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叫嚣声不断扩大,比以往哪一次都要强烈。
标记他……永久标记他。
让他彻底成为你独一无二的专属。
这样等到他离开,你就可以跟随他一起离开了。
跟着他一起离开,就不会再像前几个世界一样痛苦了。
“不用再追逐着渺茫的希望,满世界地一次次寻找,又一次次希望落空。”
轻触到曾经到过一次的缺口。
“不用再倒数着他离开的日子,每天夜里都害怕地惊醒,一遍又一遍去探他的呼吸,去听他的心跳,生怕他猝不及防地离开。”
一点点将缺口凿开。
“不用再逼着自己去直面他只能短暂陪伴的痛苦,明明千万个不想,却还是亲自送他离开。”
缺口完全打开。
阮知镜埋下脸,本能地去找申思杨颈后的腺体。
只要注入信息素,完成成结,就可以不用再惧怕他的离开了。
只要……
阮知镜的犬齿在申思杨的腺体旁不断啃咬。
怀里的人无知无觉,完全不清楚即将发生什么,还在依赖又热烈地亲吻着他的脸庞。
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
犬齿刺破皮肤,大量信息素涌入。
像是被抽光氧气,大脑无法再思考任何东西。
申思杨落在他脸侧的吻在他大脑空白的情况下,变得格外清晰。
清晰的温热,清晰地感觉到……一片逐渐漫开的湿润。
阮知镜浑身一僵,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申思杨的眼泪流进他颈窝,冰凉凉地滚到他心口的位置。
心脏涌现出前所未有的胀痛感。
他忍痛退回到安全地带,捧住申思杨的脸哽咽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忘了,我不应该让你伤心。”
他得来一世的了结,对带着记忆还需要继续往前的申思杨而言,却是痛苦的折磨。
前面每一个世界经历的事情都足以证明,申思杨是来陪他成长、陪他渡过难关的。
他怎么都不能,让明明是将他拉出泥淖的人,最终变成将他推入至深深渊的人。
阮知镜紧绷着身体,一遍又一遍亲吻申思杨的脸颊。
“不要难过,不会再有第二次,我向你保证。”
——
申思杨这一次发?情?期比以往都短。
仅仅两天,信息素就回归到稳态。
累坏了的人陷入沉眠,双手却搂着阮知镜搂得很紧。
阮知镜圈着他,小动作地替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而后便抱着他,没有丝毫睡意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长久的寂静后。
他放轻动作摸过床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夜里八点半。
点进浏览器搜索了半个钟头,最终无果退出。
他转而点进社交软件,找到秦游南的头像,发过去消息。
【有不伤身体帮助度过发?情?期的药吗?我看市面上的药对身体多少都会有损伤。】
五分钟后,秦游南回过来消息。
【想要完全无损伤是不可能的,给你扎的针都有一定副作用。不过有副作用比较轻的,寻常药店买不到,你需要的话,我明天开点寄到你家。】
阮知镜很快回复。
【谢谢。】
秦游南的聊天框里跳了会「正在输入中」,最终还是发过来消息。
【不打算永久标记了?】
阮知镜没有马上回复。
他低下头,看向趴在他怀里睡得正熟的人。
长久的注视后,他在怀中人的额间落下轻吻。
而后才重新按亮手机,回复秦游南。
【嗯。】
作者有话说:
下个世界会有所转变(给大家一点不算安慰的安慰哈哈哈)
晚上还有一章——
第72章 轮椅上的Alpha 14
“阮先生的腿部损伤不算严重, 前期他在进行腺体治疗的时候,秦医生一直有和我同步他的情况,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 只要正常接受治疗, 半年时间内, 恢复行走能力不是问题。”
胡医生放下手里的片子,看向对面的两人。
他轻推眼镜, 视线最后落脚到阮知镜身上:“今天是第一次系统治疗,治疗结束后,你的腿会有刺痛灼烧感,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不用担心。等会我给你们发一段视频, 你的爱人……”
他看向申思杨:“晚上睡觉前,按照视频讲解帮助按摩, 可以适当缓解疼痛。疼痛大概会持续两到三天,三天后如果还有疼痛现象出现, 必须及时联系我。没有特殊情况出现,下周准时来医院复诊即可。”
听完医嘱,两人从诊室离开。
申思杨推着阮知镜, 照着单子上的指示找对应诊疗室。
两分钟后, 两人在诊疗室门口停下。
申思杨替阮知镜解下围巾,又拿出绑带将他披散的长发绑好。
阮知镜乖巧地任由他动作。
等结束,他牵住申思杨的手, 出声叮嘱:“要是中午我还没有出来, 记得去吃午饭。”
申思杨笑应:“好。”
阮知镜注视他片刻, 又加上双重保障:“我想吃盖浇饭。”
申思杨轻笑:“医生说治疗结束, 最好吃清淡一点。”
阮知镜认真想了想:“那就吃清淡一点的盖浇饭。”
申思杨逐渐笑开, 俯身在他唇上落下轻吻:“好。”
亲完刚要起身,被阮知镜按住,反被亲了好一会,才重新直起身。
——
阮知镜预料得挺准。
他早上九点进得治疗室,下午一点才从治疗室出来。
申思杨半途的时候问过护士,所以预估准时间,12点半才去吃得午饭。
吃完饭,打包阮知镜的那份回到治疗室门口。
没等十分钟,治疗室的门便开了。
申思杨看到出来的人,心脏漏跳了一拍。
阮知镜柔顺的长发被汗打湿,额前的碎发贴在发白的皮肤上,眉头轻拧。
申思杨上一次见他这副隐忍的模样,还是几个月前两人初见。
心脏止不住收缩阵痛。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走上前。
推阮知镜出来的医生见到走近的申思杨,出声叮嘱:“半个小时内不能吹风,建议先不要离开医院。半个小时后出去,也记得要用厚衣服盖好腿。胡医生给你们开的药里面有止痛药,吃过饭后可以先吃一粒。”
申思杨点头道谢,推着阮知镜暂时去了医院食堂。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食堂人不多,桌椅都收拾得非常干净。
中央空调的暖气开得很足。
尽管如此,申思杨还是不放心地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到阮知镜腿上双重保暖。
阮知镜说要吃盖浇饭,本就是为了让申思杨准点去吃饭编出来的幌子。
腿上的痛感扰得他胃口全无。
勉强吃下一半,胃里就反呕得厉害。
他咽下恶心感正欲再吃,面前的饭被抽走,换了杯水到他面前。
申思杨温柔的声音响起:“先吃药,回去等你饿了,我重新给你煮粥,正好我午饭没吃饱,这半份我吃了啊。”
阮知镜看向申思杨,牵过了申思杨一只手揣在怀里。
而后才端起温水,吞下胡医生开的止痛药。
申思杨见他吃下药,三两下解决完剩下的半碗饭,打电话叫司机将车开到食堂附近的出口。
到家时,止痛药生效。
阮知镜的脸色逐渐恢复成常态。
申思杨将他推进卧室休息。
刚把人扶到床上,就被带着一起躺到了床上。
阮知镜的确很累,躺到床上没一会,呼吸便逐渐放匀。
申思杨没敢睡,守着熟睡的阮知镜守了一下午。
傍晚时分,见熟睡中的人面色红润,依旧睡得安然,他才稍稍放松,打算浅憩一小会。
然而等他再醒时,屋内已经昏暗。
他迷糊地摸了摸身旁,床铺温热,却不见人影。
手上摸空的瞬间,申思杨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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