚都没成功,他都习惯了,此刻许林秀说同意,他不知如何是好。
“那、那明日我就带你赶回绍城,回去就到许家下聘礼。”
想起曾经的乌龙事件,连忙补充:“要下能填满整座许宅的聘礼。”铺得长街小巷都是的那种。
许林秀啼笑皆非,手指抚摸男人的耳朵,问道:“将军,一件小事你要记多长时间?”
重斐丝毫不掩醋意,大咧咧道:“反正老子不能比那个谁落了阵势。”
和许林秀成婚,重斐恨不得昭告天下,让全部人都知道他是许林秀男人。
许林秀笑着:“将军莫急。”
重斐粗闷道:“老子急得很,此刻就想跟你拜完天地,然后洞房花烛几日几夜。”
许林秀温柔安抚,把重斐这头狼驯得安安静静的。
“将军,时值秋末,先不说西北需要主帅过去镇守,凛冬将至,勾答人在入冬前定不会安份,边关的无数百姓需要你。”
重斐点头,又道:“我也需要你。”
许林秀笑意深深:“还有刚设立的军/火库,我们有足够的资源去着手准备,最快的话来年春天就能看到最初阶段的成果了。得将军信任,我不想让军/火库形如虚设。”
如果火药能投进战场,有了热/兵器的加入,祁军在应对边关战事会轻松许多,至少不用像这几年吃紧。
许林秀原来想过由他推动黑/火/药出现的行为是否正确,几番考虑,决定顺应规律。
既然百年前就有炼丹师能研制烟花,就算他不做火/药,终有一天也会轮到别人发现。
又或者,其实有人已经知道了硝石硫磺木炭的威力,迫于它在这个时代属于未知的事物,又畏惧火/药不能控制的杀伤力,所以没敢向世人揭露呢?
毕竟一个烟花就能隐瞒百年,若还有什么隐藏也不是没有可能,谁都说不准。
重斐皱眉:“事情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多?”
许林秀笑道:“所以将军可以与我先把亲事定下,这样可能安心?”
重斐眉眼舒展:“那我回头请圣上给咱们下一封婚诏。”
一顿,又道:“我立刻书信,命人加急送进宫里。”
重斐二话不说疾步跨至书案写信,写几个字看一眼床上的人,灯火朦胧,仿佛做梦似的。
他问:“林秀,你当真同意和我成婚?”
许林秀刚才其实有点冲动,话既出口却没有反悔,还多了份坚定和期待。
他忖道:“若将军觉得匆忙,我……”
重斐高声开口:“我都盼了那么多次,恨不得即刻成亲呢。”
许林秀扬唇一笑,继而轻叹:“将军,终究还是有些愧对于你。将军对我情义浓烈,可我性子对人对事一向缓慢,对将军有情不假,可……”
重斐几步跨回床榻,面孔扭曲:“林秀,你、你后悔了?”
许林秀望着重斐急切的神色:“没有反悔。”
重斐松了口气:“那是何意?”
许林秀道:“我的情不比将军来得火热浓烈,却想和将军把余下的后半辈子度过,倘若将军介意,可以再考虑考虑。”
重斐拧眉:“考虑?”
他道:“早就认定你了,林秀,你温吞柔和,本就不是急火性子,如今喜欢我就足够了,等到婚后,有的是时间叫你慢慢爱上我。”
许林秀轻抚重斐的面庞,感受到心脏急速地跳了跳。
“将军……”
重斐低低笑道:“唤我名字听听。”
许林秀:“……阿斐。”
半晌,重斐粗声骂一句,狼狈地放开许林秀。
他垂眼去瞅,今晚还要不要他活了?
