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房间再次陷入安静。
屏幕上很快闪出刚被挂断电话的人气急败坏的消息。
【我他妈说认真的!!第一轮治疗是最痛苦的,没有Omega信息素安抚你很难熬过术后修复阶段,别以为自己能忍就不当回事!!】
阮知镜解锁屏幕,回过去一句「知道了」。
回完后,他将手机放回到床头柜。
视线不经意扫过床边书架上的童话书,久久无法再移开。
他忽然想起,申思杨每次因为信息素失控半失去意识,看向他时眼底涌动的完全信赖和汹涌爱意。
不解的问题有了答案。
他的眼尾却慢慢地耷拉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小阮:给我读的童话书,也给别人读过了?要是也给别人读过了,那我可……可……可也还是要的呜呜呜;
晚上还有一章——
茶香小哭包出没,大家注意避让(将茶香小哭包塞到板车上推出来游街)
第63章 轮椅上的Alpha 5
申思杨顾忌着阮知镜, 周末也没敢睡太晚。
和往常一样的时间点起床。
洗漱好下楼,看见已经坐在客厅的阮知镜,他不免愣住。
“怎么起这么早?”他走近问。
阮知镜仰头看他。
申思杨看清楚阮知镜脸的瞬间, 脚步一顿。
昨晚睡着时还面色红润的人, 此刻整张脸惨白惨白的。
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两人对上视线。
阮知镜怔怔地看着申思杨,轻轻眨眼, 忽地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滚出。
申思杨顿时被吓懵了。
他这几天见识过阮知镜有多能忍。
尤其是第一天关系还没缓和的时候。
疼得浑身一点人气都没有,也不见他表现出来。
申思杨不敢想象有多难受才会让阮知镜当着他的面掉眼泪。
他快步走到阮知镜身边,一时间也顾不上肢体接触不接触的问题,抬手去摸阮知镜的额头。
见温度正常, 悬着的心也没有放下来, 他着急问:“昨晚很疼吗?什么时候疼醒的?信息素不管用了?要不要去医院?”
阮知镜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掉眼泪。
他甚至已经记不起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应该是在年纪还很小的时候。
昨晚醒来后,他就一直没能再睡着。
梦里的场景想一遍, 气息紊乱一遍。
情绪动荡了一整个晚上,天亮后好不容易稍稍收敛, 又在见到申思杨的瞬间决堤。
一想到申思杨温柔的声音,申思杨关心的话语,甚至连申思杨整个人……都属于另外一个人, 阮知镜就控制不住不断往出滚的眼泪。
申思杨安慰了一阵, 见阮知镜往出滚的眼泪越来越多,逐渐意识到不对。
这显然不是单纯因为疼了,看着更像是情绪失控。
想到这几天学来的某个词汇, 他试探问:“你是不是, 易感期到了?”
话音刚落下, 小白滑到两人身旁。
“主人当前各项体征值都未达到易感期范畴, 但明显高于正常范畴, 所以主人目前应该是处于类易感期哦——”
申思杨一愣:“类易感期是什么?”
小白的屏幕上出现满当当的文字解释。
“类易感期:又名易感期前兆。一般出现在易感期来临前的几天,但不是每次易感期来临都会出现类易感期。
类易感期的表现特征:易哭,易缺乏安全感,渴望得到Omega的安慰爱?抚,对周围的Alpha抱有高度敌意,但不会像易感期一样无法控制自身信息素。
类易感期出现原因:1?受到刺激,情绪产生过大起伏 2?永久标记或临时标记的Omega不在身边 3.……”
申思杨听完小白的解释,对照了一下各项出现原因,发现没有哪一项能对上。
正奇怪,忽地听见一阵手机铃声。
是阮知镜的手机。
正放在客厅茶几上。
申思杨见阮知镜没动静,便替他拿来手机,看到来电提醒是「阮知明」。
他递给阮知镜看,出声问:“你家人?”
阮知镜垂眸看了一眼,表情淡淡点头。
申思杨对阮知镜的家庭关系有了简单猜想,他又问:“接吗?”
阮知镜原本是没打算接的。
但看到申思杨眼底显而易见的关心,他又改变想法点了点头。
申思杨替他接起电话,将通话声音放大。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是没预料到电话会接通,接通的前几秒还在散漫地跟别人聊天。
几秒后反应过来,骂了句「我靠」,才终于正式开口:“小镜,我昨天给你发的宴会邀请,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呢?”
申思杨看向阮知镜。
阮知镜垂着眼眸,始终表情淡淡,没有丝毫要回话的意思。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完全不意外阮知镜的态度,很快又开口:“我们今晚的宴会是专门为你举办的,就是为了庆祝你出院,你可说什么都要来啊!”
阮知镜依旧没有应声。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干脆直接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晚上我和小云都在,你不来可就是不给我们兄弟面子!”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申思杨看着传来忙音的电话片刻,温声问阮知镜:“被他们气得?”
说话间看向阮知镜。
看见阮知镜脸上未干的泪痕,他抬手替阮知镜擦掉。
擦的过程中,他观察着阮知镜的表情。
见阮知镜没有面露排斥,一直苍白的脸色也稍见好转,他才又替阮知镜将另一边脸也擦干净。
阮知镜本来都要摇头了。
感觉到申思杨触碰到他脸颊的微凉指尖,刚转了一度的脑袋骤然停下,变成往下轻点。
申思杨闻言,又问:“聚会必须要去?”
不是必须要去。
昏迷前,阮知镜和家人的关系就已经非常淡薄。
小时候他渴望过亲情。
不懂事的时候争取过几年,后来逐渐心凉失望。
他分化后,父母对他越发器重,哥哥阮知明和弟弟阮知云则是更加变本加厉地排挤他。
几年前他半掌权阮氏,原本排挤他的兄弟二人又试图接近他跟他拉近关系。
但他再没理过。
因此阮知明这通电话,最多算打个形式,根本没想他接。
什么乱七八糟的宴会,自然也是随口说说装个样子。
然而阮知镜对上申思杨关心的眼神,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申思杨看着阮知镜时不时轻颤的长睫毛,放柔声音道:“那就去,我和你一起去。不受他们的气,我们去气他们。”
阮知镜闻言,薄唇慢慢轻抿成一条直线,短暂的安静过后,他出声:“你现在是单身吗?”
申思杨一愣,轻笑:“怎么忽然问这个?”
阮知镜看向他,轻声解释:“他们知道你,都会以为你是我的未婚夫。”
申思杨逐渐笑开:“是单身,那今天,我就暂时当一天阮先生的未婚夫吧。”
阮知镜的脸瞬间烧红。
几分钟前还惨白惨白的脸,此刻已经完全不见病态。
申思杨见他情绪逐渐平稳,松了口气,将话题带回正轨:“昨晚有疼吗?”
阮知镜摇头,自动补上后面的话:“早上六点半左右开始有轻微痛感。”
申思杨点点头。
目前需要测的两个变量都已经测过。
浓度和时长的确跟效果挂钩。
申思杨将阮知镜的轮椅推到沙发边,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那咱们今天多吸会,保证今晚精力充足去教训他们。”
说完,他忽然兀自笑出声:“好像每天必须吸猫充电才有动力去上班的打工人啊。”
阮知镜看向他:“你喜欢猫?”
申思杨靠在沙发边缘,轻托住脑袋:“挺喜欢的。”
“养过吗?”阮知镜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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