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洄之探问过小章,章彩也并没有跟家人出柜,只是在她哥面前放飞自我而已,因为她哥不爱说话也不爱管闲事。
所以自从章彩回镇,云洄之为了躲她就再没有去吃过她家烧烤,还真有点馋了。
“不是。”
章彩“哼”了一声,其义自明:你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还想白嫖呢。
“烧烤滞销,帮帮我们。”
说白了,拉顾客去消费。
小章估计听不下去了,从饭盒里抬起头,“章彩,过来。”
楚若游率先答应,“今晚就去。”
她朝章彩温和地笑了笑,心觉这小姑娘挺可爱,也没有恶意。
章彩是个标准的小镇姑娘,个子不高,肤色略深,但皮肤很好。
眼睛黑亮,五官小巧,性格嘛,活泼直白且善良。
“好啊,我家烧烤很好吃。”
章彩骄傲完顺便解释:“我看你俩都开始自己做饭了,可能别的东西吃腻了。”
楚若游拿起杯子离开餐厅,云洄之负责收拾桌子加洗碗。
章彩见状小声对小章说:“哥,你看,她都做饭了,她还要洗碗,她跟那个女的在一起有什么好。”
小章吃了两口饭才想理她:“她愿意,也可能楚小姐身体不舒服。”
章彩回头看见楚若游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捂住嘴笑,欣喜道:“我刚才发现她好美,长得比云洄之好看多了,她全名叫什么?”
小章疲倦地眨了一眨眼,慢吞吞说:“我忘了。”
“啧,你真是我亲哥,你能记住什么?”
记住你上次喊人家坏女人,说她把云洄之勾引得走路都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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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烈得人不敢往外走,云洄之收拾完厨房就跑上楼。
一进房门听到句:“辛苦了,帮你倒了水,喝完。”
云洄之刚好也口渴,但喝了半杯就不太想喝,在楚若游的目光威逼下只好乖乖地喝完。
她洗了把脸出来,兴致勃勃地问:“你还要睡觉吗?”
楚若若游委婉:“……我不愿意做别的事情。”
云洄之微微嘟嘴,失落道:“啊,真的不想看电影吗?”
楚若游一愣:“看电影可以。”
打开投影,两人坐在沙发上找着影片,云洄之问她:“你喜欢看什么样的?”
“只要不是毫无逻辑漏洞百出的烂片,我都可以。”
这要求说实话,有点高了。
最后找了部治愈系的外国影片,景拍得极好,女主人公也可爱。
雪山,草原,放牧,木头屋子。
驱逐了夏日的隐隐燥意,有让人平静的力量。
云洄之盘腿,怀抱靠枕,头抵在楚若游的肩膀上,像一个实时弹幕,不断锐评每个细节。
在漫长的风景镜头下得空闲聊,楚若游说她是弹幕,又说:“我看剧不喜欢开弹幕。”
云洄之吐了下舌头,聊起来道:“我多数时候会开,但看到弱智发言很生气,有时候还会被一些话恶心到。所以只好关上。但一个人看到精彩的地方又很寂寞,又再打开。这样不断反复。”
楚若游嘲讽:“你看个剧还挺辛苦。”
“开弹幕就像谈恋爱。”
“怎么说呢?”
“有它的时候时常觉得无聊,很不理解,还会生气。但是一个人过又空落落的,精彩和难过的瞬间都很需要它的陪伴。”
云洄之感慨:“真矛盾。”
这个说法挺有趣的,楚若游发现云洄之不是看上去那么花瓶和简单,“你平时会想这么多的东西吗?”
“不是,我刚想到。可能是单身久了,空虚。”
楚若游笑了一声,低头看她,唇不小心碰到她的发丝,又分离。
“真坦诚。”
云洄之本来想问她,认为单身好还是恋爱好。
旋即想起人家刚离完不久,就是来这里散心的,就把这个话题扔了。
电影快结束时,来自雪山之巅的背景音乐想起,主人公光着脚穿着裙奔跑在草地上。
湛蓝的天空温柔明亮,羊群仿佛珍珠一样散落。
云洄之感到欢喜,吧唧一下亲在楚若游的脸颊上。
楚若游立即蹙眉:“我感觉到你的口水了。”
云洄之无赖:“你不是喜欢润的嘴唇吗,我现在就很润。”
“滚开。”
楚若游往旁边挪。
被云洄之抓回来,抱住了,委屈巴巴地埋怨:“哼,你让我滚。”
眼尾下垂,看着楚楚可怜。
楚若游却不心软,笑声问:“那你怎么还不滚。”
“我就不滚,我要抱你。”
云洄之往她颈窝蹭,像电影里的小羊羔依恋女主。
可惜楚若游没有女主天使般的好脾气,忽然不耐烦,将她按住,在她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云洄之立即嘤嘤嘤:“属小狗!”
“看你还老不老实。”
“不行!好痛!咽不下这口气,你也给我咬一口!”云洄之抗议。
楚若游推开她就从沙发上起来,云洄之纠缠过去。
两个人在床上又打了一架,最终云洄之也没能咬到楚若游。
“算你厉害。”
云洄之跪在床上,做出挥白旗的动作:“休战,我们不打了。”
楚若游首肯,“乏了,要睡觉。”
“你先睡。”
“你会偷袭我?”
云洄之转了转眼睛,笑着说:“我不会的,我是乖小孩。”
“你要是敢,……”
楚若游停顿,在想怎么威胁让她害怕。
话还没想出来,云洄之就说:“我肯定不会的。”
她抿了抿唇,害羞而炽热,“我才不舍得咬疼你呢。”
眼里清澈得没有一丁点杂质。
像被彩虹眷顾的山涧。
楚若游整个人静了下来,问她:“为什么舍不得?”
云洄之茫然一瞬,看着楚若游,紧张地改跪为坐,一堆小动作。
然后她笑起来说:“你可是我的甲方啊,金主姐姐,我阿谀奉承都来不及,怎么敢咬你。”
原来是因为钱。
很现实,也很简单。
简单最好,昨晚云洄之说得对,她们之间不需要虚伪。
午觉睡了一个多小时,以云洄之接电话为终点。
“喂,妈。”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云洄之好半天没吭声。
楚若游坐起端水喝,见她表情很冷淡,还有点不耐烦。
“什么时候?”
“哦,随便你,这个月我想自己待着,别打扰我就行了。”
挂了电话,她知道楚若游一直在听,就说:“我妈打的,过段时间她可能要带我妹妹过来一趟。”
“不放心你?”
“不是。”云洄之收起后面的话,没再解释。
楚若游也不想问。
等温度降下去,两人一同看了会落日,然后搬自行车出门。
往西缓缓地骑,像追赶着落日。
云洄之情不自禁地吹起口哨。
她吹口哨很厉害,轻灵悦耳,能吹出歌曲的韵律节奏。
楚若游老学究似地批评:“女孩子家家吹口哨像什么样子?”
“你是老顽固吗?”
云洄之难得怼她:“女孩连口哨都不能吹?男人申请专利了?”
楚若游淡定道:“无论男女,在大街上吹一路的口哨都不像话。”
“我才不管,我就要吹!”
“那我不坐你的车。”
“好啊,那你跳车离开。”
“马上就跳。”
楚若游说罢将她的腰搂得更近,云洄之道发丝被晚风吹在她的脸上。
口哨声尤在耳畔,她忽然爱上这个夏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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