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枭脸上带水睁不开眼,闻言听话地哦了声,并弄手指轻轻擦去眼皮上的水,抬头看谢常殊,冲他笑了下,仿佛再说「这样满意吧」。
谢常殊:“……”虽然无语,却靠在门口没走。
这人长得实在赏心悦目,笑起来更让人心情舒畅,多看会兴许能延年益寿。
尤其那只印着纹身的手,是上天的杰作,正好被虞枭完美地缀上一朵花,无一不完美,无一不绝伦。
干站着看人洗漱有点不对劲,他随口问:“为什么不愿当我家的人?我家这么好。”
“我很愿意的。”
“那还拒绝入户。”
虞枭:“……”如果是入赘他是愿意的,“以后你就知道原因了。”
谢常殊叹气:“放心,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好弟弟。还有……你家那两位……都那么对你了,你也不必留恋。孝顺对他们真没必要。”他下意识以为虞枭的拒绝是因为他还念着自己的亲生父母。
虞枭温柔地笑笑,忍不住走近轻轻抱了抱谢常殊,在他耳边柔声说:“不会的。我的家人在这里,常殊哥的爸妈就是我的爸妈。”
不知是不是视觉错位,才一个月,谢常殊竟然觉得虞枭高了些。
谢常殊把人推远些,“你跟别人说话也离这么近吗?”
“不会。只有哥,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呃……”靠!
为什么总觉得这小子随时随地骚话连篇的!
是他自己歪还是这小子歪?
不至于吧,他才十五岁,自己十五岁连喜欢是啥都不知道呢,自己也不是那种禽兽啊。
谢常殊尬笑两声:“有这觉悟,不错。”
是不是颜癌又扩散了?已经影响自己正常生活了?
实在留不下去,先遁了。
第15章 同被相拥
迎新会结束,谢常殊现在早上没有训练,自然也就不用起早床了。
但先前闹了虞枭那事儿,他忘了提前跟虞枭说。
翌日一早,虞枭已经收拾好了,却还没看到谢常殊的身影,问了谢母才知道谢常殊以后都不和自己一起去学校了。
每天和谢常殊一起去学校是虞枭一天好心情的开始,毫无铺垫地断了他显然难以接受。
虞枭敲了敲谢常殊的卧室门,没有回应,拧开。
依旧没有锁门。
室内温度十九,谢常殊很喜欢开着低温盖厚棉被睡觉。
虞枭进去,便见谢常殊睡得正香,他看了片刻,躬身轻轻摸了摸谢常殊的脸,眼神逐渐柔和。
“哥,哥?”不应,只好轻轻拍拍脸,把他抱着的被子扯开,却发现少年人清晨的尴尬,他眯眼舔了舔红润的嘴唇,深呼吸冷静了下,怕谢常殊醒来不好意思,只好又给人盖回去。
一番动作,谢常殊瞌睡虫开了条缝。
“唔?枭儿,弄啥?”
虞枭坐在床头温温和和地说:“上学。”
“我到时候自己去,你先去吧,跟德叔说以后早上都不用送我。”他把被子全拢了绞怀里。
虞枭一副没脾气的样子,哄着:“你之前说每天都和我一起上学。”
“可我不用训练了,不睡饱会死的。”
“你先前说就算不训练了,这学期也会早起和我一起学习。”虞枭的左手轻柔地抚摸着谢常殊的头发,像绒羽拂面,度掌握得正好,温和得完全不会激起谢常殊的起床气。
“都是一时冲动。”瞌睡渐渐被抚散了,谢常殊说话清晰了些。
“哥竟然要言而无信了。”
谢常殊半睁眼,“枭儿,咱不去学校了吧。”看来还没全醒。
“好啊,我陪哥。”他嘴角翘着淡笑。
说着就解开单肩包,突然倾身上床。
谢常殊睁眼就看到俯身过来的虞枭,身体本能地感到一股侵略气息,半睁的眼睛突然瞪大,猛地朝后退了些。
然而虞枭只是钻进被窝,刚刚一闪而逝的强势仿佛只是谢常殊的错觉。
虞枭这种百依百顺的大猫……
室内空调开得低,被窝里却很暖。
谢常殊:“……”
虞枭明明完全没有睡意,钻进来作甚?
