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邪,手臂一勾,这次稳稳的把人拉了过来。
林逾白被他勾着肩膀,拼命把自己的肩膀,乃至肩膀以上的脖子和脑袋都往外偏,用行动证明自己有多么不想靠近他。
“又怎么了,”池野哭笑不得,“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逾白说:“撒谎的骗子。”
池野:“……”
他立刻反应过来,林逾白说的是在办公室里,余老师问话的事情。
当时余老师问,林逾白身上的伤是不是李玉龙他们弄出来的,他怎么说的来着——他狡辩道:“我说的是‘有可能哦’,我又没说就是他们干的。”
林逾白不为所动,依旧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池野只好说:“中午的时候我也撒谎了,而且是为了包庇你。”
“不一样,”林逾白说:“中午他们确实找我的麻烦了。”
因为中午他们几个确实找麻烦了,所以可以把他们交给老师处置,而今天晚上他们并没有找麻烦,所以冤枉他们就是不对的……
理清了林逾白的逻辑,池野好气又好笑的同时,觉得林逾白这人非常的可爱。
太可爱了,可爱到让人想狠狠地揍一顿,最好揍到他哭着求饶,一边哭一边说:池野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朝你甩脸色了。
【作者有话说】
池野:哥哥我,strong~小碧鸟:嗯,死装。
第10章 我妈也会炸
那天在水房里被高主任逮到后,李玉龙和小弟们吃了个处分,还被叫了家长。
后面更是莫名其妙地赔了一把暖瓶。
李玉龙回家挨了爸妈一顿男女混合双打,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对。
他们当中脑袋最灵光的那个小弟说:“大哥,咱们去水房的路上,是不是碰见孙凯扬那孙子了。”
这下就对了,说得通了。
李玉龙骂骂咧咧的,“我就说老高怎么得到的信儿,原来是有人多管闲事。”
他之前和孙凯扬是一个班的,文理分班后,孙凯扬去了理科班,他留在了原先的班级里。
两人的教室之间隔了两层楼,李玉龙带着两个小弟,兴师动众地赶往四楼。
孙凯扬和池野关系好,他俩运气不错,分班的时候分到了同一层楼。
池野在十二班,孙凯扬十四班。
下了课,孙凯扬带着物理卷子,去十二班找池野对答案。
池野正好在教室最后一排,孙凯扬靠着后门,两人一边对答案一边闲聊。
孙凯扬说:“你怎么又坐最后一排。”
“没办法,”池野笑着把孙凯扬的卷子用铅笔打了个叉,“长得高,坐前面多碍事儿。”
孙凯扬“嘶”一声,指着池野打叉的那个题,“等等,你怎么知道是我错了,万一是你做得不对呢。”
池野刚要说话,走廊里传来暴怒的吼声:“孙凯扬,是不是你个傻逼找老师告的密。”
不得不说,李玉龙找麻烦的时机挑得很好。周五下午,高二级部的所有老师都去礼堂开会去了,没办法过来维持纪律。
等老师们开完会回来,他已经跟孙凯扬算完账了。
李玉龙来势汹汹,走廊里的学生不想给自己惹出麻烦,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路来。
“操,他怎么来了。”
孙凯扬在学校最不想遇见的事情就是和李玉龙撞上,高二才刚刚开始,他还等着期末评优呢!
上半年他已经背过一次处分,要是今天再背一个,俩处分扣在头上,他的奖学金还要不要了。
不想被李玉龙找麻烦,孙凯扬后退一步跨进池野班里,啪一声将后门拍上了。
关门时掠起的疾风掀起林逾白后脑勺上的一缕头发,他原本趴在桌子上补觉,此时终于坐了起来。
“对不起啊。”孙凯扬笑着把手伸向他,想拍拍他的肩膀道歉。
不料他的手指刚摸到林逾白肩上,还没来得及拍,就被林逾白反应很大地躲开了。
“呃……”
孙凯扬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没事,”池野丢给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替林逾白解释道:“睡懵了。”
林逾白用手按着肩膀转过头,孙凯扬看清他的脸之后,骤然松了口气,笑道:“是你啊,刚刚不好意思。”
“还记得他吗,”池野敲敲桌面,“老孙,孙凯扬,那天在校门口放过你一马的值日生。”
“好说好说,都是自己人。”孙凯扬很友好地冲着林逾白点了下头:“早知道你是池野的同桌,我压根儿不会拦你。”
池野又说:“那天中午你被李玉龙带去水房,也是他告诉我的。”
李玉龙脚步匆匆,走到十二班的后门,双手按在门上用力向前一推——没推动。
“我操……”他不信邪,铆足劲儿还想再推一次,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林逾白起身开门的动作很突然,至少孙凯扬没有料到。
猝不及防跟李玉龙打了个照面,他十分谨慎地向后退了几步,将他俩的距离维持在谁也打不到谁的安全范围之内。
而李玉龙已经做好了用力推门的准备,门却自己开了。
他一身牛劲儿落空,整个人以一种双手张开的姿态扑进了一个微凉的、隐约带着洗衣液香味的怀抱里。
林逾白比李玉龙高出小半个头,李玉龙撞进他怀里的时候,他微微后撤了半步,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人。
“……”
跟在后面的俩小弟被眼前这一幕看傻了,好半晌没出声。
李玉龙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从林逾白怀里退出来,中途还在林逾白身上推了一把。
他喘了口气,伸手扶住门,刚想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敢拦他的路,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漂亮的,并且面无表情的脸。
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看到这张脸,李玉龙的鼻子开始隐隐作痛,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地想起在水房的那个中午,被面前这个人暴力殴打的恐惧。
他虽然是个混混,可也知道打人的时候要收敛一点,毕竟动手打人是为了震慑,意思到了就行,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就不对了。
可林逾白下手又快又狠又歹毒,专挑人体最柔软脆弱的地方动手,李玉龙真的想不明白,他和林逾白,到底谁才是那个该被高主任制裁的坏小子。
看见挡在门口的林逾白,不止李玉龙打怵,他身后的两个小弟也不动声色地缩起脖子往后退。
孙凯扬不明所以,但也看出李玉龙怂了。他伸手扯扯池野后背的衣服,小声问:“什么情况。”
池野坐在自己位子上,面带微笑:“情况有些复杂,我待会儿和你说。”
林逾白仿佛没有察觉到李玉龙身上的不对劲,或者说他察觉到了,但是丝毫不在乎。
他伸手摸了摸裤兜,从里面拿出一张钞票,发现是一张五块的。
他愣了愣,耳梢悄悄染上一抹红色。他把手里那张五块的钱递到李玉龙面前,说:“赔暖瓶的,剩下的改天还你。”
“不不不。”
上次接林逾白递过来的钱,被他压着脑袋顶了一膝盖,李玉龙哪里还敢再收他的钱。他摆着手往后躲,嘴里说着“不用你还”,带着俩小弟狼狈地逃走了。
彻底忘了自己找上门的目的是给孙凯扬放两句狠话。
林逾白耳朵红红的,用指尖摩挲着手里的钞票,转过头很无助地问:“学校超市的暖瓶多少钱一把。”
孙凯扬刚要开口,池野抢在他前面说:“不知道啊,放学的时候我陪你过去看看?”
孙凯扬:“……”
他特别想薅住池野短短的头发问一句,不是哥们,刚才我问你话的时候你怎么没答得这么迫不及待?
放学的铃声响起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傍晚。
钟楼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了金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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