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越往后,金阳回信的间隔时间越长,到今天,是第三部分最后一场戏,我两个月没收到金阳的来信,怕是上一封没寄到,又重新寄去一封。
我觉得导演要开始放刀了,忍不住想要听剧透,我跟他说,他不给我剧透我心里没底,演戏的时候总想着金阳后续到底怎么了,整个人都惴惴不安。
他可好,一脸惊喜,说对,要的就是这种状态,收不到信件的孟远州,也是这么没有安全感的。
我一脸省略号,失望而归。
晚上收工,我回到194号,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听见何释跟我说,他杀青了。
我手头的动作顿住,“啊,我也是,明天拍第四部分。”
他却摇了摇头,说:“孟哥,我是整部戏都杀青了。”
嗯,不就是杀青了吗,干嘛说两遍,我又不是没听见,等等,他说…整部戏?
我瞬间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金阳不是男一吗?怎么会就杀青了?我一直猜测着结局,导演直接给我来个暗中杀青?这个心思深重的男人要干什么?
何释看着我,特别反常地抬手摸了摸我的脸,说:“孟哥,导演之所以没在今天给你第四部分剧本,是给了我任务的。”
我愣愣地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听他跟我说。
第四部分没有金阳了,至于原因,明天我拿到剧本就全都知道了,所以他今天要让我对他出戏,要认清面前这个人不是金阳,而是何释。
我要明确孟远州在第四部分不会再见到金阳这个事实,不能从何释身上寻求安慰,否则,何释就要被导演送回海城,让我真的“见不到”。
他越说我心里越没底,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见不到就见不到了。
整个第四部分都没有他的戏份,说明我爷爷从大学至死,都没有再见过金阳。
我爷爷肯定会去金村找他的,翻遍整个村子也会找他,这样都没能再见,那一定是金阳离开了。
变心了?退缩了?厌倦了?
不对,这些都不至于让金阳离开得那样彻底。金村是金阳的根,学校里还有他资助的孤儿,他怎么可能离开得那么干净。
我不明白,当下就想给导演打个电话问问,被何释拦住。
他:“孟哥,你明天就能知道所有了,但你要完成导演交给你的任务啊。”
我没理会他的阻拦,导演的任务是多此一举,我从不会把他和金阳搞混,反而容易在拍戏时出戏,完全忘不了他是何释。
我解锁手机,锁屏都没消失干净就被他从身后抽走,我跟着手机转身,他满脸幽怨,瘪嘴皱鼻子红眼睛一条龙服务。
我的手还维持着拿手机的姿势,看着他的脸不明所以,“怎、怎么了?”
他甩手把我的手机扔进没叠的被子里,“孟哥只在乎金阳,我会不会被送去海城,你半点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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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的故事:前世未完,今生圆满
爷爷的故事:今生未完,来世圆满
不多剧透了
他们往后会生生世世圆满的
第100章 金小雨x孟远州(订阅自避)
“孟哥只在乎金阳,我会不会被送去海城,你半点不关心。”
怎么可能,他离开我不到12小时去拍戏,我都会忍不住想念。
我不是不关心他需不需要离开,而是笃定他不会离开,我入戏只会使我自己过分代入孟远州,不怎么会把他与金阳搞混,尤其之前录了《爆谈》,我的状态很好,导演根本不用担心。
我向他解释,“我不会把你当成谁,你和金阳本质上差别那么大,我怎么会搞混?”
他仍旧嘴角抻平,“每次拍吵架之后,你都会心情不好,那时候,你很粘人,不就是在向金阳寻求安慰?”
我的眉毛挑起一个微妙的高度,“粘…人?”
