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家人一个个的穿着打扮精致华丽,从那头走来,极尽主人姿态。
这场聚会,说到底,他们的目的就是在军政要商中间混个眼熟。
再则,凌岸达小舅子马上要选举投票了,有这些人的帮忙,要少走很多路。
此时凌家长辈出场致词,后辈们则跟在他们身后,孔雀似的展着屏。
凌家这基因倒是不错,观赏着倒是赏心悦目。
凌枫作为凌岸达的儿子,未来继承人,站的位置自然是显眼的。
他推着凌烨,在璀璨的灯光中,从凌家一众后辈中走到前面,笑容淡淡,意气风发。
凌烨依旧一幅冷淡疏离的表情,对目前发生的一切置身事外。
他对凌枫坚持把他推到人前的行为不太高兴,可根本拗不过对方。
所有参与宴会的人都成了观众。
大家言笑晏晏,夸赞点评着凌家后辈。
凌枫在凌烨的事上一向敏锐,当然有人看出后者并不开心。
于是他双手搭上凌烨的肩膀……
凌烨眉头瞬间皱起来,抬手就要把人拍开,凌枫却附身耳边,小声道:“小叔,你今天就配合小枫笑一笑吧。京城最厉害的那些人都来了,他们就在台下看着我们……明天我们的照片就会登上报纸,媒体……”
凌烨身体前倾要避开凌枫的吐息,却被按住了肩膀,脸顿时黑了。
“凌枫,注意分寸!”
“小叔,我在你面前一直很注意分寸啊。”
“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
“你教人做题的时候可没这么多讲究,你怎么就不愿教我?”
凌烨语气越发冷漠:“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凌枫起身把凌烨的轮椅拉得更近了些,自己错身站在他身旁,特别近,手依旧搭在他肩膀上。
“我跟我爸妈说,只要让你教我,我就好好学,你连闻旭都能教,我怎么就不行?小叔……”
话未说完,就在台下看到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闻旭。
坐在谢常殊他爸妈的身边,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凌枫脸色瞬间变了。
所有人都是观众,但闻旭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大概是……只有他能扰乱自己的心绪。
会场内那么多镜头,这是一场多么完美的盛会,他前一刻还在为这份隐秘扭曲的光明正大而窃喜,转瞬就看到一个打破他精心编织的幻梦的人。
那瞬息间,他看闻旭的眼神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凶恶,像是看仇人,看完美的汤锅里的一粒鼠屎。
但是,他的手从凌烨肩膀上放了下去,后半场也没再做出任何出格的动作。
闻旭面无表情,看完凌家、凌枫的整场秀。
刚刚听到的议论还在耳边打转——
“坐轮椅那个好像是凌岸达的弟弟,凌家老爷子的老来子,可惜了啊,多漂亮的小孩……”
闻旭记得凌烨跟自己说,他最开始是被养在乡下的,后来他爸爸把他接回家前,他突然掉进了山沟,腿就摔坏了。
他说,感觉像是有人推了他。
“他和凌岸达儿子差不了几岁,两人关系挺好的。”
“不好吧,那凌烨脸色不太好看。”
“谁说的,还咬耳朵。”
闻旭却看得清楚,凌烨搭在轮子上的手在发力,凌枫却卡着轮子,根本不让人动。
作者有话说:
么么咂,感谢追文的宝儿。
第45章 破裂
凌家人上台做完了「演讲」,大家便又开始自由活动起来。
他们请的是时下最流行的舞团乐队,现场气氛非常和谐。
会场一角,凌枫抓着闻旭的手把他摔在墙壁上,满脸不耐:“谁让你来这里的?”
闻旭安静如鸡。
凌枫被破坏乐心境,颇为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让你今晚待在房子里哪也不去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闻旭说。
凌枫愣了愣,想确认自己耳朵有么有出问题,“你再说一遍?”
闻旭便用最标准地普通话说:“我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凌枫表情无语,讽笑:“你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我们好像还没确定关系吧。”
今晚和凌枫见面后,闻旭已经许久没有表情了。
他木着脸说:“你是不是忘了闻震是我父亲,他现在都能出现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能?刚刚跟你爸爸交谈的谢秦术是我姨父、郑穹是我舅舅郑钰是我二姨!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他慢慢作出一幅不可置信地表情反问,“因为你没承认我们的关系啊?”
“你和我有没有关系,跟我今天有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似乎没有任何必要联系。”说完他就要走,却被凌枫一把捉住手腕。
“闻旭,你他妈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闻旭冷静道:“我以前要教你做阅读理解,你不是瞧不上眼吗?”
凌枫:“你就告诉我今天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别他妈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
闻旭眼角抽了抽,反手一巴掌扇出去。
凌枫惊得松了手。
闻旭蹬蹬往外跑,拐角差点撞见人,低头一看是凌烨,这么近的距离,想必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都被听到了。
在敬佩的人面前形象尽失,闻旭有点不敢抬头。
凌烨没说别的,只道:“推我去池边看看风景吧,今天晚上那只凤凰挺好看的。”
凌枫追出来时,只看见闻旭推着凌烨走远的背影。
谢常殊和虞枭就在二楼的走廊吹夜风,走廊那么宽,他俩肩膀都快抵一起了。
这里人不多,也无人多关注他们。
时不时朝下瞄一眼关注下进度,逍遥得很。
谢常殊安逸于此时的舒适,虞枭享受着难得的和谐,两人心情宁静。
谁也没注意到,他们身后有个人缓缓靠近,停在谢常殊身后,伸手一推……
谢常殊在危险近身的刹那,身体已经有了条件反射,只是这反射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脱离危险区,他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捏着虞枭的手腕,他力气大,下盘够稳。
尽管防备不足,这一掌也只是让他身体狠狠撞在栏杆上却不足以让他翻出栏杆。
而那人的目的显然不是恶作剧。
来了一下见没达成想要的效果,着急忙慌地上来补刀,被谢常殊转身一脚踢出去巴在墙上。
男生在墙上贴了两秒,刚回神就朝谢常殊扑过来,一幅势要把谢常殊推下去的姿态。
谢常殊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招了这个仇怨啊。
他正要伸手把人按住,旁边虞枭却突然抱住他,视线受阻,他怕出事,轻轻挣开虞枭,就见那个小男生已经从栏杆上翻下去……
栏杆好歹齐腰,对方是喝大了吗?
楼下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是男生砸碎了一盏三米高的琉璃灯。
谢常殊瞟了眼就立马缩回来,还没从惊讶中回神,问虞枭:“是他自己下去的吧?我好像没推他。”
虞枭没事人一般安抚他,“他找死,和我们没关系。”
三米的琉璃灯能造成的喧哗是巨大的,很快这里就吸引了会场人们都注意力,大家纷纷往这边聚集过来。
凌岸达自然也过来了。
那个小男生无人认领,似乎不是谁家的小公子,凌岸达瞬间松了口气。
但他身为主办人之一,自己的宴会上发生这种事,他面上过不去,于是板起脸,“谁做的?”
无人知晓,大家只看到他从楼上掉下来。
这时候,突然有个年轻的男生站出来,指着谢常殊说:“是他吧,刚刚这个人掉下来都时候,我看见他在上面。”
谢常殊:“……”话说,今天都战场怎么算都不该在他这边吧。
他知道琉璃灯会这天确实有人搞事。
尽管他怎么看凌枫怎么不是人,可实际上他的迷弟迷妹非常多,但凡是喜欢凌枫的人,都厌恶闻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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