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庭静气得险些背过去,他慢慢点了点头,道:“好,我不知好歹,我不知好歹我吃那些小孩子的醋,是我不知好歹!”
“那事早就过去了,”宋玉章敏锐道,“你我都知道,我同他们的确是没什么,你心里分明还是有别的事。”
孟庭静顿时面色发红,脚步来回踱了两下,他站定了看着宋玉章,宋玉章背着手定定地看着他,孟庭静心中是越想越气,宋玉章的确是坦荡,
没心事自然坦荡,他是走到哪算哪,及时行乐,不问过去,也不管将来,可他孟庭静不是那样的人。
他承认他是拿得起,就不可能再放下,可他不想让宋玉章也知道察觉,浪子一旦发觉身边的人有栓牢他的念头,那必定是负担重重,避之不及。
他不想叫宋玉章难做,就想让宋玉章毫无负担地高高兴兴过日子,合着宋玉章还觉得没意思,不想过了?
孟庭静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自从遇上宋玉章,他的涵养就就不得不提了上去,如今已是越来越好,然而若是宋玉章亲自来点火,照样还是一点就着。
孟庭静压着火气道:“那么,你倒是觉着我瞒着你什么了呢?”
宋玉章略一迟疑,他心中的火气一掠而过,上楼的那几步也已经消了,正如他所言,两个人在一块儿不容易,过不下去那是气话,孟庭静的脾气,这气话足以气得他发疯,宋玉章在床沿坐下,柔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那天见了你那些同学,你就一直不快,我当时的确只是同你玩笑两句,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何必瞒着我呢?我过去如何,你也未计较,你过去如何,我也根本不在意,咱们既然在一块儿,彼此坦诚些,不好么?”
孟庭静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消火,反而是愈加恼火了,“你觉得我说我没有过去,是在骗你么?”
“那是事实!”孟庭静斩钉截铁道,“在你之前,我从未同任何人有过什么!”
“那我同你玩笑两句,你为何那般当真不快?”
“我不快是因为——”
孟庭静猛地止住了话头,宋玉章立即站起身,紧逼道:“说。”
孟庭静抿住了唇,眉头死紧,他转过了脸看向窗外。
“庭静,”宋玉章语气还是很柔和,“咱们经历了那么多事,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么?”
孟庭静侧脸白皙冷峻,整张脸都笼罩着阴郁之色。
宋玉章越看越觉得心惊。
难道他同孟庭静之间真有什么双方不可调和的矛盾?
“庭静,”宋玉章加重了语气,“你要是还爱我,就说。”
“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一直不高兴?”
“……”
孟庭静神色紧绷,插在口袋里的双手微微蜷了,宋玉章道:“你真不说?”
“好。”宋玉章微一点头,转身即走。
孟庭静听到脚步声也转过了身,脚步先跟了上去,手也伸了出去抓住了宋玉章的胳膊,宋玉章扭脸,眉目之间显然也是动了真火,“孟庭静,我真没想到你还有什么天大的事瞒着……”
“我想跟你结婚——”
孟庭静咬牙切齿地打断了他,“我想跟你结婚!”
宋玉章呆住了。
“我想跟你结婚,”既然说都说出口了,孟庭静反而冷静下来,语气也渐缓了下去,“我想确定地告诉别人,我结婚了,有家室了。”
孟庭静面色依然是很冷,冷中带着傲气,“我不能不经过你的同意,单方面地去宣布这样一件事,我不逼你,我自己开解自己……”孟庭静边说边放开了手,微昂着下巴道:“也不行么?”
宋玉章眨了下眼睛。
孟庭静扭过脸,又用侧脸对着他。
宋玉章又眨了下眼睛,长曲曲的睫毛微微扇动了一下。
房间内剑拔弩张的气氛逐渐消融,宋玉章双手背在身后,掌心微微出了些汗,他伸了手,手背碰了下孟庭静的手背,孟庭静一把便将他的手抓住了。
“……说什么没意思,”孟庭静垂下脸,“你可真知道怎么伤我的心。”
宋玉章反握了过去,“那是气话。”
“气话,也该有些分寸吧?”