怕不是魔怔了,我孟见君,自认跟这俩字没有任何关系,明明都是他粘我好吧。
可他坚定点头,“你不开心时,于床榻之欢比较放得开,的确更粘人,只不过多数时候不大清醒,你忘了罢了。”
他又补了一句,“你总是忘记。”
我哑口无言,所谓“床榻之欢”,由于我的种族劣势,我确实不能保证全程意识清醒。
开始的时候,我还试图和他约定次数,但说了几次之后,总会被他诱哄着失去原则,干脆由着他去了。
所以,他说的话我无从辨别。
那就当他说的是事实吧,只要不是在第三人面前讨论,我一般还是挺坦荡的。
我握住他攥成拳头的手,“不是孟远州在向金阳寻求安慰,是孟见君在向何释寻求安慰。”
我看着他略微动摇的眼神,继续解释,“不是因为和金阳吵架心情不好,而是因为吵架戏情绪波动大,我累了,所以找你寻求安慰。”
他的拳头松动了,嘴角弧度也开始缓和,却仍迟疑道:“真的吗?我还以为…孟哥快乐的时候,都是因为金阳。”
啧,这就过分了啊,金阳他是一个二十来岁的角色没错,但实际上,他约等于我爷爷啊!
谁找刺激也不能往祖孙恋上找刺激去啊,他可真敢想。
不过他这话说的还挺招人疼,他那么重视炮友守则的人,竟然容忍我在打炮的的时候“想别人”,当了好几个月的自以为的替身炮友,肯定也是难受过一阵儿的。
我怜惜地揉了揉他的手,“别瞎想,有什么事早早说,你看你憋这么久,闹出多少误会来了。”
放开他,我在被子里摸索着手机,他从身后压上来,不让我找,锁着我的腰把我抱到一边。
他:“哥,不急。导演说今天告诉你,你会失眠,影响明天拍戏的状态,让我看着你好好休息。”
我掰不开他的手,眼神幽怨,“那你都这么说了,我更好奇了,上哪睡去。”
他不以为然,耳朵贴着我的脸蹭了蹭,手也开始不老实,“睡得着,欢愉之后睡得有多香甜,孟哥自己当真不知道么?”
完了,刚才还心思细腻林黛玉呢,现在开始霸道猛A强制爱了,听我的就没错,AB文,百分之八十得沾点强制爱。
昏昏欲睡的时候,我想,是甜宠强制爱。
日月轮换,太阳早于闹钟叫醒我们,我熟练地检查着需要露出的皮肤,看上面有没有不合时宜的印记。
导演今天凌晨发来了微信,我才收到,他说让我穿件冬天的衣服,我终于不用在冬天拍夏天了,可喜可贺。
但内心依旧忐忑。
今天片场是火车站,到了之后,导演还是什么都不说,直接让我上车厢,告诉我金阳一直不回信,所以我挨到寒假,去金村找人。
他需要我那种对未知的不安。
我确实很不安,不安到情绪变质,比起孟远州对金阳的担心,我更像一个读者,而导演是把小说写到第三部分就开始鸽的作者。
我抓心挠肝想看后续,他却告诉我:全文存稿,就是不发。
火车戏份异常难捱,拍完的时候,一向好脾气的我都有点烦躁。
我猛灌自己半瓶保温杯的水,何释安静地站在我身后,轻轻地顺着我的背。
情绪稍微缓解,导演终于递过来了剧本,我保温杯的盖子都没顾得上拧,把杯子怼到何释手里,赶紧拿过剧本翻看。
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导演开口说了一句话,让我停下了所有动作。
他说:“金阳的人物原型,叫金小雨。”
金小雨。
我知道这个名字,在我爷爷墓碑的旁边,那里有一座无字碑,老孟说过,墓的主人,是金小雨。
再传言里,金小雨,二十多岁的时候跳河了。
我不信,金阳是那么有责任心的一个人,那个年代,他都敢爱孟远州,一个男人,他怎么会不敢活下去。
我把剧本拍在桌面上,中邪一般往后翻,一目十行,一直翻。
越翻,我的心越冷,越痛。
孟远州找到金村,得到的只有金阳跳河自尽的消息,他不信,金村就那么一条浅浅的溪,怎么可能淹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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