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又有解毒丹、牵心蛊、玲珑弯月刀、西原雪獒等稀奇之物,更甚者还有活生生的男女性。奴拍卖。
虞丛音见段钺一直没什么表情,摇着玉骨扇笑问:“拍卖会是琅琊郡才兴起的新花样儿,不过我看阿月如此淡然,似乎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莫非从前见过?”
长安繁华至极,早几年就有拍卖会的雏形,段钺前世还参加过好几场比这更盛大的拍卖会,自然没反应。
他想了想道:“并非,我先前所在弹丸偏远之地,不曾见过如此盛会,故而一时反应不过来。”
“哦。”虞丛音不怎么信的样子,“但我瞧阿月兴致不高,难道没有感兴趣的吗?”
段钺看他一眼,本不想搭理,但又怕引起怀疑,还是道:“主子给的钱财不多,需留着竞拍牵机情花,不可乱用。”
这个解释还算勉强,虞丛音也就没再多问,笑道:“我倒是有几个感兴趣的东西。”
他对侍女耳语几句,侍女举着牌子上前。
“一万两。”
有人不愿放弃,同他竞价,但虞丛音财大气粗,直接加到五万两,吓退了其余人。
没多久,那个男性。奴隶便赤身裸体被送到厢房来,关在一个铁笼子里,嘴上带着口枷,手脚都扣着锁链,下身还用红绳打了结缠绕起来。
段钺耳尖一红,立刻移开眼。
虞丛音颇有兴趣地看他:“阿月害羞了么。”
“没有。”段钺神情冷淡,“虞公子,牵机情花还有多久?”
他话刚问完,拍卖师便拿出了几颗牵机情花的植株出来。
这东西在北夷遍地都是,没什么人感兴趣,故而定价极低,段钺只花了三百两就拍了下来。
后面又有些其他小玩意儿,段钺见价格不贵,便顺手买了一样。
“阿月先去后厢房等候,我这里还有些杂事处理。”
段钺颔首,见他带着先前买的奴隶往里走,眸光深了深。
侍卫道:“断公子,这边请。”
段钺收回目光,跟着他往相反方向走。
“初初姑娘就在里面休息。”景钦替他开了房门。
“多谢。”
段钺阖上门,绕过山水墨画的屏风往里走。
榻上拱起一个鼓鼓的被包,安安静静的。
“......殿下?”
没人回应。
段钺皱眉,一把掀开被褥。
里面只有一个枕头。
段初初不见了。
第一百零九章 暗卫怀中抱妹杀
月黑风高,树影婆娑。
几个黑衣大汉贴着墙壁小心行进。
“动作快点!等那少年回来,麻烦就大了。”
段初初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夹在腋下动弹不得,呼吸困难,没多久脸色就变得青白可怖。
“放开、我!十六、十六......”
他挣扎的声响惊动了牵机楼的守卫。
为首的大汉一巴掌扇过去:“闭嘴!再敢说话我就杀了你!”
手下一急:“老大使不得!他现在还不能死,否则就没有能威胁那少年的把柄了!”
“算你这臭丫头走运!”大汉冷哼一声,把段初初身上的绳子扯松了些,掐着肩膀拎起来。
恰好拽的是右肩,五指用力抓在段初初伤口上。
“啊!”
段初初当即疼得尖叫一声,泪水瞬间决堤,浑身止不住地发颤。
众人大惊:“娘的!死丫头小点声!”
段初初看准他慌乱瞬间,突然一张嘴,狠狠咬住他手掌,生生撕下一块皮。
大汉吃痛,连忙换手。
段初初眼神发冷,双腿往前用力一蹬,毫不留情踹在他裤裆里。
“啊!死丫头敢踢我!”
大汉抬刀就砍下来,段初初往前一扑,在草地狼狈滚了一圈躲开,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跌跌撞撞往明亮处夺命奔逃。
“十六!”
......