“我想你有事瞒着我,也是真动了气,”宋玉章低声道,“你都瞒着我,你说,我还能信谁?”
孟庭静握紧了他的手,微一用力,将他拉到了怀里。
两人静静拥抱着,有些话,就尽在不言中了。
“庭静。”
“嗯?”
“咱们好像隔一段时间就要吵一回。”
“……”
“有好的,”宋玉章笑道,“至少这回是没动手了。”
“……”
“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宋玉章道,他刚说完,孟庭静俯下脸,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宋玉章抬手一推他的下巴,“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孟庭静心道:“拉倒吧祖宗,不劳您大驾!”
“我去,”孟庭静松开手,“热的,还是凉的?”
“温的。”
孟庭静拍了下他的屁股,宋玉章哈哈一笑,双手搓了下孟庭静的脑袋,在孟庭静头顶“叭”的用力亲了一口。
第212章 番外二十 庭中静【含孟庭静】
这年夏天, 宋玉章到了该申请大学的时候,小凤仙正好从巴黎回来休息,给宋玉章做参谋, 他在巴黎学了两年的手艺, 精神头也恢复了许多, 话说得还是不利索,不过起码是很乐意说,爱说爱笑的很有劲,宋玉章见了便很高兴。
两人凑在一起摇头摆尾地谈笑, 小凤仙在巴黎似乎是染上一些新习气,同宋玉章亲密地贴面,孟庭静正在楼下花园里同佣人说话, 听到笑声便微一仰头, 宋玉章手搭在楼上的栏杆上,他感觉到了孟庭静的视线,俯身同孟庭静对视一笑, 心道:“这大醋坛子,又醋上了。”
孟庭静并未吃小凤仙的醋,小凤仙同宋玉章就不是那么回事,他还不至于连个小凤仙也容不下。
在英国的这两年, 宋玉章是出乎他意料的“安分守己”,其实孟庭静转念一想, 宋玉章只是没有长性, 倒从未干过脚踏两条船的事, 他大可不必那么紧张。
宋玉章俯视着楼下孟庭静乌黑发亮的头顶, 忽然莞尔一笑, 觉得很愉快。
今日是大聚餐, 孟庭静亲自盘了下菜单,确认无误后便返回屋内,孟家几位姐妹久不见这位二哥,然而却是毫不想念,依旧是围着孟素珊这位大姐有说有笑。
孟素珊前段时间同晚兰出去玩了一趟,看了喷发的火山,火山在冰川脚下,场景十分神奇,引得众姐妹也是一阵阵惊奇地张嘴。
庄园里楼上楼下都热闹得很,脚步哪边转都不大合适,孟庭静手往口袋里一插,无所谓地往厨房里去看大师傅烧菜。
大师傅背井离乡地来到国外已有两年的时光,迄今为止,依旧是一句洋文也不会说,幸好他生活在这大庄园里,都是自己人,也不必会说洋文。
孟庭静进来,大师傅便紧张了,不好意思地拿围裙搓了下手,“二爷,这里烟大,您还是出去吧。”
被委婉地请出厨房后,孟庭静头一回发觉自己在家里似乎有些不得人心。
所幸他年岁渐长,脾性早已内敛许多,既然如此,他便孤身再次前往花园,此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缓缓驶进铁门内,孟庭静一见那车,便收拢脚步往回走了。
来的是聂青云的车。
自从聂青云知道聂饮冰参军之后,便一直难以释怀,多方向国内打听,国内正是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地上地下斗得不可开交,不单只是聂饮冰,许多人都是没有明面上的踪迹。
聂青云没办法,只能宽慰自己,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再怎么斗,总有见分晓的时候,到时候她再看情况,如果情形好,她就回国去找聂饮冰,得叫宋玉章先照顾一下聂伯年,宋玉章自然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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