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还去见靖王吗?”
“见。”段钺冷笑,“为什么不见,他都替我准备好了棋局,我自然要陪他一起演。”
......
黑衣人又等了一刻钟。
再如何这也太久了。
他一把掀开帘子。
茅厕空荡荡,锁链拴在扫帚上,里面夹了张纸:
兄弟,我去找你家主子告状了,祝好运。
另:你搜出来的炸弹是定时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它应该要炸了。(笑脸)
黑衣人:“......”
他立刻朝营帐附近厉吼一声:“危险!撤退!”
下一瞬,一声巨响,整个营帐都被炸得粉碎。
火海冲天,几个潜藏在附近的黑衣人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飞出来,口吐鲜血。
黑衣人脸色沉了沉。
“首领!发生什么事了?”
“段十六逃了。”黑衣人声音冷漠,“即刻传信告知主子,另外清点人数,随我去追人,不能让他破坏主子的计划。”
“是!”
但黑衣人行动再迅速,也赶不及段钺这个挂逼。
不过半个时辰,他就通过空间传送到了城主府。
......
靖王脸色苍白,躺在榻上。
伤口的鲜血汩汩涌出,很快就将新换的绷带染得通红,血水已经换了四五盆。
钟宁急道:“殿下,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您会死的,让末将带兵杀出去,好歹先弄些药替您止血啊!”
靖王闭着眸子:“没有命令,谁都不许妄动,出去。”
“殿下!”
“出去!”
钟宁还不肯放弃,要再劝。
曲怀灏叹气,拉住他:“阿宁,够了,别再打扰殿下休息了。”
“没有止血药,殿下连今晚都撑不过去!大殿下将他付托给我二人,你难道要我看着他生生疼死过去吗!”
“那你要如何?如今粮草兵马什么都没有,将士们一个个饿着肚子,你要拿什么去打仗?你想带着兄弟们去送死吗!
“困在这里也是死,出去也是死,我宁愿死的时候多拉几个垫背!”
“阿宁!站住,别去!”
钟宁不听劝,冷着脸推开他。
“吱呀——”
一声轻响。
就在两人争执时,门自己开了。
两人同时转头。
一个背着长剑的玄衣少年站在门前,俊俏,冷酷。
段十六。
第一百二十九 主子发情,后面的事不是小孩子该看的
“奴才见过两位将军。”段钺周正地行了一礼。
榻上段初初眉心一拧,倏然睁开眸子,脸色微沉,指尖不自然地蜷缩起来。
钟宁先是惊讶,随即大喜:“段大人!四殿下不是将你绑住了么?你怎么进来的!城外可是铜墙铁壁!”
段钺眨了下眼:“我会妖术。”
“哈哈哈!”钟宁大笑,上前大咧咧一拍他肩膀,“段大人可真会开玩笑。”
段钺神色不变。
他可没开玩笑。
很快钟宁又急道:“不过你来得正好,四殿下性命危急,你随身可有携带伤药?”
段钺扫了眼榻上躺着装死的狗王爷,漠然收回目光,恭敬对钟宁道:“回将军,带了些止血药。”
其实他啥也没带。
之前被黑衣人扒了个精光,浑身上下光棍一条,只有一把路上随手捡的剑。
钟宁松口气:“太好了,殿下伤势不重,只是城里草药告急,一直无法止血,这样下去迟早失血而死。段大人来得太及时了。”
段钺:“将军,能让奴才先看看殿下的伤势么。”
靖王伤在腹部,那支箭若再偏一点,插进内脏里,他命早没了。
“我先替殿下处理一下伤口,能否请两位将军回避?”
钟宁没什么心计,正要答应,反倒是曲怀灏眼神变得略锋利:“为何要我等回避。”
段钺神色不变:“殿下性子内向,宽衣时不愿被旁人看见。”
曲怀灏道:“用不着,殿下这伤也是我帮忙包扎的。”
段钺沉默。
妈的,这狗王爷的洁癖呢,只在他跟前生效?
正打算放弃时,靖王忽而睁开眸,声音微弱但不乏威势:“出去。”
曲怀灏看他一眼:“殿下,末将在这里守着。”
靖王没什么力气:“别让我说第二遍。”
曲怀灏顿了顿,看了眼一旁喜怒不行于色的少年暗卫,叹口气,拱手道:“末将告退,还请段大人照顾好四殿下。”
段钺回礼:“将军客气了。”
门开了又合。
夕阳渐落山下,落霞孤鹜齐飞。
钟宁有感而发:“段大人不亏是十六玄卫,着实可靠,更要紧的是对殿下忠心耿耿。”
曲怀灏不置可否。
钟宁瞥他:“你好像很不信任他。”
“并非不信任。”曲怀灏回头看了眼,“他对殿下的确忠心,只是,没有一个奴才该有的敬重。”
反倒是四殿下,对他更顺从。
就像是,被某种情感驱使着一般。
钟宁抓了抓脑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不管了,反正,他总不会害殿下的。”
曲怀灏摇摇头:“但愿如此。”
四殿下一意孤行将他绑起来,不许他参战。
以段十六的脾性,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
室内静悄悄的,空气死寂。
曲怀灏的直觉一向很准,这次也没出错。
段钺的确气得想掐死狗王爷。
不过他如今伪装一绝,不会轻易叫人猜出想法。
他走近两步,蹲下来,声音温柔:“殿下,我来迟了。”
靖王指尖颤了颤,没吭声。也不敢看他。
段钺替他擦了擦额上疼出的汗珠,吻了下他苍白的唇角:“我先替你包扎,好吗?”
靖王不自在地缩了缩头,用余光瞟他。
“段钺......”
这狗王爷是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重生的事实了。
但段钺还不想那么快掉裤衩子。
他抚了抚靖王的脸,眼神温和:“殿下,是段十六。”
靖王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没出声,露怯地移开视线。
估计是怕他一巴掌扇下来。
段钺揭开他松散的衣衫。
血迹已经蔓延到周围皮肤上,盛开出一朵残忍妖娆的血花,莫名衬段初初如今苍白病弱的模样。
“殿下,疼么?”
段钺动作柔和,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小心谨慎。
就好像,将他放在心尖好生珍爱疼宠似的。
靖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猛地绷紧下颌,控制住不安的心绪:“不、不疼。”
段钺看他眼神躲闪,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屁事。
懒得多管,用毛巾沾着热水将他沾着血污的伤口轻轻擦拭干净。
“殿下能动吗?”
“什么?”
靖王眼神恍惚,像个智障。
这一箭也没扎到脑子上,怎么人傻了呢。
段钺弯下腰,将他打横抱起,走进空间:“我没带伤药,只能用灵泉疗伤。”
幸亏这口灵泉可以反复利用,不然白瞎他欠那么多金币。
靖王被扒了个干干净净放进去。
他还是有点怕水,一手扒着玉璧,一手攥着段钺裤脚,伏在岸边不敢动。
段钺看了一会,想笑:“殿下,你怎么不看我?”
靖王头更低了些,身子一寸寸往水下没去。
段钺追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靖王静默无言,半张脸都埋进了水里,不肯说话,呼出的气吐出一串泡泡。
还敢给他装可爱。
段钺半跪下来,叫他:“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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