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下不够。”祝京儒声音懒懒的总是语速慢,“我猜柏哥找我要围巾?”
“你的外套明天岳川送来。”
“可以。”祝京儒继续道,“今天人太多,我没办法下去,要不然我从阳台那扔给你?”
柏青临正准备回答,祝京儒却突然改变主意,“也不行啊,树枝乱糟糟容易挂上面,要不我戴着围巾从三楼跳下去还给你。”
语气透着认真,按照先前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劲,的确能做得出来。
柏青临不轻不重评价道,“你胆子很大。”
“没点胆子,怎么敢招惹你。”
撩人的话张嘴就来,暧昧无声无息蔓延。
柏青临这次并没有沉默,随意问道:“想惹多久?”
“惹到你同意为止。”祝京儒刚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轻笑,短暂无比,仿佛只是鼻息与嗓子微震,但确实听清了。
祝京儒耳朵烫,当即转移话题,“柏哥,我之前短信发那么多条,你看了么?”
“看了。”
“看到也不回?”
“不想回。”柏青临起身推开酒吧玻璃门,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垂眼用指腹摩挲几秒玻璃门柄,触感仍旧不舒服,“下楼,祝京儒。”
第33章
祝京儒扯起围巾推门离开,分不清到底荷尔蒙作祟还是其他什么,还算清醒的脑子像被火点燃,热血上涌引诱毫无章法的心跳。
他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真要命。
一路下扶梯,祝京儒抵达楼梯口时被自己这幅急不可耐的样子逗笑,眼角眉梢的生动仿佛回到二十出头,有点情窦初开那味。
可惜一楼“人山人海”,乌泱泱大片,暧昧迷离的灯光看不真切,祝京儒一时间找不到柏青临在哪,只好站上升降台稍暗的地方低头发短信给柏青临。
【柏哥你进来了吗?】
这一次是秒回。
【嗯。】
祝京儒被简简单单一个嗯字撩到心坎上,的确一物降一物,记不清几年前有人问他理想型是什么样。
当时他说,必须要能管住自己的,最好再知情识趣,能陪他去疯去闹的。
前半句一定可以,后话倒是和柏青临八竿子打不着。
祝京儒走神的空隙,没注意自己站的边缘位置被白光笼罩,很快成了全场目光聚集点,灯光师和DJ摆明不放过今晚热场子的所有机会。
花臂男DJ拿话筒走向祝京儒,“今晚不知道哪位客人,能被老板选中一起玩情侣之间的游戏。”
台下起哄声无比大,编织成的花环都被扔了上来,恰好砸在祝京儒脚边。
花臂男问,“老板选谁?”
祝京儒环视周遭笑着和大家打招呼,随后捡起花环,手腕那处红色刺青很性感张扬,目光一处处认真看去,仿佛真的在找自己心仪的“客人”。
“亲一个!”
“亲两个也成——”
“舌吻,湿吻,热吻,总之要吻——”
……
灯光随着祝京儒朝一个地方去,客人们纷纷亮起手机灯,升降舞台最边缘地带有处单人卡座,因为看不清舞台正前面导致经常卖不出去。
黑暗被驱散,岳川乐呵了,和李雯雪说道:“我就知道,他不来谁来。”
酒精与喧哗擅长侵蚀头脑蛊惑神经,祝京儒将花环轻轻扔给卡座边背靠墙站着的男人,目光直勾勾地不加掩饰。
柏青临外套搭在手臂,鼻梁上架着崭新的无框眼镜,衬得人斯文也冷淡,眼睛因不适应灯光而微阖,他似乎永远当着漠然的旁观者,事不关己所以毫无波澜。
祝京儒忍不住打破寂静,他停在柏青临面前,弯腰问,“柏哥想我做什么?”
