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日,花开的娇艳欲滴,花瓣上沾着水珠,叶子也湿漉漉的,不难看出,刚刚被人浇过。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从小楼里走出来,站在台阶的最高处,眯起眼睛向下望。
在她身后的头顶挂着一块胡桃木色的招牌,牌子上用白色油漆写着“老奶奶书店”五个大字。
林昕说:“宝宝,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这位是秦奶奶,住在一楼,你的房间在二楼,你自己住。”
和林逾白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话总是很多,絮絮叨叨的,却不惹人烦。
她说:“整个二楼都是你的,待会儿我带你上去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嗯,”林逾白说:“挺好的。”
说话时,他自下而上望着秦奶奶。
与此同时,秦奶奶也在打量着他。
林逾白穿着浅蓝色的外套,高,瘦,白净,迎着阳光,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林昕让他叫人,他不冷不热地叫了声“秦奶奶”。
“嗯?”秦奶奶敲了敲拐杖,大声说:“孩子,你说什么?走近一点,奶奶有点耳背。”
林昕为难地看了林逾白一眼。
林逾白沉默了几秒钟,走上台阶,站在秦奶奶旁边,缓慢开口:“奶奶,您好,我叫林逾白。”
秦奶奶年纪大了,爬不了楼梯,老奶奶书店的二楼就一直空着。
直到林昕找到了她,将整个二层都租了下来。
书店的面积并不算大,步行街的房子都是商铺房,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十来平,第一段楼梯的位置也被秦奶奶装了书架,显得空间更加拥挤了。
林昕带着林逾白走上二楼,高跟鞋踩在木质楼梯上的哒哒声很有节奏。
她说,二楼她已经找人全部重新布置过了,床和书桌都是新的。
“我本来想把空调什么的也给你换成新的,秦奶奶不愿意。”
林昕叹口气,“老人都念旧——估计也怕我多花钱,宝宝,你将就一下。”
“可以。”
林逾白打量着面前的屋子,伸手摸了摸冷硬的墙壁,墙壁上是新贴的壁纸,隔着壁纸,可以隐约感受到原本凹凸不平的墙面。
从窗子看出去,可以看见窗外的大榕树,步行街的道路很窄,两边的房子距离很近,透过大叶榕树斑驳的枝叶,隐约可以窥到对面那栋房子二楼的百叶窗帘。
【作者有话说】
这本的话,攻受视角一半一半吧再有就是文理分班这段剧情,我解释一下,我高考那一届,我们学校的文科班确实是比理科班多的,我是艺术生+文科生,文理分班的时候班里就走了六个人(学理去了)
因为每个地区,每所学校的分班情况都是不一样的,在38线的设定里,池野他们学校这一届的文科班就是比理科班多。
第2章 林碧鸟
“嘬嘬嘬。”
冯雅军手里的牛奶盒已经空了,但他还是不死心地继续咬着吸管猛吸,直到盒子被他吸成扁的,才丢进桌子中间挂着的垃圾袋里。
“哎哎哎,”他同桌立马拉开袋子把那个空牛奶盒拿了出来,用力扔在冯雅军的桌子上:“这个袋子是你的吗,就往里扔东西。”
“……”
冯雅军看着他,脸上的无语都快化成实质了。
还好这时值日生拿着扫把从他旁边经过,提醒他把空盒子扔在地上就行:“我扫到后面去。”
“谢谢。”冯雅军扔掉牛奶盒子,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我真服了,有没有人和我换换位置啊。”
他同桌立马开口:“快走快走,谁稀罕跟你坐同位似的。”
“金鑫,我没惹你吧?”冯雅军受不了了,扭过身子冲着金鑫问道。
金鑫说:“咋了,我就是看不惯装逼的人。”
冯雅军的眼睛都气圆了,“你说谁装逼呢?我怎么装了?”
金鑫没搭理他,用力“操”了一声,把笔摔在桌面上,脚下也没闲着,使劲踢了踢凳子。
他身后的桌子因为他的举动用力晃了一下。
“身上刺挠?”
有个很好听的男声在他身后问。
这声音响起的时机很微妙,冯雅军和金鑫一起回过头,看到昨天空了一整天的位子上坐了个人。
还是个特好看的人。
没穿校服,头发乌黑,眼珠子也乌黑,眼皮很薄,内双,眼角向上挑着,嘴唇的颜色淡淡的,表情带着股凶劲儿,很不好惹的模样。
这应该是昨天没来报道的那个新同学。
冯雅军眨巴了下眼睛,很快反应过来他是谁,脸上挂上友好的笑容:“你来了啊,身体好点儿没?”
很不好惹的新同学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倒是金鑫,梗着脖子,手上指指点点,横道:“你刚骂谁刺挠呢?”
新同学耷拉下眼皮,整理着自己的书包,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问你话呢!怎么的,敢说不敢认?”
他的沉默给了金鑫底气,金鑫以为他不说话是怂了,粗着嗓音,伸手拍了拍他的桌子。
他真的很烦,冯雅军拧着眉,帮着新同学说起话来:“金鑫你差不多行了啊,你到底想干……”
“什么”二字还没说出口,坐在他旁边的金鑫忽然从座位上蹿了起来。
说“蹿”也不太对,因为他是被新同学拽着衣领,硬生生提了起来。
“傻逼,”新同学浅粉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声音在冯雅军听来犹如天籁:“别来烦我。”
那一瞬间,冯雅军的脑海里闪过两个念头。
第一个念头是,金鑫活该。
第二个念头则是,新同学的妈妈昨天说得真没错,他确实是不太好相处。
第一堂课的上课铃响起之前,余老师走进教室,拍了拍手。
“同学们,安静一下,相信不少同学注意到了,昨天没来报道的林同学已经到教室了。”
是的,班上的学生互相交换着眼神,心想新同学不仅到教室了,还把金鑫给弄了呢。
金鑫这人仗着自己是这个班的原住民,冲着谁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这才开学第二天,班上起码一半的学生都看不惯他了,因此也没人在余老师面前告状,说新同学跟金鑫起摩擦了。
余老师说起新同学的时候,大家都摆足了看好戏的姿态,用眼睛偷瞄着金鑫脸上的表情。
金鑫的嘴角抽搐了两下,鼻孔都大了一圈,看起来气得不轻。
“逾白,”余老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给了新同学一个鼓励的微笑:“上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新同学冷着脸,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走向讲台。
池野今天起晚了,就算抄了近路,依旧没赶上早自习。
不仅没赶上早自习,还踩着预备铃进了教室。
预备铃一响,说明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上课了,他气喘吁吁,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发现班主任也在,只好扶着门喊了声“报告”。
余老师伸手指他一下:“迟到。”
在她身旁站了个瘦高男生,池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因为赶路时的剧烈运动,他镜片上起了一层小小的雾气,隔着雾气,只能隐约感觉到这男生脸挺白,腿特别长。
他提着书包回座位,在座位上坐好,摘下眼镜擦拭的时候,男生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字,随后又低声说了句什么。
等池野重新戴好眼镜,视野变得清晰起来时,男生已经说完了话,从讲台上走下来,朝着他旁边的位子走过来。
在他身后的黑板上,写着整齐的一行板书。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池野后知后觉地想起,他这位同桌,好像叫林什么来着。
到底是林什么,他给忘得一干二净。
第一节课上语文,语文老师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梳着背头,爱穿西装搭配运动鞋,说话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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