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窘迫地挠挠头,看大夫给他抹了药,小心包扎,最后叮嘱我别让他碰水,按时煎药按时喝,别因为苦就心疼不给喝。
我干笑着点点头,难道我看起来,像是因为何释说药苦就心疼不让喝的人吗?
罢了,下次一定换个大夫来,在这个大夫面前,我真是已经丢尽了脸面了。
我送大夫出去,雪夜里过来也不容易,多给了他些银两,要他小心路滑,回来时,发现何释已经睡着了,怀里抱着我脱在一边的绒毛大氅。
我坐过去,便听见他的梦中呓语,“知忆...我此生...只娶你一人...”
我嘴角抻平,“阿释,没人会把梦话说这么清楚,成字成句的。”
他瘪了瘪嘴,没睁眼,“第三遍,我心悦你。我知道你烦我,便不多说,只每天三遍,剩下的千百遍,我去梦里同你说。”
--------------------
下次更新是8号哦
第117章 前世:转变心意
翌日,他指尖破了,要我喂他吃饭。
我:“大夫说无碍,你别作幺蛾子。”
他:“知忆不信我了,我只不过是喜欢你,你竟直接把我当了恶人。算了,你怎么看我,我都是愿意的。”
自认口才不错的我,一时也说不出话,我总是说不过他,他那副可怜见儿,也让人生不出反驳的心。
见我不回话,他抬眼瞥了我一下,“明明爱说瞎话的是你,你说过只要有乾元要你一个,你就嫁,现下又不算数了。”
怎么又说起这茬了,那话我是说过,可我根本没把他当乾元看过啊,他用眼睫毛想想也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把他纳入成亲对象的范畴。
我赶紧打断他,“停停停!不许再提那些事,我只是看着信期的份上收留你,信期一过,你自己掂量着。”
为了堵上他的嘴,我只好坐过去他旁边,一口接一口的喂他,再让他说出一句浑话来算我孟知忆没本事!
往后几天,我都担忧着他信期过后,要怎么处理,可没成想,我都的担忧竟成了无用功。
我差点忘了,他现在已经是武状元了,他啊,是朝廷的人了。
当朝将军亲自来接他进宫面圣,没过几日便要直接带他南下平匪乱。
虽说我预想到了他往后是要打打杀杀,但离别来得太突然,我在他房里给他收拾随身衣物,止不住地叹气。
他还有心思说俏皮话,“知忆不必想我,将军说此行十拿九稳,最多不过半载,若实在思念,你便来我榻上睡。”
我作势要打他,但也只是扬起了手,在空中虚虚挥动,“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话。”
他早就吃透了我的脾气,根本不怕我,反而腆着脸凑上来,下巴硌着我的肩膀,“你给的。”
见我没躲,他可会顺竿爬,两臂也环上我的腰,“什么都是你给的。”
其实我心里十分纠结。
他要南下平乱,我要是过分抗拒伤了他的心,到战场上失了手,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可我要是这样态度模糊,一味纵容,岂不是让他错以为我在给他机会?
左思右想,我还是决定说些话,但委婉些。
我没躲开他的拥抱,只是微微偏头,“我是给了你很多,但也只能这么多了,阿释,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身子僵了僵,而后把我搂得更紧了,下巴硌在我肩窝里生疼,“知忆,你也抱抱我吧。”
我没说话,把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贯会得寸进尺,“那你再亲亲我,行吗?”
这我不干,手肘后击挣脱出来。
其实我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因为经常看何释练武,有时候跟着动作,也能学些皮毛。再来,何释对我从来不设防,我要是想挣脱他,还算轻而易举。
我转身面对他,双臂抱胸作出防御姿态,“别太过分啊。你从小到大尽看着我了,这回出去多跟人交流交流,外头的良人多得是。”
尤其他要去的是军营,中庸不少,他们一起共患难同生死,我就不信生不出半点感情。
唉,可能是怪我长得太貌美了吧,何释整天看着我,产生了不明不白的错觉,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
我继续给他收拾东西,没一会儿,他就又凑过来,声音低沉有力,“知忆,我想通了。”
虽说感到怪异,但我没多想,问他相通什么了。
他叹了口气,有点故作深沉的意味,而后曲指抵住额头,“我想通了,你对我有恩,我不该对你如此不敬。”
听了这话,我眼睛都睁大了几分,怎么就幡然醒悟立地成佛了,他也知道天涯到处是野花,不必单恋家中草了?
我期待地看着他。
他:“这样吧,知忆,我要走了,你就亲亲我罢,权当给我的念想做个了断了。小时候你经常亲我脸颊的,长大了倒成了奢求。”
了断好,了断好啊,我心中一喜,端详了一下他的脸,那就亲个额头吧,老人家亲孙子都爱亲额头。
我凑过去,扒住他的脸,才发现我现在亲他额头竟然需要踮脚。
这是个充满亲情温馨的一触即分,我吧唧一口便想后退,可踮起的后脚跟还没落下,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锁进了怀里。
我被惊到,“诶!你干什么!”
他侧头蹭了蹭我的脸颊,“知忆,你能心无顾及地牵我,抱我。如今吻我也能接受,那嫁我岂不是指日可待?”
好哇,他个兔崽子,竟然敢蒙我,我还以为他这棵小树苗已经自动直立了呢!
我猛力一推挣脱出来,“谁家数一二三四,四后面直接数到一百的吗?!”
他毫无愧意,反而跟过来勾住我的腰封,“知忆把这个给我吧,此去山高水长,只得睹物思人,聊以慰藉。”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怎么还越来越不要脸了!
生他的娘给他情种的命,认他的爹给他不要脸的脾性!
怎么就没学学我呢?
我把气撒在衣物上,刚收拾好的衣物被全数捣乱,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出房间,假装看不见他那痴痴的眼神。
执迷不悟的大情种,我呸。
他走的那天,我没去送他,我知道他在六月楼下等了好久,但我更知道,他现下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兵,大军出发在即,他没办法等多久。
我没出息地趴在窗户上听,听他脚步响起,又淡去,才敢开一个窗户缝,远远地看他一眼背影。
唉...
太过烦闷,我上楼去了爹娘躲懒的清净地,将何释说他心悦我的事告诉了他们,希望他们能开导一二。
此时他们正下着棋,闻言顿了顿,说小何确实是可以订亲的年纪了,我要是不介意,他们是不干涉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刚想辩解些什么,他们竟聊、算起了哪天是好日子,说要选来订亲。
我:“???”
想来谈心却愈加烦心。
怎么回事,怎么好像除了我,他们都觉得我和阿释成亲没有问题,那么多问题他们看不见吗?
其一,我们是兄弟。
但好像名义上的,实际上八竿子打不着?不行不行,肯定还有其他问题。
其二,我是中庸,无法为他延续后代。
但他好像也不太在乎这些?
其三,我比他大许多岁。
可坊间自古有言,妻比夫大...是福气。
其四,他年岁不大,不可靠,我可是大酒楼的老板,总得找个能力相当的,这可是个大问题。
不过...他现下已经入朝做了官,还赠了我黄金万两,显然是比我更有出息。
这么看来,我同他结亲,好像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天,那我先前是为什么拒绝他来着...
哦,我好像没怎么仔细考虑过,以至于惊慌失措中只知道拒绝。
而且,我总把他当小辈,未曾把他当作一个男性乾元来看待,如今他袒露心意,我试着将他置于与我平等的位置上,细细考虑,我震惊于自己的想法。
同何释结亲,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
上一篇:听说贤者有点忙[穿书]
下一篇:被美强惨大佬盯上后[快穿]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