段钺被虞丛音按在座椅上。
“阿月,你别急,我已经派了人去找,没多久就会有消息的,你先在这里等等。”
“不行,还不知道是谁掳走了人,万一是穷凶极恶之徒,初初就有危险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靖王受伤,会影响他的任务!
段钺起身推开虞丛音:“虞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万一牵连到你,我会坐立难安的,这件事还是让我自己处理吧。”
说罢闪身离开,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阿月!当心啊!”
虞丛音拦不住,只能无奈看着他从窗户掠出去。
没多久,景钦就带人回来禀告:“少爷,查到了,断公子今日投宿客栈时,曾受到这一带流匪的袭扰。”
“流匪.....那不是郡守汪闻祺的人吗!?”虞丛音脸色难堪,“断月初来乍到,怎么会被他们盯上。”
“少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若是贸然搭救,可能会暴露身份。”
虞丛音沉着脸,“我去探探汪闻祺的口风,你带几个人暗中保护断月,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出手。”
“是!”
......
牵机楼范围极大,光宅院就有二十余座,黑灯瞎火的想找人根本不可能。
段钺把正在呼呼大睡的小黄书摇醒,让他感应方位。
小黄书打着迷你小灯笼,用力扑扇着背上两只透明翅膀,飞在前面给他指路。
“爸爸,这边,翻过这座院子就是了。”
牵机楼守卫听到动静,立即大喝:“什么人?前方藏书阁重地,擅闯者杀无赦!快停下!”
段钺压根不听,脚尖一点便从两人头顶凌空越过,身形如疾风掠影。
守卫大惊:“有刺客!快!抓住他!”
“来人!集合!集合!”
藏书阁内,正垂眸安静看书的紫衣青年听到响动,微微抬眸。
头顶屋檐瓦片被快速踩踏而过,几粒灰尘落下,飘进书页中。一道玄色锋利的身影从窗前疾速掠过,恰恰好同他对上视线。
惊鸿一瞥,转瞬消逝。
再回神时,窗前已空空荡荡,仿佛做了一个短浅的幻梦。
“殿下!”门外有人急急扑进来:“殿下!您没事吧?刺客有没有伤到您!?”
紫衣青年回眸,眼底波光流转,“刺客?”
汪闻祺见他完好无损,松了口气:“幸好您没出事,那刺客应该是逃了,您放心,下官很快就会把人揪出来的。”
紫衣青年颔首不语。
长眉入鬓,棱角锋利,过分俊美的面孔在昏暗灯光下熠熠生辉。
汪闻祺恍惚了一瞬,才道:“殿下之前让下官寻了一批奴隶,现在已经送到暗牢,殿下现在去验货吗?”
紫衣青年瞥了眼窗外,修长如玉的指尖翻过一纸书页,声音淡淡:“不急,还有个好货,等他到了再说。”
汪闻祺不知何意,恰好有人来报,说虞丛音有事求见,他便告辞离去。
紫衣青年对着书本沉默两息,想起方才一闪而过的少年身影,原本沉静的心忽然便荡起涟漪。
古籍上的字已然一个都看不下去,他合了书本,走到窗前,望着方才刺客消失的方向,眸光微深。
......
身后一阵兵荒马乱。
段钺脚下不停,眼里只有不远处黑暗处闪烁的一小点微末光亮。
然而,等他到了目的地之后,才发现那只是从靖王身上掉下来的一件玉饰,已经碎了一地,月光下正幽幽泛光。
“狗王爷呢?”
“应该不远了,爸爸看,这里还有血迹。”
段钺蹲下身,指腹一抹石板上的泛黑的鲜血:“没错,是段初初的。”
“靖王的生命力正在快速下降,应该是毒发作了,爸爸,快点!”
“我知道。”段钺快速朝前飞奔,嘴里大喊:“初初!段初初!你在哪儿!”
一脸吼了四五声,本以为不会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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