也不知道要石更几次。
第95章
◎重斐吃醋◎
重斐整夜未眠,如果不是许林秀叫他闭目养神,等昨晚上照顾许林秀睡下,他就想到另一座院里武一晚上刀了。
合眼半个时辰的重斐天光灰亮时就起身洗漱,动静极小,担心把睡在隔间屋子的人吵醒。
他用凉水往面孔拍了拍,邦邦响,嘴角和眼眉顷刻间热烈飞扬,拍那么响还带了几分疼,说明晚上发生的绝非梦境。
重斐吩咐候在不远的下人过两个时辰再去门外叫醒许林秀,陵城之行已到末尾,还有几个地方他今日自己骑马过去。
让许林秀在屋内好好调养,等身子恢复,他就立刻带人回绍城,亲自登门许家提亲。
重斐止都止不住笑意,受他高昂的情绪影响,一路上惊风疾驰,出了内城范围,跑得跟要飞起来似的。
*
许林秀睁眼将至晌午,他生物钟一向准时,昨天小酌两杯点翠红,又和重斐闹到深夜,这会儿犯了些醉酒熬夜的后遗症,头沉脑胀,心口慌闷。
屋外,下人恭恭敬敬地敲门,许林秀让人进来,先简单洗漱,更换衣物,直接留在屋内用饭。
下人道:“将军一早就出了官驿,特意叮嘱所有人不要在院子里弄出动静,让大人好好休息。”
许林秀用完饭,后厨来人送了参茶,许林秀慢饮一杯,他摸上莫名有点发热的脸,向下人问:“将军可有说何时回来?”
下人摇头,又道:“将军给公子留了书信,说放在书案上。”
许林秀在书案前果然看到重斐给他留的纸条,看完,哪都没去,静坐在书案旁,翻起没有看完的书,准备打发会儿时间。
门外,有人传话:“大人,相国公来了。”
闻声,许林秀放下书,亲自起身相迎。
周闵宗就在院外等,见许林秀出现,几步到他面前,笑道:“冒然登门,没有吓着许武司吧?”
许林秀抬手作揖:“相国公言重。”
又道:“下官有失远迎,望相国公见谅。”
周闵宗昨日若按计划启程,此时已经在回京都的途中了。
但他经过一晚的深想,被许林秀提议的改革教育制度弄得合不上眼,天明后简单地闭目养神,草草用了点饭就迫不及待地到官驿见许林秀,询问他关于此事更多的看法。
周闵宗想听更多教育改制的信息,意味着动摇了固有的观念。
若祁国真的变革教育制度,让天下人都有读书的机会,这可是一种跨时代的进步。
许林秀请周闵宗进屋坐下,又命人送壶雨前茶到书房。
周闵宗目光落在书案前一张还没写完的书字上,诧异问:“这是用什么笔写出来的字迹?”
许林秀拿起笔筒里的炭笔,说道:“回相国公,此笔名为炭笔。”
他在纸上简单写了个字,周闵宗惊叹连连。
许林秀笑道:“若相国公喜欢,等回了京都,下官让人从军武司送几支到相国府。”
周闵宗也不见外:“好,我瞧这炭笔用起来比狼毫轻便,倒想试试。”
又笑道:“许武司身上的新奇玩意儿可叫人大开眼界,先坐下吧,与我说说昨日在田垄提到的天下人读书,我一宿无眠,还真想不出若世间每个人都能识字念书是个什么场面。”
沏好的雨前茶送到,许林秀为周闵宗倒了一杯,稍微整理思绪后,才口吻平静温和地叙述起现代义务教育制度。
两个时辰将过,下人送了三次沏好的茶进书房,他们侯在屋外,隐隐听到许大人说了许久,嗓子没停过。
将军出发前尤其交待要照顾好许大人,不能让其操/劳费神,相国公在场,下人们万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傍晚前重斐驱马赶回官驿,屋里没见人影,下人前来传话,遂径直去走去书房。
他刚到门外,就喊:“周闵宗。”
不想周闵宗没回他就罢,许林秀定听到自己声音了,却没见回应,书房里反而传出两人畅然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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