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初初撇起嘴,眼圈红红,看起来快要哭了。
段钺笑了声,托着下巴看他:“殿下,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段初初桃花眸闪了闪,不出声。
“好吧。”段钺道,朝他招招手,“你坐过来些,我喂你。”
段初初眨眼就跳下凳子,啪嗒啪嗒跑到他跟前,扒拉着桌子爬到长板凳上老实坐好,抬头,张嘴,等投喂,一起呵成。
段钺嘴角抽了下。
他发现靖王只要一变小,连脑瓜子和性格也会跟着变得幼稚。
简单来说就是蠢了点。
不过看在任务奖励的份上,段钺不跟他计较。
他夹了一筷子面条,送到小孩嘴边。
段初初乖乖“啊”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坐直,等着面条送进嘴。
段钺动作却突然顿住,手收了回来。
段初初眨眨眼,就见他筷子一调头,面条直接送进了自己嘴里。
“!!”
段初初愣在原地,眼底水花陡然汹涌起来,眼泪汪汪地看他,泪珠子跟决了提的洪水似的,止也止不住。
“十六、十六,饿......”
段钺没空理他,蹙着眉,面条在嘴里嚼了两口,便吐进空碗里,起身把两碗面条端到窗口,倒进了外面灌木里。
“有毒。”他道,把空碗往段初初面前一放,“别吃了,今晚忍一下。”
段初初不愿意,一头栽进他怀里不肯起来,委屈得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段钺挠挠后脑勺:“书书,狗王爷脑子是不是坏了。”
小黄书:“续命丹本就不可过多服用,爸爸把一整瓶都塞进王爷肚子里了,副作用自然很大。”
“可他今早不还是好好儿的吗?”
“那书书就不知道啦,也许是饿狠了?”
“是吗。”段钺狐疑,又看一眼还趴在他腿上掉金豆子的段初初。
“好了,殿下,别哭了,你想吃什么?”
段初初抬头,抽噎地看他:“拌面。”
段钺无语,只能带他进空间。
幸好之前金币充足的时候,他买了个小厨房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能用上。
他把段初初扔在沙发上看电视,进了厨房捣鼓刚买的新式厨具。
段初初在四周环视一圈。
房间异常的大,小厨房、卧室、书房应有尽有。
墙上挂着看不懂的饰品,白幕中有人在交谈,盒子里吹着温暖的风,书架上的书本尽是缺笔少划的字,笔尖无需蘸墨水就能写字,床榻异常地柔软。
这一切一切奇妙怪诞之物,让小暗卫显得越发神秘疏远,好似一道天堑,横亘在两人中间。
段初初抱着小奶狗软枕,沉默坐在沙发上,桃花眸无神。
段钺端着面走出来,就见他像朵小花蔫了似的,没精打采。
“殿下。”他叹口气,站在餐桌旁,“可以用膳了。”
段钺多年奔波,刀口舔血,并不常下厨。
不过他天生人妻属性,一碗鸡蛋面也能做得有滋有味,段初初把面汤都舔得一干二净。
等小孩吃饱喝足,趴在沙发上困得直打盹,段钺才把他抱出去。
小二恰好来收拾房间,见碗中干干净净,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客官,不知这面食可还合口味?”
“不错。”段钺不动声色。
小二笑容灿烂:“好嘞!小的先告退了,有什么吩咐,您再传小的。”
段钺笑笑:“多谢。”
等人出去以后,他便立刻关上门,把段初初摇醒。
“十六?”段初初揉着眼,迷迷糊糊。
“嘘——”
段钺轻捂住他的嘴,“有蹊跷,咱们溜。”
两人小心从窗户跃出去。
前脚刚出门,后脚门就被大力踹开,一队凶神恶煞的大汉闯进来,二话不说,长刀往褥子里一插。
“空的?老大!没人!”
小二一愣:“怎么会呢?我明明下了药......”
“闭嘴!狗杂种,你竟敢耍老子?”
小二哆嗦着尿了裤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他们还在房里......哦!我知道了,那个少年说,今晚要去情花节!他们、他们一定还没走远!”
几个大汉对视一眼。
“老大,怎么办?还追吗?”
为首的男人沉吟片刻:“走,难得碰上个好货,一定要把他们抓住,不然等死的就是哥几个了!”
一行人大摇大摆离开。
段钺这才抱着段初初从墙角现身。
“咱们又没暴露身份,他们为什么如此强追不舍?你说呢,初初。”
段初初眯着眸子沉吟。
“听他的意思,似乎是看中了你。”
“我?抓我干什么,总不能把我掳去做奴隶吧。”
段初初不语,面上闪过一抹阴鸷杀意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沉,想这么多也没用,咱们先去情花会看看吧,没准能找到解药呢。”
段钺心大,说走就把段初初往腋下一夹,正大光明出了客栈。
......
京城。
暗卫营。
段飞背着包袱上马,目光在远处一扫而过。
“十六还未起床么。”
段一道:“宫宴后就不见了踪影,和四殿下一道离开的,不知去了哪里。”
“这个小十六,有了新欢就忘旧爱,三殿下还在病榻上躺着也不见他去瞧瞧。”段四啧啧两声。
段十二摇头:“不去也好,三殿下终究和咱们不是一路人。”
“四殿下难道就是了?四殿下还不如三殿下呢。”
“够了。”段飞沉着脸,“主子们的事,少妄议。”
众人被骂了一顿,老实下来。
段一眼中担忧,看他许久:“统领,边境势力复杂,此去一路当心。”
段飞颔首,倾身过来拍拍他头顶:“我不在家,暗卫营就靠你支撑了。”
“是!统领放心。”
段飞对他没什么不放心,调转马头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回头看一眼不远处段钺的住所。
“等十六回来,就跟他说我去出任务了,多余的话别提。”
段四小声嘀咕:“十六人也老大不小了,统领怎么还跟亲妈一样,尽爱瞎操心。”
段十二斜睨他:“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
北夷据长安山迢水远,策马日夜不歇,也最少要五日才能抵达。
......
段钺并不知段飞已经动身往北夷来。
此刻他还背着段初初在长街到处瞎逛,来往大汉袒胸露。乳,女子短袖短裙,衣不蔽体,热情似火。
段钺两眼都是白花花的肉包子。
幸好他不喜欢女人,否则已经走不动路了。
“北夷风俗民情同长安相距甚远,断公子想必还不曾适应,没关系,在下会陪着断公子的。”
身侧青衣长衫的英俊青年笑得温柔又体贴。
大冬天寒风凛冽,他还拿一把玉骨扇在手里摇啊摇,骚包妖娆得不行。
段钺心里直翻白眼,面上冷淡道:“多谢虞公子。”
虞丛音就爱他这股子冷傲疏离,笑着凑上来摸手:“断公子,咱们相识好几盏茶时间了,你还未告诉在下,你叫什么呢?”
段钺还未出声,背上趴着装睡的段初初就陡然睁开眼,一个小巴掌打开他的咸猪爪,桃花眸森冷:“滚远点。”
虞丛音惊讶:“这孩子......”
段钺以为他要说什么气话。
结果他来了句:“真漂亮啊!”
段钺嘴角一抽。
虞丛音语气止不住惊叹:“断公子,这小姑娘是你妹妹么?小小年纪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以后还了得!”
狗王爷小脸又黑又沉,桃花眼带着杀气怒瞪过去。
只可惜包子脸软乎乎,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还被虞丛音逮着耳朵尖好一顿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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