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相处可以,和解就不必了,万一他们俩再对不上口供,我岂不是又要人生无常,大谎包小谎?
我说你的意思我可以代为表达,他嫌没有诚意,我千说万劝,就差涕泪俱下,他才不再争取,也不知道最后听进去没。
本想给他报销咖啡钱和来回车费,他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自己是开车来的。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确认过眼神,是我买不起的车,“你买得起它你当什么助理啊杨!”
他更不好意思了,那鼻子搓的,要不是原装的都能搓出假体了。他腼腆地笑着,“爱好。”
哇哦,爱好。
有钱人的爱好可真有意思,再次确认过眼神,是本打工人达不到的思想高度。
最终他开着百万豪车离开,我打着起步价七块的小出租回家,来回来去就一个多小时,估计何释都没睡着呢。
“妈我回来了!”
我在门口换拖鞋,一抬眼发现老孟愁眉苦脸的,梁女士则端着一盘水果往我卧室走。
“这是怎么了?”我问。
梁女士面色焦急,“哎呀儿啊,你快把这个端进去,小何好像不舒服,你爸怕你介意也不敢去看。”
“啊?”什么叫怕我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哦,想起来了,我为了遮掩何释的腺体,说担心他这个老公公会勾引儿媳妇。
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复杂至极,“爸,我就开个小玩笑,你这怎么还当真了。”
老孟扭过脸来看我,“那你有什么理由不让我给他换膏药,是不是瞧不起我们中医?”
我一个头有两个大,想解释,但着急看何释,只好继续塑造我真爱无敌的人设,挑着眉毛说:“情趣,您老不懂。”
唉,为了圆谎我真是脸都不要了。
没再管他们的反应,我接过水果推门进去,只留下一句“爸妈你们不用担心”。
才一关门,浓郁的桔梗香气就从鼻腔侵入,直冲大脑,其间混着些刺鼻的中草药味,还有面前水果的味道。
强强三合一,好像在榴莲水果摊旁边买香菜,熏得我直皱鼻子。
我把水果放在一边,快步走过去看何释。
他蜷缩着身子,紧闭双眼,看上去像是难受的样子,可再仔细看,明明脸色如常,体温也不高,好像除了气味浓烈,并不像是信期的反应。
“何释?你还好吗?是哪里不舒服?”
“孟哥…”他慢慢睁开双眼,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慢得有些刻意。
他声音沙哑,“是信期…”
呃…这也是信期吗?可我看着不像啊。算了,我又不是乾元,所有知识都来自于压缩文包里的皮毛,还是沾着黄暴色彩的皮毛,他说是那肯定就是。
掀开被子一角,我钻进去抱着他,刺鼻的混杂“香气”让我的脸几乎皱成了沙皮狗。
而他睁开了眼睛。
他:“我…很难闻?”
我:“嗯?”
我看向何释的眼睛,如果说他平时的垂眉低眼有假扮的嫌疑,那此刻的眼神,可以说是真真切切的悲痛欲绝了。
怎么,难道在他们的世界里,乾元信香的味道,就像我们这边男人的身高吗?
谢邀,本人孟见君,括弧一八一点五括弧。
他们大概就是,谢邀,本人优质乾元,括弧信香特别好闻括弧。
如果是这样,那可不能伤了他幼小的自尊。
我紧了紧手臂,拧着鼻子闻了闻,“怎么会!你的信香比市面上所有的香水香薰都好闻,怪我爸的膏药味太重了,你是不可能难闻的。”
他好像信了,撒娇似的往被子里缩了缩,贴在我胸前,声音闷闷的,“信期你要一直在,我需要你,孟哥。”
“…哦。”这话说的,怪叫人难为情的。
“今日你外出,我便不适,原因在你。”
“啊这…”这话说的,怪道德绑架的。
我承认,是我低估了信期的可怕程度,导致他刚才身体难受,我也很愧疚很担心,可是之前留他一个人在酒店的时候,明明没出过事啊,这次怎么这么严重。
而且这次真的太奇怪了,明明刚进来的时候,他说话还有气无力的,现在抱了他没一分钟,完全理直气壮,中气十足,香气也散了不少,好像随他控制似的。
“今天是我考虑不周全,哥给你道歉,但是,我也有工作有生活,你说…是吧?”我仰着头思考,这个问题需要解决,“怎么中和一下这个问题呢…”
他穿到我家来,我就有责任照顾他,他每几个月就要信期一次,我也替他难受,可总不能每次信期,我都抛下工作一类全职陪他啊,我没那么大的牌。
“上次信期,你在酒店也这么难受吗?”我持否定态度,“没有啊,你还有精力搞直播呢。为什么你上下两次信期差距这么大啊?”
我就随口一问,他的后背却一瞬间绷紧,嘴唇开合半天也没能回答我,最后在我胸前拱了拱,“难受…”
“行吧,可能你穿越过来的时候受影响了吧,不是都失忆了吗,出点别的状况也有可能。”
他这次倒答得干脆,“没错,定是如此。”
“何释啊,你到底想起来多少了?还有你丢的东西。”我顺着他的背,“多信孟哥一点,我会帮你找的,都可以和我说。”
“我当然信你!”他的语气难得起伏大了一点,而后面露纠结,小小声地说道,“丢失之物…我已找到。”
“什、找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也没见他单独出去过,就这么找到了?既然找到了,“那你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去吗?”
空气沉默了一瞬。
他从我胸前抬起头来,仰视我,为了避免死亡视角,我稍微收了收下巴。
他的手紧扣在我后腰,语气不善,“信期不陪我,又着急赶我,孟哥,你就这么厌倦我,一点不想我留下?”
当然不是,我就那么一问,分明解释过一百八十遍了我不是赶他,他还总上纲上线,我得跟他掰扯清楚。
“我一开始是以为你不想走,可后来你说你喜欢的人还在那边,我就觉得你早晚要走。”我的手收不自觉上移搭在他脸侧,轻轻捋顺他的碎发。
“但你又不爱跟我说你的想法,我就没再深想,反正走不走都随你,我怎么想也不重要啊。”
“重要!”他猛地抬手,抓住我的手腕,向上移动和我平视,眼里真诚又慌乱,“你若不想我走,我定留。”
等等。
桥豆麻袋。
wait!
他这话什么意思,这话是应该对我说的吗?不应该吧,难道是我自作多情嘛,我怎么总感觉…他想gay我呢?
我突然想到,他曾经说过,在他们的世界里,中庸只能做妾室,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娶三妻四妾。
我在一夫一妻制的思想基础上,一直以为他有喜欢的人,那就是没想gay我,平常说他gay也只是玩笑话。
可现在什么情况!
“何释,这玩笑可不兴开啊,你不能让喜欢的姑娘等太久,对不对?”我一边说一边后缩,不自觉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一寸一寸地跟上,看不出半点难受的意思,一边靠近还不忘向我丢雷。
第一雷,“不是姑娘。“
不是姑娘?!那、那问题…好像也不大,毕竟我不能用现代社会的普遍观念去给他定性,按照他们的性别分法,只要是坤泽,那就不算同性恋。
我还在开解自己,他向我丢了第二雷,“不是坤泽。“
不是坤泽?!那、那还可能是中庸对不对,喜欢中庸也不算同性恋,他肯定对我没…
不对!在他的观念里,我好像就是中庸啊!
我菊部一紧,也无处可退,因为已经躲到了床板最边缘。他撑臂起身,提着我的腰把我拽回去扔在最中央,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我在原本的世界,已无心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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