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也知道声哥在京市被找麻烦的事情。
立马点头:“放心吧,我知道。”
“明天我会找两个人过去,你负责安排一下。”储钦白说:“这样要是还出了问题,我就不找别人,就找你。”
许朝顿时咽了咽唾沫。
声哥这婚姻吧,他一直没太看明白。
以前他是真的能看出感情很淡,现在完全是全世界都在说他们商业联姻,虽然外界压根不知道周声是谁。这样的环境里,他反而越来越觉得,变了。
不止是声哥有改变。
就连这大影帝,交代他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得出来他对声哥的在意。
而且这么明目张胆说找自己。
许朝虽说绝对不可能让声哥出什么事,但依然顿感自己身上的压力增了两倍不止。
第二天下午。
是苏晋的生日,金权松替他请了不少人。苏晋自己开文化传媒公司的,来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商界名流,娱乐新星。
储钦白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个。
来得也晚。
平常一直空置的别墅,张灯结彩,泳池旁边,不少穿着亮丽的人,人来人往。
储钦白到场不到十分钟,就有不少人过去敬酒和打招呼。
金权松拿了两杯新酒,走过去。
递给储钦白一杯,翘腿在椅子上坐下说:“我给周声发了邀请,他那边没有回应,这是派你当代表来了?我看你这么生人勿进的。”
储钦白随意坐下,拿着杯子和他碰了碰,“他有事。”
“这倒是有所耳闻。”金权松笑了笑道:“周声这名字最近在整个岚城是有点响亮啊,我看都不比你的影响力差。我听说那个开发商马阳都闹到上边办公室了,愣是让你家那位给堵了回来,这魄力,不是一般人有的。”
储钦白摇摇头,“这事儿麻烦。”
“有不麻烦的生意?”说到这里,金权松侧头问他,“对了,我怎么听说,你和你哥出了点问题?”
“苏晋告诉你的?”
“是啊。”
苏家到底是岚城大家。
对一些所谓世家内部消息还是敏锐的。
储钦白倒也没什么好隐瞒,“是大哥和储家的问题,不是和我的问题。”
“那你也是真会为难他。”金权松说:“苏晋今天还说呢,旭明可不是你,说翻脸就翻脸,你明知道人标准世家子弟长起来的,你非逼着他跟你一样当个逆子。”
储钦白嗤了声,没把这话放耳朵里。
金权松虽然知道点他家里的事情,但具体的,知道得也不多。更不知道,周声如今在处事的重要关口,怎么偏偏这时候,储钦白闹出和自家大哥不和的风声。
就干脆换了个方向,继续问:“我一直很好奇啊,你这样的,平常都怎么和周声相处的?他那么正儿八经一个人,我一直觉得在他面前说句脏话都是亵渎,他是怎么忍受你这种眼里完全揉不下沙子的性格的?”
储钦白淡淡:“你问我就得回答你?”
金权松一愣,无语:“问不得还是咋的?”
“没有,单纯不想告诉你。”
“滚。”
这时候苏晋过来找金权松,顺带跟过来几个娱乐圈新人。
拍过苏晋传媒公司的杂志封面,就特地来打招呼。
“金总。”
叫完了又小心看着坐在旁边的人,“储哥。”
储钦白点点头,没说话,就算作回应。
有个胆子稍微大点的,笑着说:“储哥看起来好高冷。”
“他不是看起来高冷。”苏晋在旁边拆台,“他一直都冷。”
“那有能让储哥不这么高冷的办法吗?”
苏晋点点头:“那估计得跟他结婚。”
其他人:“……”
纷纷想起来,储哥已婚,这话不就是说他对自己已婚对象不高冷呗。
几个人有些尴尬,打了招呼没久留,悻悻离开。
嘀咕的声音还隐隐传来:“这结婚对象都没跟着来,感情好到底真的假的?”
“不冷就是好?谁告诉你的。”
“娱乐圈十大未解之谜排行第一,储哥结婚对象到底是谁?”
苏晋不小心听到了两句。
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变化的储钦白,感慨说:“风平浪静的背后一般都酝酿着更大的风浪,我始终觉得,你这么一直压着舆论,指不定哪天就得闹出事。”
“我要不压着,事儿只会更大。”
“这个倒也是啊。以周声现在的发展来说,敏感阶段,影响确实不好。”
苏晋一想到是周声,就险些笑出声。
反向编排:“到时候,娱乐圈影帝傍上资圈大佬,这名声是挺不好听的。”
储钦白靠着,像是随意,道:“他干的要真是资本干的事情,我反倒放心了。”
苏晋吐槽:“你这话,一听就知道你不是啥好人。”
金权松对这事儿看得更全面,反倒是没说什么。
实际上,半个小时以前,储钦白刚收到一段录屏,是周声的最新动态。
找去的人他确实带在身边了。
录屏里,人头攒动的空地上,人挤着人,有人高声叫喊,有人讨伐,看起来一片混乱。那个黑发年轻人就站在钢筋架下面,脚踩在简易塑料箱子搭好的高处。
空地上风大,吹得他大衣轻敞,头发微扬。
声音穿透空气,音量不大,但足够沉稳。
“大家安静一下。”
“我叫周声,有什么话大家慢慢说。”
下面有人大喊:“我管你叫什么!你们这些拿着钱不办事的,坑的不就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
“就是!就是!”
“占了我们的地盘!钱也不给到位,一天拖一天,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说好的外包,全都让上边的人大包大揽,我们喝西北风啊!”
吵闹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透过屏幕,能看见他就站在那儿静静听着。
等到所有声音慢慢停止了下来,他才开口:“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责任层层推卸,部门之间相互推诿,最后倒霉的往往都是最底层的人。但是我希望大家能明白一点,凝聚方能共筑,这不是在给大家画大饼。”
他说着拿起手上的一份文件夹,“这是今天中午,我们集结各方拿出的最新方案,从源头落实到个人。你们的声音不会被淹没,所有合理诉求我们也会参考给出相应的解决办法。”
有人喊:“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站在那儿的人,倏然一笑,问:“你见过大规模的工人罢工吗?”
不等人回答,他说:“我见过。”
“自古以来,劳工界的反抗背后都意味着诸多不公,反抗是权利,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以前的暴力镇压带来多少伤亡和悲剧不去提及,哪怕是现在,伤人和毁坏公共财物的新闻依然时有发生。一个人的力量永远无法阻止和改变这样的事情,但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算数,至少在我周声的管辖范围之内,我切实保障各位每一位的权益。”
他说得不疾不徐,也不会给人慷慨激昂的感觉。
但人群纷闹的声音的确在渐渐消失。
那个明明站得最高的人,他并不高人一等。
清瘦,年轻,情绪和缓。
说着我见过的时候,只是一种陈述,却足够让人信服。
那么多人,到散场都未必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在普通人的眼里,不过也就是上边委派下来说服他们的人而已,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印象,留到最后,变成了那个干实事的青年人。
这就是周声在做的事情。
是他面向世道的姿态。
与他那边不同的是。
这边觥筹交错。
有人商讨着巨额盈利,天价数字足够听得人眼晕,有人吐槽着时局,谦虚自己也没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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