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思杨敛眸轻笑,将手机拿出口袋:“罗叔叔,你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还能有什么花招。”
“你最好是,老实点!”
罗企风警告完,去看申思杨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申思杨给桑小十的备注就是名字。
罗企风的笑声从身后传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接!开免提!”
申思杨这次没有故意放慢动作。
他接起电话,打开免提。
桑小十的声音很快在天台上响起:“思杨哥哥,你在哪?”
罗企风半绕到申思杨面前,用警告的眼神瞪着申思杨。
申思杨照实回复:“我在旧教学楼天台。”
桑小十那边安静了一会,温软的声音响起:“那你还回教室吗?你的书包和作业都还在教室里。”
罗企风用刀抵了抵申思杨。
申思杨出声:“暂时回不去了,我和罗企风在天台。”
电话里传来一阵响动。
桑小十的声音瞬间变得紧张急促:“我马上过去。”
伴随着奔跑声和风灌进手机听筒里的响动。
桑小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完全收起了平日里的温软,满是警告意味:“罗企风,我到之前你要是敢动他,你什么都别想从我这里要到,老实别动,我和你还有商量的余地。”
申思杨抬眸,眼见着罗企风要开口。
他赶在罗企风开口前,快速道:“不许过来,马上报警。警察到之前如果让我在天台看到你,以后都别想我理你。桑小十,我说到做到。”
话毕,在罗企风要动手抢夺手机的瞬间,他直接将手机丢下楼,而后抬起双手,冲罗企风展开笑。
作者有话说:
不用担心,不会出事,给刑满的罗企风续个杯;
下章在一起——
第24章 玻璃糖罐外的小男孩24
“你找死!!”
罗企风震怒的声音在天台炸开。
他握着刀的手一瞬间收紧。
颈间的痛感刹那间加剧。
申思杨垂眸, 瞥到有血漫开在校服领口上。
秋季校服白底黑边,沾上鲜红的血后格外惹眼。
申思杨眉头轻蹙了一瞬,很快收敛表情, 对罗企风展开友善的笑:“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 罗叔叔,我就是太要命, 才让桑小十报警的。”
“放你妈个狗屁!”罗企风怒道,“警察来了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申思杨露出真诚的叹惋表情:“为什么要同归于尽,多不划算。我要命,你要钱。警察来可以确保我性命无忧, 你让我有了安心的基本保障, 我帮你演场戏从桑小十手里多要点钱,这样的买卖, 听起来不是更划算一点吗?”
罗企风死死地瞪着申思杨,明显不信:“当年就是你帮着他把老子弄进的监狱, 你现在会帮我从他那里骗钱?你当老子是傻子吗!”
申思杨无奈叹了口气:“你也说了是当年。小孩子眼里朋友情谊大过天,长大后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听说他爸妈当年留给他的财产,这些年市值翻了少说百倍, 他现在可是个超级大户。你说我当年, 怎么也是救他一条命的恩情吧?这么大的恩情管他要点东西不过分吧?可他这人一天两天的就知道跟我打马虎眼,一点都不知道感恩两个字怎么写。既然他不知道主动感恩,那让他花点钱保我条命, 也是应该的吧。”
罗企风依旧死死瞪着申思杨:“别想骗我, 刚才电话里听他语气那么紧张你, 你管他要钱他会不给你?”
“我也非常奇怪啊!”申思杨无奈至极, “他平时在所有人面前都跟我兄友弟恭的, 可我一管他要钱,他就选择性失聪。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做样子给其他人看,防止被别人说他忘恩负义。毕竟越有钱的人越在乎名声。”
听到这话,罗企风眼底的不信有所消减。
他半信半疑地瞪了申思杨许久,才开口:“说得好听,你把警察叫来,我就算要到钱也是白要,出不了这个天台就会马上被抓。”
申思杨笑得真诚:“罗叔叔,我这么大一个人质在你手里,你还怕走不了?”
罗企风还是半信半疑地看他。
申思杨也不急,保持着和善的笑,出声问罗企风:“你打算管桑小十要多少?”
罗企风沉默了会,最终还是应他:“五百万。”
申思杨眉梢轻挑,笑道:“我能帮你要到十倍,事成之后,你给我五百万。”
罗企风不太信:“他能有那么多钱?”
申思杨感慨:“他有的可比这多得多了,不然我至于那么气嘛。让他给我点零头他都不肯给。”
罗企风有所动摇,但明显还不完全相信申思杨。
“他既然这么小气,你凭什么觉得你能从他那里要到五千万?”
申思杨笑着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面子咯。等会警察过来,事情闹大,他要是不肯花钱从你手里捞我,这事传出去,镇上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淹死。”
尽管罗企风没有马上应声,但眼底的顾虑明显已经所剩无几。
申思杨见状,体谅补充道:“不用急,你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想要不要跟我合作。反正我现在已经没有了能与外界沟通的通讯工具。这里没人,我没武器你有刀,你想弄死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
警车开进校园,迅速疏散走旧教学楼附近的所有学生。
在旧教学楼附近一圈拉起警戒线。
几个警察训练有素地进入旧教学楼,为首的警察发现桑小十一路紧跟,顿时停下制止。
“同学,你留在楼下等候,我们的同事已经去布置安全气垫,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保证你同学的安全。”
桑小十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凝,但面对警察,他还是尽最大努力放缓语气礼貌道:“绑匪是为了向我勒索钱财,他一定会要求和我谈判。”
话落下,看见面前警察略带疑惑的表情,他又补充:“我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继承了我已逝父母留给我的一大笔财产。”
警察闻言,思索后迅速道:“你跟在我身后,切记,上去后不要冲动,不要试图与歹徒搏斗,人身安全永远是第一位。”
桑小十点头答应。
天台门被推开。
听到声音的罗企风扯着申思杨又往后退了一步。
身体挨上围栏边缘,看着涌入的警察,他恶狠狠出声威胁:“都别过来!过来我就马上割破他喉咙!”
专门谈判的警员抬手示意大家停步,放缓声音出声安抚。
罗企风根本不听,直接怒吼:“我不要跟你们谈,让桑小十到前面来!”
吼完见人群没有动静,他握刀的手顿时一紧。
肉眼可见血从申思杨的颈间流出,滴到申思杨的校服领口上,在白色的衣襟间绽开。
“让桑小十到前面来!!”罗企风再次怒吼。
看到申思杨颈间流出的血,桑小十从头到脚发寒,呼吸几度停滞。
他脸色越发阴沉,迈开腿往前走。
原本挡在他面前的警察见状,小声提醒:“不要走远,就走到我们跟前,你跟他对话吸引他注意力,我们同事会找机会从侧面包抄。”
桑小十走到警员跟前。
罗企风迅速将一张银行卡扔到他脚边,命令道:“马上往这张卡里打五千万,我只给你们三十分钟时间。三十分钟后钱没到账,我就送他去见阎王。”
桑小十看都没看一眼卡,视线从始至终只落在申思杨一个人身上。
申思杨也在看他。
两人对视片刻,申思杨的视线慢慢下落,落到脖颈间的刀上。
停滞几秒后,他重新看向桑小十,轻轻眨了两下眼。
桑小十垂在身旁的手轻蜷了一下,终于移开视线,看向罗企风,冷硬道:“打钱可以,你先把刀扔掉。”
罗企风不屑地笑:“人在我手上,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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