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天桥上车辆不多,被他挡住的车超超也就过去了。
这辆车便一直保持在最佳位置,看着底下车祸的发生。
待看见谢家的车被一辆不知从何而来的车撞离危险区之际,他们车立马有加速的趋势,却在这时突然发生爆炸。
车上坐着凌氏夫妇和一个司机。
只是不知道为何,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们,但最后又在他们车上拆出炸、弹残留——正是引发他们车辆爆炸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悄默默再更一更——
第56章 伪装双面
落地窗上一尘不染,放眼是一望无际的海。
海水靛蓝,从窗子这头奔腾到那头。
海鸥一群群的,从窗子这头飞到那头。
他看不到这头以外,海鸥从哪里来。也看不到那头,海水去了何方。
他只能看到这扇窗。
他感到不知缘由的梗塞,沉闷缓慢的窒息。
哒——哒——
脚步声慢悠悠的。
一个男声跟他脚步一般慢悠悠地响起,温柔得像海上的白云,可他听不清。
突然,脚步声快起来,更快了。
声音停在他床头,急切地说着什么,把东西从他喉咙里扯出来。
他呛咳两声,终于可以呼吸了。
下巴突然被抓住,他终于听清了。
男人恶狠狠的质问:“你这么想死?跟我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想死?”
他看见男人通红的眼睛,看到他长长睫毛上的水珠,看到眼里灭顶的恐惧与绝望……
男人凶狠地吻他。
连撕带咬,他该疼的是嘴,可心里更疼,想告诉他,他不想死,你别哭,别哭。
男人浑身颤抖,他想抱抱他,却发现双手被绑缚着,想吻他一下,却无法动弹。
他像个旁观者,灵魂被锁在躯体里。
他明明一动没动,男人的嘴唇却被他咬出了血。
他明明没说话却听见自己的身体发出声音:“恶心,让我见凌枫!”
他只能看见男人的眼睛,因里面山倾海覆的阴鸷情绪而无法呼吸。
紧接着,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有人在摇他的身体,紧随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蒙住眼睛丢进了大海里。
窒息,难过,疼痛,无法操控……
“枭儿!!”
谢常殊猛的从床上弹起来,满头大汗。
又是这个梦!
他看向墙上的桃花画——明明前段时间还觉得亲切,现在却又瘆人起来。
谢常殊起床喝了口水,怀里还抱着笔记本电脑,他昨晚查信息查到直接睡着了。
公司已经稳定下来,现在只要经营不出错,公司将会得到质的飞跃,先前欠的那些债也能很快还上。
跟着政-策走,谢氏将会成为Z国的一颗常青树。
只是……
谢常殊看着自己串联起来的那些信息,手指微颤。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
那么很可能……
他很早就已经被反派盯上了。
否则他无法理解,一个这么有潜力的公司,怎么可能大街上拉一万两万的投资?还非那么巧地找上他。
这么轻易地就成为这么大一公司的股东,怎么可能?
他一直没在Z国找到反派的产业,还以为他还没进驻Z国。但如果反派一开始就没用他自己的信息注册公司,那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查得到。
acsx,是反派的产业,再不济也是他的触角。
反派开始在Z国扩展,就说明他已经收服了Y国厉家,已经成功掌权。
厉绝为什么还没死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反派的狩猎游戏已经开始了。
早就开始了。
他是对方养在猎场的猎物,却还因自以为逃脱而自喜。
是为了枭儿还是自己?
那天他是和枭儿一起外出,但对方目的明确,找的是自己。
可他只是一个炮灰,从来没和反派有接触。
况且一来就点了痣,把所有可能被反派盯上的身体特征都抹去了,为什么还会找上他?
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他把所有剧情从新理了一遍。
星宸私高一直留着虞枭的学籍,谢氏稍微稳定下来,谢常殊就联系虞枭。
不过虞枭那边不知道在忙什么,说还想在他父母身边呆一段时间。
谢常殊虽然想虞枭,不过现阶段,反派的铡刀已经横在他脖子上,枭儿这时候不回来是最好的选择。
谢常殊说不急,让他好好和父母培养感情,便挂了电话。
谢常殊最近脑子里车轱辘似的滚着各种原著信息,精神紧绷。
他记得在梦里喊过一声「枭儿」。
喊的并不是虞枭,而是对着……那位反派,厉枭。
他根本不记得他的脸,却记得那份恐惧。
记得对方眼里要毁灭一切的恶意。
谢常殊总觉得心慌。
梦里场景真实,就好像他曾真的去过那栋临海大别墅似的。
可那栋临海大别墅……谢常殊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座海岛,上面空无一人,唯一的建筑物是那栋奢华的别墅。
——那是用来囚禁他那位真爱的地方,也是在那里弄死了他那位可怜的真爱。
可是为什么,梦里会出现反派对待他哪位真爱的场景??
前段时间被他遏制下去的恐怖猜想再次浮现……但这个猜想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每次浮现都会被他压下。
他更愿意相信变态之所以让他投资acsx,是为了虞枭。
如今他能想到的、最能让他接受的理由,就是虞枭是反派要找的白月光。变态因此而憎恨凌家,因求而不得而疯魔。
所以枭儿不能回他这儿。
他根本一直在反派的监视下。
谢秦术体谅儿子前段时间的辛苦,也看出他近期紧绷的精神,正好谢氏刚跟M国谈了一场国际合作,就让谢常殊跟公司杨经理一起去商定合同。
之前已经线上谈得差不多了,负责人走一遭罢了。说是工作,也是让他放松心情。
事情很快处理好,谢常殊心情烦闷,M国合作公司离海湾很近,他驱车过去,路上还给虞枭打了个视频。
虞枭过了会才接起。
镜头接通,虞枭一如既往的俊朗,他调转镜头,画面里,他爸正在灶口烧火,看上去动作不太娴熟,画面里有浓浓的烟雾,男人被呛得满眼泪花。
虞枭抹了抹眼角熏出来的泪花,可怜兮兮地跟他撒娇。
而他妈则在大铁锅上翻炒鲜黄的土豆片。
虞枭把镜头对准男人,和煦道:“爸,这是我哥,打个招呼。”
男人灰头土脸地对镜头挥手,锅灰掩盖住他勉强的表情。
很快,镜头又转到妇人那边,虞枭提醒:“妈?”
妇人脸上肌肉抽搐,笑着跟谢常殊打招呼。
谢常殊看他们一家如此和谐,心里又高兴又难过。
谢常殊说:“这边有一桩生意,我过来走个过场,顺便去附近转转看风景。”
“哥记得给我拍照片。”
“得拿照片交换。”
“我的照片不好看,都是些黄泥和草屋。”嘴竟委屈地撅了撅。
谢常殊忍不住伸手去摸手机上的脸,笑道:“黄泥草屋也好看。有你在更丑不了。”
谢常殊:“镜头拿远点我看你瘦没瘦。”
虞枭却跟他插科打诨:“丑兮兮的不想给看。”
谢常殊很快被绕走,两人又聊了许久才作罢。
虞枭挂断电话,脸上笑意没减。
灶里塞了满满的柴禾,至今不见火苗只有浓烟,锅里油都没放的土豆,在买回来还没消毒的冷锅里来来回回地滚。
他淡淡道:“你们中午就吃这个吧。”
他推门而出,门外是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旁边就是几百层的写字楼。
这间小草屋在夹缝里生存,好不怪异。
虞枭一走,两人坐在地上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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