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面吃一面说话,顾阙说了一路上的见闻,停停走走,所见所闻与往日不同。受战争影响,粮价快速上涨,尤其是南京路一带,粮价是往日的几倍。
“我有预感,淮河若破,梁王势如破竹,后防无人,等同送给了他。”顾阙不懂战争,也看许多战争片,但后面没人,容易腹背受敌。
太后的举止让她想起了清末年的那位太后娘娘,无事瞎指挥,就算忌惮废帝,也不该将兵马都调走了。
她怎么想的,知晓梁王渡不过淮河吗?
事情没有万一的。
亦或是内乱太厉害了,三人都想要权势,你防我、我害你,四分五裂。
颜珞却道:“梁王渡不过淮河。”
顾阙问她:“你如何控制梁王的?”
颜珞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顾阙的碗里,“因为有你。”
“说正经的话。”顾阙翻了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调戏她。
“火.药。梁王势弱,能抵挡攻势的唯有几门大炮,都是我送予他的,但是大炮是需要火.药的,他自己做不出来的。我给他的配方比大魏所掌握的技术略微更强一些,但远远达不上我所掌握的。他只能不断从我这里来买,所以,我是因为有你。”颜珞轻松道。
本来,她想过其他章程,但都没有现在便利。梁王征兵,与大魏抗衡,可大魏这边猛将如云,第一场仗没有用到火炮,梁王便大败而回。
如今,梁王如今比谁都明白了,大炮是他的最重要的武器。
大魏这边派遣探子去找梁王内部,试图找到火炮的构造图,前后派去数人,都没有活着回来。
这些事情都是内部机密,顾阙不知,颜珞也没有细说。如今的局面,都在她的掌握中,不算太差。
顾阙叹气,说来也是荒唐,自己这个现代人带来的东西成了战场上最重要的因素。
吃过饭,颜珞没有走,而是留下,没有做坏事,而是问顾阙,可有更好的。
顾阙没吭声,半晌不说话,不肯理会她。
颜珞哄她,“你要什么都可以。”
顾阙嗤笑:“你个骗子。”
颜珞抱着她,开始画大饼,“顾二,早日结束,我们也可早日离开。”
“颜相,我拿到的书都给你了,你还不满足吗?”顾阙叹气,不是她不给,而是大文人许久不曾上线了。资料过于精细,淘宝上也没有,唯有大文人才有。
颜珞握着修长的手,指腹贴着她的指甲揉了揉,“人怎么会满足呢,顾阙,你满足吗?”
“你活着,我就满足。我不图你放下手中的刀,只求你好好对待自己。”顾阙咸鱼躺,做些小生意,衣食无缺,不就是神仙日子吗?
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颜珞不肯,歪在她的身上,不断地蹭她耳朵,“顾二、顾二。”
顾阙莫名,哀叹道:“我也想找啊,可是那位神仙不见了。”
颜珞:“……”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哄骗失败,颜珞恨恨地咬了一口,回官衙去了。
顾阙去找孙氏玩,再看看草莓蜜瓜如何了。
谁知,刚进院子就见到孙氏歪在躺椅上,细雨在削蜜瓜,嘴里还背着药草的名字以及习性。
自己种的新鲜玩意,自己还没吃一口呢,顾阙不服气,上前问:“熟了吗?”
孙氏眯着眼睛,“早就熟了,呀、二姑娘回来了,路途如何?”