大早上的……一个被窝多少有点尴尬。
谢常殊又往后退了退。
谢常殊:“你要迟到了。”
“我突然想起来,学校国庆后作息调了,比以前晚半小时,走读还可以更晚些。没事,哥继续睡吧。我八点到校也可以的,哥今天第一节 课也是八点吧。”说着他一只手抚上谢常殊的胸口。
他一个人习惯裸半身睡觉,虞枭手冰冰凉凉地贴着他,像条蛇。
谢常殊突然一掀被子想下床,意识到什么又猛地盖回来。
他正在精力正旺的年级!
“我只是想给哥掖下被子,空调温度太低了。”因为谢常殊的动作而滑落的手重新爬上来,果然如虞枭所言上滑到锁骨处,帮他把漏风的被子压紧。
谢常殊黑着脸:“我自己来。”
虞枭在谢常殊耳边低喃,闲话家常那般,蒙着被子的声音显得有些黏糊:
“哥昨晚一直盯着我的手,是喜欢我的纹身吗?还是喜欢我的手?”说着手掌钻出被子,爬上谢常殊的喉咙。
那只手像是太过无聊以至于随处游曳,手的主人也并不在意究竟游曳到了哪里。
谢常殊的喉结在虞枭掌心剧烈地鼓动了一下,他转身背对虞枭,小声道:“我只想睡觉……”
虞枭看了眼挂钟,道:“嗯,还可以睡四十分钟。”说着身体跟着前移,紧紧挨着谢常殊。
那只手落到谢常殊胸口,手肘抵着腰,静静呆着没动了。
这什么鬼姿势??
谢常殊恼火:“你抱着我做什么?”
“冷啊,哥身上很暖和。”说着还有点委屈,“我没使劲也没动,还是打扰到哥了吗?”
谢常殊:“睡吧。”
只要没有火源了,谢常殊自信自己可以冷静下去。
空气寂静了约摸五分钟,谢常殊正在努力平复呼吸,耳畔突然呼来一道暖气:“哥,需要我帮你吗?”
谢常殊紧紧闭着眼,突然坐起了身。
他偏头俯视虞枭,严肃问:“谁教你的?”
虞枭所在被子里只露哥脑袋,一脸纯真:“这些需要别人教吗?我马上十六了。”
“呃……”所以这个小子知道他在对自己放电吗??要不是知道对方的真实年级他还以为对方在邀请自己。
“这种话你怎么能随便说出口?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跟人做?”他决心纠正对方错误的思维。
“哥不是随便的人啊。我以前经常看见熟悉的……之间互相……抚慰。还是说朋友之间可以,兄弟之间不行?”
谢常殊摸摸鼻子:“不是那回事儿,互相抚慰,也得成年才行。”
虞枭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好的,那我等成年。”
“不仅如此,”谢常殊他自己是有感情洁癖的,爱情观也很苛刻,“还得和爱人一起,爱人,就是……你确定会走一辈子的人,像我爸跟我妈那样。那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给你摸的!懂不懂?”
虞枭笑地非常开怀:“懂的,我以后不会了。”
谢常殊抿唇,迟疑问:“那你以前?”
“我以前没遇到我最亲近的人,没做过。”
谢常殊松了口气,又觉得这人出口成骚,明明这么单纯一人,也不知怎么回事,总说些让人误解的话。
“哥,你还睡吗?”
“睡个屁。”语气颇为怨念。
虞枭幽幽开口:“哥以后也会遇见那样一个人吗?遇到了会不会就不理我了?”
“肯定会遇到的,”他爸妈那么幸福,导致他的爱情观一直很积极,“但不会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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