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里照相机的咔擦声和各种机器的运作声夹在一起,应黎胸口有点闷,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
身边的助理看他脸色不太好,问道:“你还好吗?”
应黎小声说:“屋里太闷了,我出去一下。”
走廊里有很多人来来回回地走动,应黎出来之后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果然好很多。
他缓过劲之后,打算再进去,瞥见走廊另一头,张少陵急匆匆走过来,裤脚下半截是湿的。
应黎问道:“张先生外面下雨了吗?”
张少陵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说:“下着呢,还挺大,我去给外面粉丝送点遮雨的东西。”
今天他们的行程是公开的,外面来的粉丝挺多,忽然起瓢泼大雨,那些粉丝都没地方躲。
应黎想了下说:“我也去吧。”
张少陵:“那太好了。”
应黎跟工作人员去附近的超市买了雨衣,分发给外面的粉丝。
雨下的太大了,大部分粉丝都回去了,但仍旧有小部分粉丝还在外面坚守,看见张少陵带着人来给她们送东西都很激动。
“都别急,每个人都有。”
“注意安全,小心台阶,都别抢……”
等发完雨衣,应黎的后背湿了一大片。
集体封已经拍完了,这会儿换衣服的换衣服,该休息的休息,等着接下来拍个人封。
Clare在走廊里抽烟,迎面看着应黎走过来,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烟雾飘渺缭绕,Clare像个从雾中走出来的神秘的东方美人:“小可怜,你怎么湿成这样了?”
应黎有点无奈地说:“刚去给外面的粉丝送雨衣了。”
结果粉丝太激动,雨衣都给他扯破了,就淋了点雨,口罩都湿透了,他索性也就没戴了。
破了的雨衣被他揉成一团捏在手里,水珠顺着光滑的面料滴滴答答地滴在地板上,湿发微垂,像只被雨打湿了的山茶花。
Clare推开门,朝里面招了招手:“Emily,带小甜心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很快,一个长相温和秀气的女孩子出来了:“好的总监。”
又客气对应黎说:“你跟我来吧。”
Emily带着应黎穿过走廊,把他领到了服装室。
“这件你穿应该挺合适的。”Emily从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里挑了件白色的长T,腰侧是半镂空的,后背沾了几片羽毛,很有设计感。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道门说:“左手边那间是男士更衣室,你快去换上吧。”
“谢谢您。”
应黎拿着那件衣服,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拐角,敲了敲更衣室的门:“你好,请问里面有人吗?”
里面没回应,估计是没人。
他推门进去,瞳孔猛地一缩。
祁邪在里面换衣服,背对着门,裸着上身,背部肌肉隆起,纹理清晰可见。
他在穿裤子,裤头卡在臀上,露出一截深灰色的内裤布料,看见有人进来了也只是回头淡淡看了一眼。
“对不起!我以为里面没人,我马上出去。”
应黎急忙道歉,转身就要拉上门出去,祁邪却忽然叫住了他:“不用出去,我换好了。”
祁邪把上衣往身上一套,在镜子面前扣皮带,掀起眼皮看他:“你不换?”
“换。”
应黎背过身,把身上湿透的衣服脱掉了。
祁邪问他:“怎么搞的?”
应黎把湿漉漉的衣服搭在衣架上:“外面下雨了……”
他面前也有一块镜子,光洁的镜面倒映出他雪白的胸膛,右侧蝴蝶骨上有一块红色胎记,再往下是微微凸起的胸骨和两颗圆润的粉粒。
少年美好纤薄的躯体一清二楚地展示在外人面前,没有一点防备。
祁邪忽地有些恼,应黎的动作太坦荡了,一点都不扭捏,要是换成其他人,他会不会也这么自然?
应黎看见祁邪一直在盯着镜子里他,还对他笑了一下。
祁邪僵硬地转过身,摸了下自己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
作者有话说:
被老婆看光,也看光了老婆
下一步我瞬间脑补十万字XXX(笑容逐渐变态)
没有意外的话就是21号凌晨V啦!
第23章 修罗场前兆
Emily给应黎找的那件衣服后背竟然是拉链的,他穿上之后才发现自己够不着拉链。
他回头看了一下,祁邪在整理衣领。
“祁邪,你能帮我拉一下拉链吗?”
祁邪明显愣了一下,抿着薄唇,然后朝他走了过去。
为了方便他拉拉链,应黎微微低着头,躬起的背泛着丝绸般的光泽,光一打白得晃眼,就像雪糕一样。
真想把他揉化了。
祁邪的眼神一寸一寸地从他背上扫过,沉重庄严的像是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很快,他就在自己的领地上找到了一点瑕疵,在靠近肩胛骨的地方还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疤,淡粉色的,要仔细看才看得出来。
“还没好吗?”应黎埋得脖子都酸了,拉个拉链要那么久吗?
余光看见镜子里祁邪一直盯着他的背看,他背上有什么东西吗?
应黎刚想问他,滋啦一下,拉链拉上了。
“好了。”祁邪开口,声音哑得紧。
应黎感激道:“谢谢。”
他把湿衣服叠起来收好,准备拿回酒店洗。
祁邪清了清嗓子,嗓音恢复如初:“你背上那块疤,怎么弄的?”
应黎神色一顿,似乎没料到他会注意到那块疤,眨了下眼睛说:“小时候跟人打架弄的。”
打架?祁邪颇为意外:“为什么?”
应黎简单地说:“有人打我,我就揍回去了……”
那时候他刚上初中,从乡里的小学升上来的,初来乍到的比较怕生,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干什么都是独来独往的,但不知道怎么就惹到了班上的几个男同学。
小孩子不会隐藏情绪,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往往表现得很明显,骂人也挑最痛的地方骂,知道他是留守儿童后就骂他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还在放学路上堵他,拿石头块扔他,当时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书包一扔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一挑三。
祁邪认真地看着他:“然后呢,赢了吗?”
应黎扬了扬下巴,额前的碎发也跟着晃了一下,有些骄傲地说:“当然了,我小时候打架可厉害了。”
厉害没看出来,倒是挺可爱的。
祁邪嘴角微扬:“打赢了还受伤?”
应黎眸光闪亮:“他们也没好到那儿去啊,一个眼角挨了一拳重成熊猫眼,一个牙掉了一颗,还有一个都吓尿了。”
他上学早,比班上同学都小两岁,那三个男同学比他高,还比他壮,他当时想着就算打不过也要让他们吃点苦头,知道他不是好欺负的。
四个人在大马路上扭打在一起,还是路过的大人把他们分开的。
他背上那块疤就是那时候磕到石头上留下的,流了好多血,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回家的时候应桃都被他吓哭了,他还得咧着嘴去哄应桃。
那道疤早就已经不疼了,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面色平静地好像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别人的故事来讲,语气也很轻松。
反而是祁邪的目光深沉,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收拾好脏衣服,应黎说:“我换好了,先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他还在想祁邪人简直太好了,被他打搅了不仅不生气,还听他絮絮叨叨说了这么一大堆。
应黎换完衣服出来,Clare上下打量后,满意地点点头:“Emily眼光不错,算我没白栽培她。”
应黎:“谢谢您,衣服怎么还给您呢?”
刚在服装间的时候,Emily说这件衣服是Clare设计的,面料是真丝,上面的水晶是一颗一颗手工缝上去的,价值不菲。
“还?你太可爱了。”Clare说,“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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