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易尘良颇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我看云叔叔有点秃头的趋势,你以后可要小心点。”
云方突然很想让他再去整理试卷。
易尘良有点好奇地问他,“我以后长什么样?帅吗?”
“就是现在这个样,只是长开了更成熟。”云方对着易尘良那张俊脸自卖自夸,“确实很帅。”
“真自恋。”易尘良抓着他的手,嘴不太老实地咬他的虎口。
云方无奈笑道:“所以说你饿了就去吃饭,啃我手干什么,又不能顶饿。”
易尘良咬着他的手磨牙,“我就是觉得你很香。”
云方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易尘良也一脸迷惑,“我说不上那种感觉,就是觉得你很跟棉花糖似的,又香又甜让人很想舔一口。”
云方被他如此无知又直白的描述给震撼住了,不自在地移开眼睛,憋了半晌才憋出了三个字:“小流氓。”
易尘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给云方的虎口上留了一圈牙印子。
大概是闹了一通易尘良对那个梦耿耿于怀了,也确认眼前这个人不会突然消失,他整个人都明显地放松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搂着云方的腰睡着了。
不怪唐意赶他回去睡觉,云方看着他眼底浓重的青黑色和紧皱的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确实是吓坏了。
他伸手抚平易尘良紧皱的眉,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易尘良动了一下,但又实在太困睁不开眼睛,只能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皱了皱鼻子。
云方无声地笑了一下,没忍住亲了亲他的鼻尖。
第74章 电话
云方出院后刚好赶上了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
期中考试成绩没出来他就进了医院, 后来易尘良告诉他月考总分考了六百五,物理考了满分让老何狠狠地炫耀了一个星期,大概老何觉得他回三班有望, 还托易尘良给他带来了又一套物理竞赛密卷。
云方很后悔,为什么骨折的不是右胳膊。
期末考试结束的时候正是七月初, 云方其实觉得除了左胳膊还没好利索之外,自己早就完全恢复了。
但是唐意坚决不信, 原本的打算是让他这个暑假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养身体,然而老何一个电话就把云方拎去了北京物理竞赛的训练营, 要呆整整一个暑假。
芜城的夏天干燥又闷热, 易尘良穿着老头衫大裤衩躺在凉席上扇扇子, 热得一动都不想动。
书桌上摊着写了一半的试卷, 大太阳晒在还没干的字迹上, 反射着细碎的光。
下午一点多正是困的时候,易尘良耷拉着眼皮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拉过书桌前的立式风扇对准自己,准备睡个午觉。
意识混沌着刚要睡过去, 枕头边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他瞬间清醒过来,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睡觉呢?”
“没睡, 正准备睡。”易尘良又打了个哈欠,“你干嘛呢?”
“刚从食堂里出来。”云方那边听着很吵, 他似乎是往旁边走了几步找到了个安静的地方,“两点又要去上课。”
易尘良皱了皱眉,“你胳膊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好的差不多了。”云方左手握了握拳头, “你自己在家记得吃饭,不饿也得吃。”
“嗯,知道。”易尘良在床上翻了个身,身后的电风扇吹得汗湿的衣服贴着后背,“你们有假吗?”
“有,中间有个五天的小短假。”云方道:“你想去哪儿玩?”
易尘良自打出生起就没离开过芜城,他想不出来,“跟着你。”
云方在电话那头笑出声来,是那种很愉悦很轻松的笑,“不怕把你偷偷卖了啊?”
“不怕。”易尘良也跟着笑起来,“你什么时候放假?”
“还有一个来星期。”云方叹了口气,“在这里天天做题,都快怀疑咱俩的智商有问题了。”
“哎,可别这么说。”易尘良乐得翻了个身,“咱俩各论各的,你是你是,觉得还是挺聪明的。”
“这时候你倒是各论各的了?”云方左手发痒,偏偏两个人隔得太远只能通过电话交流。
“一码归一码。”易尘良仰面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还有一个多星期啊。”
“想了?”云方听见他叹气问。
“想。”易尘良对他向来十分坦诚,“你住院住了两个月,阿姨看你看得死紧,手都摸不到,好不容易等你出院,还没等开心,老何就把你拎北京去了。那么大一个男朋友,形同虚设。”
最可气的是他之前好不容易能单独和云方住一晚,结果没说多少话他就困得睡了过去。
“还形同虚设。”云方被他逗乐了,“看来成语没少背。”
“你再不回来赵小小都能下地跑了。”易尘良道。
“听你胡扯,小小都没学会爬。”云方一边往教室走一边和他打电话,“困了你赶紧睡。”
“嘿——你这人。”易尘良气道:“刚要睡你就一个电话把叫醒,现在不困了你又要赶睡觉。”
“那就再聊个十分钟的……”
云方到集训营一个多星期,两个人每天都通一个电话,说得还都是诸如此类十分无聊的废话,偏偏还都乐此不疲,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聊完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废话。
快要上课,云方准备挂电话,嘱咐易尘良,“少吃点雪糕,晚上别熬夜,睡前记得喝牛奶。”
“嗯,知道了。”易尘良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你也别熬夜,笨点就笨点吧,题做不出来就算了,以后养你。”
“看你是皮痒了。”云方给他气笑了,听他打哈欠就催他睡觉,“行了,快睡吧。”
易尘良有点不舍地挂了电话,盯着天花板出神。
还有一个多星期啊……
——
唐意这天来走娘家,跟妹妹唐思约好一起,唐思带着孙远来的时候唐意正在帮老太太包饺子。
“二姨。”孙远很有礼貌地喊人。
“远远啊,又长高啦!”唐意很喜欢这个外甥,笑着问他,“怎么上了一中离家里这么近都不去二姨家里玩啊,你糖糖表哥天天跟念叨你。”
唐意这么说自然只是客气一下,带着老母亲角度的浮夸视角,孙远这么一听后背直冒凉气,干笑道:“作业多,没太有空。”
唐意笑道:“哎,也是,毕竟得以学业为重。”
“姐你少听他在这里胡扯,就没见他在家里做过作业。”唐思性子急人也大大咧咧,话还多,“糖糖怎么没来啊?可是好久没见他了。”
“他去北京参加那个什么夏令营,也记不住名字,他以前那个班主任让他去的。”唐意笑着说。
“糖糖就是有出息,从小就读书好!”唐思羡慕中又带着点微妙的酸意,没好气地拍了一把孙远,“远远要是能有他表哥的一半脑子就好了,也不用整天瞎混。”
“哪里瞎混了!”孙远被她说得脸上挂不住,怒道:“起码没跟哥一样搞同性恋!”
唐意脸上的笑容一僵,唐思皱起眉训斥他,“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学习不好也就算了,还天天把心思放在这些鬼东西上!”
“没有!”孙远就是特别反感他妈逮住云方可劲地夸逮住他使劲贬的作态,每次都烦躁地不行,尤其是唐意说云方天天念叨他,更让他又害怕又恼怒。
“哥他就是喜欢男的!你们根本都不知道!他初中毕业的时候跟宋存表白要和他谈恋爱还被别人骂变态呢!转学住二姨家的时候,有一回回家看见他跟他同学抱着亲嘴!”孙远越说越上头,“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包饺子的老太太有点耳背,听话只能听个大略,抓着唐意的袖子大声问:“啥?糖糖咋了?跟谁亲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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