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良吃着鱼,没搭理他,结果下一秒碗里就被放进来几根酸菜,对方那熟练的动作像是做了无数次。
见他看自己,小易很是自然道:“你不是喜欢吃酸菜吗?”
易尘良皱了皱眉。
他确实喜欢吃酸菜。
“我尝不上这个味。”对方很是纳闷,“按理说咱俩口味应该一样。”
易尘良没吭声,夹起酸菜来几口吃了。
“哥,今天你生日,开心一点嘛。”对方冲他笑。
笑得傻了吧唧的。
易尘良有些嫌弃地收回目光,闷头吃鱼。
快吃完的时候,正在唏哩呼噜喝汤的人突然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易尘良没打算理他,结果对方咳得越来越厉害,整张脸都涨红了,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易尘良嫌吵,走过去给他使劲拍了两下背,结果不是很管用,他又给对方倒了杯水,结果对方呛得根本没功夫喝。
眼看他快喘不上气来,易尘良把人从沙发上捞起来从背后抱住他,拳头抵在他肚子上,往后狠狠一勒。
对方痛苦的咳嗽了一声,吐出来一块鱼骨头,猛地喘了一口气。
易尘良把人松开,嫌弃中带着一丝纳闷,“你真有三十五?”
小易喝了口水,委屈地望着他,“我习惯这么喝。”
“怎么没卡死你?”易尘良头一次见人这么唏哩呼噜的喝,简直就是找着鱼刺卡喉咙。
“因为每次你都会给我沏好啊。”对方叹了口气,心有余悸道:“我这不是忘了么。”
易尘良想象了一下自己给别人沏鱼汤,简直比他一刀杀六个人还离谱,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但不知道是嫌弃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他冷笑道:“难怪把你养得这么废物。”
突然变废物的某人:“??”
吃晚饭,对方很积极地去刷碗,易尘良懒得管他,自己坐在沙发上抽烟。
结果下一秒烟就被人拿走了。
易尘良眼睛一眯,压迫感十足地盯着他。
对方把烟熄了扔进垃圾桶,“你肺里不好就不要老抽烟。”
那理所当然的口吻仿佛是他老婆。
易尘良不耐烦地垂下眼睛,又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点上,冷笑道:“多管闲事。”
结果又被人抽走扔进了垃圾桶。
易尘良啧了一声,“你他妈找死?”
结果对方还气呼呼的瞪他,“当初你就是这么逼我戒烟的。”
易尘良:“……”
自称小易的人给他刷完了碗,夺走了他抽烟的乐趣,还要硬凑到他跟前。
易尘良不习惯和别人挨这么近,伸手推了他一把,“离远点。”
结果被人一把抓住了手,他条件反射差点把人给掀出去。
“你这儿怎么有道血口子?”对方皱了皱眉。
易尘良不知道什么时候受的伤,不甚在意地往裤子上一抹。
“哎脏不脏啊?”对方拽住他的手,“医药箱呢?”
然后不等他开口,像是知道他习惯把箱子放哪儿一样,从茶几底下拖出来个纸箱子,拧开里面的酒精拿棉签沾了,一只手握着他的手给伤口消毒。
易尘良觉得别扭极了,他俩挨得很近,他习惯开枪的手被人握住,就像是被人拿捏住了命脉,头皮有些发麻,他动了动手,想抽出来。
结果对方没好气地拍了他的大腿一把,“老实点。”
易尘良:“……”
我看你小子想找死。
第126章 番外16 脑洞 小易原大易
易尘良坐在沙发上, 眉头紧皱,手还被人攥着,有点烦躁。
对方给他贴好了创可贴, 突然顿了顿, 伸手要抓他另一只手, 被他敏捷地躲开。
“你干什么?”易尘良警惕地盯着他。
“你的右手——”对方的目光紧紧盯在他的右手上。
之前他一直是在用左手,右手很少会用, 这会儿对方像是终于注意到这个问题,脸色很不好看, “怎么这么大一块疤?”
“你不知道?”易尘良狐疑地望着他。
“你没跟我说右手受过伤。”小易脸上的表情有点像是心疼, 但是易尘良极少会从别人脸上看到这种神情,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让我看看。”他说。
“看个屁。”易尘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烦躁, 他站起身来, “饭也吃完了, 赶紧走。”
然后他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右手上的伤口是贯穿伤,伤口十分恐怖, 对方却丝毫不介意, 用一种过分温柔的力道轻轻的摸了摸。
“是不是因为葛三?”那个人拉着他的手, 眼睛有点发红。
易尘良沉声道:“你少管这些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这个看着傻了吧唧的自己掺和进来。
“葛三死了吗?”他问。
“还没有。”易尘良冷声道:“但他很快就会死。”
话音未落, 他的手就被死死的抓住。
他垂眸看向对方, 发现另一个自己心情好像不是特别好。
易尘良以为他是不想走,皱眉道:“只允许你在这里住一晚。”
那人总是顶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笑, 这会儿又冲他露出一个有点伤心的笑容。
易尘良移开眼睛, 想把手抽出来,却被他拉着坐到了沙发上。
“哥,今天你生日。”他始终不肯放开他的手, “也是我生日。”
“你不想让我陪你,那你就陪陪我吧。”他说。
易尘良觉得两者并不没有什么区别,但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习惯性地想抽烟,结果想起来刚买的那包烟已经被人扔进了垃圾桶里。
“其实今天我还跟你吵了一架。”坐在他身旁的人说:“你说我都三十五了,你还管着我不让我吃雪糕。”
易尘良愣了一下。
“就是咱们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那种脆皮的,你还记得吗?”那个人问。
易尘良皱着眉想了想,“不记得。”
其实他想起来了,但是他实在觉得自己不会因为个雪糕和别人吵,无聊。
“不过我把你给哄好了。”小易乐得嘿了一声:“你就是心软。”
自觉铁石心肠的易尘良:“…………”
他实在是很难把对方口中的那个人和现在的自己对上号,听对方的叙述,他好像很宠着小易,还特别温柔耐心。
温柔?
易尘良自觉此生都不会跟这个恐怖的词搭上关系。
他这么想着,目光落在了对方左手的手腕上,那里系着根奇怪的红绳,还缠着一块圆润小巧的黑色石头,上面的结看着有些眼熟。
看见他在看,小易就大大方方地把手腕举起来给他看,一脸骄傲道:“哥,这是你亲手给我编的。”
“石头是咱们去海边玩我捡到的,那时候咱俩才上高一,你刚从北京物理竞赛集训营回来。”他说起来神色很是怀念,“后来我去缅甸出差,遇见了一位阿婆。”
“那位阿婆说,这个结只能编给自己喜欢的人。”
“还要给他担一半的灾祸。”
“哥,你就是大骗子,骗我说什么编错了,结果让我给你戴的是另一个……”
易尘良坐在沙发上听着对方讲述起他们的故事,他记得缅甸那位阿婆,那时候他正在出任务,意外记住了那个结的样式,却觉得自己不会把这个结给别人系上。
他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哪怕这个人是他自己。
易尘良只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他看对方的表情,却并不像是在说谎。
对方和他聊了很多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在故事里他们那么相爱,只有彼此,最后一起过着平淡又温馨的生活。
对方说着,不自觉地就靠在了他身上,动作熟练地枕着他的肩膀,腿盘在一起,还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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