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储钦白出现在后面。
他穿着便服靠在屏风上,懒懒开口:“自己想打麻将,还非得借我的名头,你好意思?”
旁边立马有人笑:“咱们瞿姐可不得借着储哥你的光,不然就她这牌品,我们是怕了。”
“说得也是啊,咱们多难得才能聚在一起。”
“好在瞿姐你这地方不错,照储哥这热度,出门吃个饭都会被拍,谁没事愿意出来。”
储钦白离开屏风,走到麻将桌旁边。
抱着手看了两秒,说:“确实,我还不如待在家里睡觉。”
“那多没意思。”对面的中年男人说:“你一年到头好不容易休回假吧,对了,你下部戏定没有?刚好我这边有个项目,你把档期空出来。”
女人当即一麻将丢过去,“这时候谈什么工作,谈工作滚出去谈。”
“嘿,你这火爆脾气。”
如果有个经常上网的人看见这群人,大概会原地尖叫的。
著名影后瞿如意,国际大导演陈木松,新晋歌神谭其威等等。还有在座的其他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在娱乐圈混迹了不少年的人,成就不说对比瞿如意之流,但咖位也都不小。
当然也有圈外的。
但岚城是个圈,今天能在这里面的,基本都是些认识十几二十年的人。
和那些在圈子里有些泛泛交情的人不同,储钦白在这里,看状态就非常随意和放松,是真正的自在和松弛。
这些人对他不说了解透彻。
但对他的事儿也知道得七七八八。
说话自然也就不客气。
尤其是瞿如意,同样的年少成名,性子倨傲又是个直肠子。
她还出身岚城瞿家,和储钦白打小就认识。
她说要储钦白替她打,自己又不肯让位置,一边开始摸麻将,一边侧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前两天听陆铭说,他给你塞人了?”
储钦白:“前年的三方代言旧合同,懒得扯皮。”
“在说任祈轩?”流量大花潘甜甜一听就听出来了,跟着八卦,两眼放光道:“我见过他,长得挺好看的啊,看起来脾气超好,还容易害羞。我听说他在所有的采访里都说自己偶像是储哥,为爱进圈,多励志。”
瞿如意冷笑一声,“潘甜甜,名字叫甜甜你还真是傻白甜啊。那个任祈轩没背景却能让投资方力推他参演了储钦白的电影,陆铭也敢把他签进圣凯定为后半年主推艺人,这种人你真当他有多简单。还有,希望你记得储钦白已婚,出轨的狗男人必死谢谢。”
他们这群人里,单身人士居多。
储钦白和家里的事儿他们也有耳闻,结婚的事儿自然也瞒不过他们。
潘甜甜噘嘴:“我又没让储哥出轨。还不是去年我有次在颁奖礼后台撞见范姐,她当时也是刚知道,那表情都想吃人,吓死我。不然我哪儿知道这周声是哪路神仙。”
陈木松很是受不了,一言难尽道:“我说钦白人在这儿呢,当着人面讨论他会不会出轨的问题是不是有点过了。”
瞿如意怼他:“大导演这么敏感,自己心虚?”
陈木松说不过她们,干脆摇摇头认输躲开了牌桌。
跑去坐储钦白旁边和他闲聊。
他们嘴里谈的都是什么投资项目,无趣得很。
潘甜甜这种爱八卦的性子,自然不肯放过好不容易逮着储储钦白的机会。
非要继续刚刚的话题,扭过身体。
“储哥。”她笑着道:“我能不能问一个非常冒昧的问题啊?”
储钦白靠着沙发,看了她一眼,“知道冒昧你还问。”
潘甜甜翻了个大白眼。
瞿如意悠悠道:“劝你少打听他的私生活,他不会告诉你的。”
潘甜甜:“可我真的很好奇啊,著名影帝隐婚富二代不良青年,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你别说,储哥隐婚这消息要是大面积曝光,绝对是圈内地震级消息,微博立马就得瘫痪。”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
正说着话,有这里的服务生上了四楼敲门。
走到瞿如意的旁边,弯下腰小声说:“瞿姐,二楼有人闹事。”
这声音足够让周围的人听清了。
所有人看过去。
瞿如意回头,不悦:“谁啊?”
这个地方背后注资的是瞿家,明面上的老板就是瞿如意本人,不以盈利为目的,平常除了她自己汇聚见老朋友,知道这里的也大多都是圈内熟人。
就算带朋友来,也没哪个不开眼的会在这儿闹。
服务生悄悄往储钦白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才说:“好像是找储哥的。”
“不会被哪个狂热粉丝跟踪了吧?”边上有人问。
服务生摇头:“应该不是,对方来的人挺多的,我们的工作人员只听见其中有个人叫周声,还说什么捉奸。看他们手里有拍摄设备,怕出事,所以工作人员上前阻止,结果对方就闹起来了。”
从周声名字出来时,现场知情人就全部看向了储钦白。
储钦白眉间深皱,从沙发上起身。
瞿如意当机立断,对服务员说:“你马上去处理,尽量清场,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必须封口,记住了。”
这里的服务员对这种事已经很熟练了。
点点头转身去解决。
其他人欲言又止。
“储哥,这个周声……不会就是那个周声吧?”
“之前是听说挺能闹的,我们这也没见着,但是你可千万别上火啊,有什么话好好说。”
“是啊是啊,捉奸难听了点,这中间说不定有误会。”
他们还在七嘴八舌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
储钦白已经转身出去了。
后面的人一愣,也纷纷跟着往外走。
楼下的事态显然就在失控的边缘。
地上丢着一个摔坏的相机,桌子上还有些打翻的酒水。
周声以为,自己今天来是为了一劳永逸,毕竟他实在没精力处理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找上门的麻烦。但他低估了现代不良青年的无聊程度,以及一点就着的所谓中二性格。
并且他们还容易把群殴当义气,把无赖当有理。
他还没说什么,这些人就先差点和人打起来。
服务人员还在尽力解释,“各位,我们这里明确规定不允许任何偷拍行为,希望你们能理解。”
“我们自己的相机爱拍什么拍什么?你管得着吗?”徐令带来的另外一个矮个子男生带着痞气,上手就要推人。
“差不多行了。”
周声站在中间伸手拦了一下。
把服务生挡到自己身后。
矮个子男生被挡,顿了顿。
徐令当即拽开对方,走上前,看着周声。
冷笑说:“周声,你今天是铁了心和我们作对?现在在这里充什么好人,换了身皮就想当社会五好青年了?你不会忘了当初周松暗地里整你,替你出头的是谁。你飙车得罪的那些人,没有我们你能摆平?现在翻脸不认人,谁给你的胆子?”
周声被这种类似上世纪街头帮|派痞子的发言冲得直皱眉。
他站在那儿,看着这些人。
摇头:“我不需要谁给我胆子。”
在他们集体变脸的时候。
周声:“你们用了周声多少钱,怂恿他做了多少事先不提。没有是非荣辱就找老师教,喜欢逞凶斗狠就去牢里练,不要试图威胁我。你们背后有权有人觉得我不能做什么是吧,现在大概是,但很快就未必了。不用怀疑,这话就是我在威胁你们,并且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周声是真的有些生气。
气到用了他,而不是自己。
二十一世纪了,虽说哪个时代都不缺烂人。
但像他们这个年纪,受过基本教育的年轻人,在过去那个时局他们又在干什么?
在忙着游|街,忙着反抗,忙着发声忙着冲向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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