柏青临没听清,周遭太嘈杂,他也不喜欢被人俯视,目光微沉看见祝京儒脸颊上的掐痕,“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吻你。”祝京儒声音很轻,缠绵悱恻的情歌旎旎,许多人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不远处的DJ在数三二一,站在二楼的酒保哐当一声倒下花瓣。
祝京儒抽出卡座上崭新的纸牌,在花海中央旁若无人向柏青临索取一个吻。
他抬手触碰到男人后脑勺,轻摁着靠近自己脸颊,发丝微凉。
咬在嘴里的纸牌凑近柏青临淡色的唇。
唇齿间轻咬再传递,贴着那张纸牌摩挲,呼吸交融黏腻无比。
柏青临无框眼镜被碰歪,腕部那根青筋因用力过猛而凸起,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粒红痣,耳边再次轰鸣,心里仿佛下起一场嘈杂的雨。
三楼房间摆设如初,是柏青临第一次看见祝京儒身体的地方。
“不打算把它还你了。”烟灰色围巾垂落沙发,祝京儒故意道,“柏哥,昨晚你掐我脸,掐得我好疼。”
柏青临站在单人沙发边上懒得吭声,背脊线条在棉质衬衫勾勒下愈发明显。
祝京儒道:“现在还留着印呢。”
“刚才你说了什么?”柏青临烫伤的指腹轻颤,燥意越来越明显。
祝京儒抬头看向柏青临利落的下颌线,想咬喉结来着,有色心有色胆,可惜为时尚早,“不告诉你。”
“……”
“我说什么都不算数。”祝京儒语速缓慢:“你说才算。”
柏青临本质无比强势喜欢主导,这句话无疑在取悦,他注视祝京儒裸露在外的脖颈,依稀看得清锁骨,“没必要。”
祝京儒:“有……”
话还没说完被打断。
“昨晚是这样掐。”柏青临声音低沉缓慢,他伸出手掐起祝京儒下巴两端。
指尖修长含着薄茧,用力摩挲颌骨以上的皮肤,依稀能轻触到泛红的耳垂,心口堵着的燥意被驱散。他知道如何将那根烟取出来,现在也知道怎样去警告骗子。
“别和我耍心眼,明白吗?”
第34章
祝京儒被迫仰起头,如偿所愿又被掐脸,此刻脑袋一团浆糊,他背靠沙发下巴酸痛,脸被摩挲得泛红,掐得呼吸有些急促。
松手的原因还是因为唐沉正巧推开门,似乎打搅到了柏青临的兴致。
“疼?”柏青临抽出纸巾擦手,而后将纸扔进垃圾桶开口问道。
祝京儒不疼也要说疼,喘着气像在埋怨,“太用力了。”
“抱歉。”不咸不淡两个字,歉意压根没有,柏青临披上外套眼睛微阖起,镜片被灰尘弄脏,他抽了张新纸巾继续擦拭,再次无视祝京儒。
祝京儒有种自己被用完就扔的错觉,像那团皱巴巴的纸,他不禁讨饶道,“都让你掐了,柏哥别生气。”
柏青临沉默几秒抬头看祝京儒,“安静点。”
祝京儒偏不,他坐起身泡茶,龙井和毛尖都有,把顶顶好的茶叶泡得一塌糊涂,还用天青色的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惹得柏青临忍无可忍,他一声不吭丢给祝京儒纸,宛若长辈在盯梢晚辈,要求将手指沾到的浮沫擦得干干净净。
祝京儒装乖,“好了。”
“嗯。”
柏青临无意间扫视祝京儒白T,有些透光,隐隐约约看得清腰上的红绳,本没打算问但又已经开口,“为什么戴它?”
祝京儒总是在该害臊的时候不害臊,他直接双手撩起露出完整腰给柏青临看,正儿八经解释,“我太闹腾,小时候经常生病,当时在脚踝上戴红绳银镯辟邪,十几岁才摘。这些年野惯了,本来没戴,只是前不久被我妈知道又生病了,她就寄过来这条,说是保平安,日日夜夜都要戴着。”
柏青临迅速垂眼,目光定格在瓷砖,转移话题继续询问,“腕上。”
“纹身?”
柏青临点头。
“凤凰花,八年前纹的,那时候不懂事,哪里最疼纹哪里。”
柏青临习惯观察细枝末节从而判断一个人,胆大到不要命,的确疯,他在心里给祝京儒捏出轮廓,也不禁疑惑更年轻时候祝京儒又该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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