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哥,咱们的车到了,你下来了吗?”小杨在那头有些着急。
“来了来了,马上!”我挂掉电话,拉上外套拉链,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这位老师,我要去拍戏了,我不管你是走错了还是因为什么,有事回头再说吧,抱歉了!”
我一边说一边推着何释往外走,出门后喊了一声“老师再见”便匆匆往电梯口方向跑去。
临过走廊拐角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依然留在门前,眼神四处打量。
看这架势…他不会是我的私生饭吧?
算了,给他一次机会,回来我要是再看见他,一定报警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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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南:
①7.28开始【日更】
②作者喜欢评论,想留评不知道写什么可以直接给作者【已阅】或【哈哈哈】
③娱乐圈相关无原型,无参考,请勿对号入座。
④设置里可以关掉作话,觉得打扰是可以关掉滴,你可以不看,但别管我写不写,略略略~
第2章 他是乾元
拍戏间隙,我靠在折叠椅上看剧本,小杨递上水瓶,我去接,他不给,眼底写着四个大字,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把水瓶夺过来,开口问道。
“孟哥…”小杨垂着脖颈,两根食指搅在一起,“咱们这戏是个大制作,有一个角色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要争取给大家留一个好印象…”
啊,懂了,他应该是在说今天差点迟到的事。
他这人哪都好,就是胆小,真跟小羊似的,说话总采取迂回战术,玩儿欲语还休那套,我又不是那种不好伺候的艺人。
不过也怪不得他,谁叫我又糊又倒霉呢。
如果说娱乐圈不待见爱豆,那比爱豆更不招人待见的,就是爱豆转型的演员。
你要是顶流爱豆,当我没说。
但我不是啊,我是二轮回锅都没出道的糊比。
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相应的,一人糊比,团队憋气。
糊比叠加爱豆转演员双重buff的我,不敢得罪剧组任何一个演员,害的小杨连带着一起受气。
但今天差点迟到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因为那个奇怪的烟雾和男人,刚才拍戏把这事忘在了脑后,现在小杨一提,我又开始觉得不对劲。
白色浓烟来去只在倏忽之间,最后凭空出现一个男人,还是个入戏过深的怪异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好像有点眼熟。高个子,黑衣服,古装,还腾云驾雾地出现…
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不符合唯物主义的想法。
“不会吧…”我猛地直起上半身,被自己脑子里的推测惊到。
小杨被我吓成了结巴,“怎、怎么了孟哥?”
“小杨。”我一脸不可置信地抓着他的胳膊,“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祖宗显灵这回事儿吗?”
不怪我这么想,酒店里那个男人,穿着打扮不就是画里的祖爷爷吗?虽然长相上是有点出入,但也只是有点。
而且这样一来,上午的所有怪事都能够合理化。
为什么讲文言文,人家是古代人。
为什么凭空出现,人家是神仙显灵。
为什么满屋烟雾,因为那是我祖爷爷的出场特效!
感觉到被一股视线盯着,我转头,又是小杨。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哥…,是累了吗?”
“啧,我是认真的!”
他明显是把我当傻子了,被封建迷信荼毒的那种,拍开他的手,我再次向他投去求知的目光,“杨啊,咱们剧组和隔壁剧组…有叫何释的角色吗?穿黑裙子的。”
他捏着下巴回想,我则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拜托请给出肯定答案,别崩塌我的唯物主义信仰。
然后,小杨在我期待的目光下,轻飘飘拿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孟哥,隔壁剧组我不知道,但咱们剧组是没有的。”他一脸单纯地继续说道,“而且,隔壁剧组的造型老师是走清新挂的,连反派都是白衣服。”
我当即捂着脑门砸回了折叠椅的靠背里,脑子乱成了一锅疙瘩汤。
因为这事,当天拍戏我心不在焉,NG了好几回,托男女主的福,他们不背台词,导演借着我指桑骂槐,意外输出了挺多演戏技巧。
夜里收工不算晚,我惦记着祖爷爷,拆完头套妆都没卸就往回跑,着急忙慌的,差点上错车。
大堂、电梯、走廊、拐角。
那个男人靠坐在我房间门口,像个驻守门将,后背挺得与门板平行,没被当成醉汉拖走,应该就是得益于此。
我快步跑过去,在他面前刹住脚步,看他利落地站起来,冲我再行拱手礼。
“失礼。”他说。
举手投足间,古人的仪态气度简直浑然天成。这让我心里打鼓,等不及要求证,刷开房门,冲到祖爷爷的画像跟前。
破案了。
墙上的挂画掉在了条台上,我捡起来展开,竖长的卷轴上哪还有人像,只剩一张泛黄的宣纸,空白干净。
身后门板传来动静,祖爷爷跟了进来,他贴心地带好了门,脸上显出几分歉疚。
“叨扰。”
很有磁性的男低音,震得我抓着卷轴的手有点抖,声音更抖,“你…是从画里出来的?”
他看向我手里的画,又看向我,那眼神,和小杨摸我额头的时候如出一辙。
他缓缓开口,“在下不知兄台何意,突至此地,其中缘由,在下也不甚明晰。”
我有点不知所措,尝试站在科学的角度去理解这件事,可是…祖上显灵这件事,根本就没办法用科学解释啊!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祖爷爷说他叫何释,可我姓孟,所以…我这么长时间以来,拜的都是别人的祖宗?
此刻我十分想把爷爷挖出来,问问他为什么让我供奉别人的祖宗,而后我又想到,爷爷根本没说过画中人是谁,我又赶紧念了几句逝者为大。
“祖爷…啊不是,何先生。”
我有点凌乱,从衣服山里挪出一个板凳给他坐,自己随意坐在床脚,和他面对面。
“多谢。”他又说了两个字。
他裙子一甩岔腿坐下,脊背依然直挺挺的,表情坦然大方,比我更像这个房间的主人。
不,是比酒店老板更像这个房间的主人。
出于男性的自尊心,又或者被他影响,我也不自觉板起了腰,清了清嗓子,艰难道:“那个…何先生?方不方便问一下,您是哪个朝代的?”
“敦朝,大崇国人士。”他表情警惕,声音低沉,“在下并非教书先生。”
“我也没说你是…”我说到一半反应过来,古代的先生和现代的先生,它确实不是一个意思。
可是,敦朝又是什么朝?
怕是自己孤陋寡闻,我立马打开手机求助,但根据搜索引擎的显示,我国历史上确实没有这样一个朝代。
怎么回事,他蒙我?
我指节蹭着鼻尖,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他嘴唇开合,也来欲语还休那套,我让他直说。
“恕在下冒昧,自进门以来,我闻到兄台身上有草木气息,可是兄台的信香?”
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复杂,似乎接下来的话,让他难以启齿。
“在下乃乾元,若兄台是坤泽,恐怕在下不便久留。”
他说我身上有草木气息,很正常,在深山老林里拍戏,沾上点青草味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的后半句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乾什么?抱歉啊,我只知道乾隆。”我干笑两声,又拿起手机,“问题不大,你等我搜一下。”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看看他是不是哪个历史人物。
恐惧来源于未知,他现在对我来说就是海中通天的观音像,但如果他是某个确切的历史人物,那我会有一定安全感。
所以我祈祷乾元是乾隆的兄弟,但理智告诉我,乾隆姓爱新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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