孙氏嘴巴在动,可姿态变都没变,完全用嘴代替了自己的身子,顾阙没理会她,而是看向细雨手中的蜜瓜。
细雨道:“熟了,很甜呢。”
“若是不甜,就不叫蜜瓜了。”顾阙转身进棚子了,采几个回屋吃,再给颜家祖母三夫人送一些。
顾阙一口气将熟的都摘了,满载而归。孙氏看她啐她:“越来越坏了。”
细雨小声提醒自己的师父:“那是姑娘栽种的。”
“那也是我的地盘,就是我的东西。”孙氏也不讲理,说完又觉得不对劲,自己与颜珞待久了,都和她一样不讲理了。
细雨:“……”
顾阙回去后,吩咐人打了井水,自己撸起袖口去洗蜜瓜,分作三份,颜府两份,国公府一份。
父亲升官,她还没去恭贺呢,得空去看看。
顾阙做完这些又叫铺子里的管事来一趟,出门许久,对一对账目,还有水果店的水果也该上新品了。
蜜瓜很甜,甜得顾阙心情好极了。
开一家铺子,用不完的钱,至于铺子,更是想去就去,多自在。
她都开始喜欢上这样的生活了,至于古人在意的名分一事,她是一点都不在意的,要名分做什么,难不成颜珞还会出轨不成。
就凭她人见人怕的名声,看上哪家姑娘,还没等上床,姑娘就得自己撞柱死了。
因为,外间人都说颜相恐怖如斯,宁愿自尽都不愿被她折磨。
顾阙笑死,乃是一个大魔王而已。
趁着阖眸的功夫,她又去找大文人了。
顾阙:新得一个花冠子,还有些玉璜,贼好看。
对话那头,没有人回应。
真是奇怪,以前可是随叫随到的,如今,怎地就没人了。
顾阙等了半个小时,连个表情都没看到,气得下线了。
大文人没找到,顾阙心烦意乱,让人去找食材,今日吃烧烤。
烤架刚到,陈屏来了,她顺势将人请进水榭,烤架一类物什也搬去了水榭。
水榭靠着水,阳光又好,婢女们一阵忙碌,桌子椅子烤架,还有一类食材都已安置妥当。
顾阙脱了外衣,穿着围裙,戴着围袖,坐在烤架旁,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地。
陈屏被人迎了进来,春露端了一碟蜜瓜给她解渴。
陈屏穿着官袍,姿态端正,坐在桌旁,脊背挺直如松竹,顾阙回头看她一眼,哦豁,今天像个老干部了。
她先烤了几串鸡胗,递给陈屏,问她:“陈大人今日是从官衙而来?”
“对,我见到一果子铺子里卖了些新鲜果子,猜测是顾二姑娘的铺子,今日得空就来问问。”陈屏看着鸡胗,没敢动手。
陈屏来得很巧,顾阙才回来,她就来了。
顾阙抓起一串鸡胗就吃了,道:“是我的铺子,你看中什么了吗?”
“看中许多,听闻草莓是您带入京城的?”陈屏也打听过,草莓最开始是从相府传出去的,到颜家、镇国公府。
接着,是城内的铺子,风靡全城。
不过,这等水果太过奢侈,百姓们吃不起,就连陈屏自己都吃不起。
太贵了。陈屏路过铺子,时常会进去看看,那等无甚浑身红色,光泽亮丽,瞧着很喜人。
顾阙唤来听澜,“给陈大人装一些。”
陈屏拿起一串鸡胗,鼓足勇气塞进嘴里,咬了一块询问道:“这是何物?”
“鸡的肝脏罢了,陈大人今日要种子的话,怕是没有。”顾阙先拒绝,自己不是善人,也是要讨生活的俗人。
一次两次的善良也就罢了,哪儿能将家底都送出去呢。
陈屏面露难色,旋即说道:“二姑娘严重了,我来是想见一见草莓如何生长的,并不是要种子。”
“也成,等这里结束,我带着你去看看。好吃吗?”顾阙指着桌上的鸡胗,颜珞不喜欢吃烧烤,应该是她不大喜肉食。
平常,她吃烧烤,颜珞一盘子圣女果就行了。
一人吃烧烤,也挺无趣的,主要是陈屏身子好,可以喝啤酒撸串。
顾阙从一侧的箱子里拿出一桶啤酒,酒桶是木制的,造型古朴。在买来的时候,她就将外面的封面给撕了,现在就与普通的酒坛并无区别。
陈屏见到许多新奇的物什,顾阙便说自己做的。
酿酒的人颇多,许多贵女姑娘也爱酿酒,冬日里以梅花酿酒,春日里取出饮。
酒落入杯盏中,竟是黄色的,陈屏奇怪,端起来先是品了品,味道奇怪。
顾阙大口饮了,说道:“你若是不习惯,就拿些葡萄酒给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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