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律起身唤了一声:“阮存云,进去了,在外面呆久就太冷了。”
室外毕竟零下十几二十度,阮存云确实已经感到冷,抱着胳膊往桑拿房跑去,喊着:“哇啊啊啊救命啊!”
冲进桑拿房,热气裹住全身,阮存云拣回半条命,喂叹道:“舒服了——”
“是不是继续蒸十几分钟再出去一次?”阮存云问。
秦方律点头:“是的。”
“哈哈哈,他们这个设计好神奇啊,但是真的蛮爽的诶!”阮存云浇了一瓢水到石头上,白蒸汽迅速遮住他。
第二次跑出去的时候,阮存云已经有了经验。
避开当地人裸跳的冰湖,直接冲到雪地里,仰身往冰凉的雪地里倒去。
“爽!”阮存云发出一声短促有力的感叹。
不同于在温泉,半身都被不透明的水面遮着,此时阮存云全身上下只有中段一截黑色布料,雪白的窄腰和笔直的双腿陷在松软的雪里,秦方律几乎可以看见他的肋骨。
秦方律淡淡的目光定在阮存云的腹部,说了句:“你太瘦了。”
“我吃很多啊,但是胖不起来。”阮存云说着,又翻身站起来,苦着脸,“我又觉得冷了,回去吧!”
阮存云急着往木屋里冲,便没注意到秦方律的视线一直停在自己肚子上。
“嘶。”突然听到秦方律发出一道痛苦的短哼,阮存云紧急停了步,看到秦方律停在雪地里,小腿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
阮存云脸色一变:“咋回事!”
秦方律表情复杂,愧疚抱歉中夹杂着深深的自我唾弃。
“没注意看路,被冻在地上的树枝划了一道,问题不大。”秦方律冷静地说,“抱歉。”
秦方律受伤了,这桑拿没法继续蒸下去。
两人披好毛巾赶紧跑到服务中心处理伤口,阮存云看着那道伤口,眉毛都要皱一块儿去了。
“不好意思,耽误桑拿了。”秦方律问心有愧。
因为这种原因中断桑拿之旅,挺乌龙的。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阮存云看着医生处理伤口,“被森林里树枝划伤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怎么不树个警示牌啊?”
秦方律难得心虚,脸都有点红:“是我自己没注意看路……”
医生交代了几句,说没什么大碍,但要注意消毒。
阮存云认真记下,又帮着秦方律消了一次毒,拧着眉问他:“疼吗?”
“不疼。”秦方律面不改色地答。
其实是疼的,但阮存云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什么伤口都不疼了。
阮存云越是心疼,秦方律就越是心虚。
因为秦方律没法说出口,他刚刚压根没注意路,是因为他一直在看阮存云的腰。
细窄的一段腰,很瘦,小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肉,腹肌线条浅浅的,看起来手感很软,让秦方律异常手痒。
结果他居然因为偷看男朋友挂彩了,实在是有损秦方律的一世英名。
曾几何时,秦方律是个只对纸片人感兴趣的纯纯纸性恋,现在怎么变成实打实的三次元痴|汉了!
秦方律唾弃地反省自己。
晚上,他们在一座新的酒店下榻,接待处的小姐姐抱歉地告知他们:“不好意思,大床房没有,请问可以换成两个单人床的房型吗?”
阮存云和秦方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可以。”
两个人睡一张床太考验人了,实在是睡不着。现在有个分床睡的机会,两人都很开心。
秦方律更是,他今天在雪地里思维都脱缰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晚上睡一起真的有点太刺激。
天色很晚,两人刷卡进房。
酒店大概真的没什么房剩下了,这间房的格局有点奇形怪状,空间很大,两张床中间有半面复古墙壁的隔断。
阮存云反而舒了口气,这半面墙给了他私密感,躺在自己床上会自在一些。
不是说和秦方律躺一起会不适,而是太刺激了,对心脏不太好。
两人分别去洗完澡,带着一身清新的水汽,准备各自坐上床时,两人都有些许迟疑。
“是不是挺奇怪的,我们都在一起了还要睡两张床。”阮存云笑着问。
秦方律缓缓道:“既然我们都没准备好,那这样就是最好的。”
没准备好干什么,秦方律没明说,但两人都清楚这指的是什么。
阮存云捏了捏抱枕:“那我们,那我们慢慢准备……”
“嗯,不急。”秦方律笑着低头,拇指轻轻滑过阮存云的下嘴唇,“晚安吻,要哪种?”
阮存云睁大眼,什么要哪种……
接着他反应过来,支吾着说了句“随便”。
“那就是都要的意思?”
阮存云还没回答,秦方律就托着他的脖颈,温柔地俯身吻了下来。
先是单纯的唇贴着唇,触感柔软微凉,像夏天校园里的柠檬树一样清新。
然而湿热感逐渐强势起来,唇舌勾缠在一起,呼吸都被封闭,木柴噼里啪啦地着火。
他们完全不像一般处于热恋期的小情侣那样时时刻刻都接吻,两人都很克制,白天几乎不会碰对方,两三天来也就亲过几次。
所以一旦吻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阮存云被按在墙上,难以招架地把秦方律往外推。
“唔……”阮存云紧紧闭着眼,喘息都被堵住。
到后来阮存云腿都软了,后背抵着墙,眼尾通红,哑着嗓子抱怨了句:“你吻技怎么这么好。”
秦方律刚放开他,脸色一变,分辨道:“我可没找人练过!我我我天赋异禀。”
“…哈哈哈哈,我没这个意思。”阮存云笑容放肆,接着收敛些,半是玩笑半是感叹道,“你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
“你也可以做得很好啊。”秦方律大言不惭道。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找我练,免费的。”
阮存云往自己床上退,斩钉截铁:“不练。”
秦方律拉住他:“你今天的任务还没做。”
靠,这人怎么还记得啊!
阮存云经不住老板的地位压制,颤着睫毛飞快地亲了一下秦方律的下巴。
“好了!”
阮存云完成任务,红着脸往床上一滚,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秦方律生冷不忌,即使只是很轻的一下,他还是很开心。
他坐上自己的床,问:“现在睡觉吗?要不要关灯。”
阮存云躲在半面墙后面,划开手机锁屏,点开微博:“我想再和朋友们聊会儿天。”
秦方律“嗯”了一声,把平板电脑架到腿上,点开绘画软件,说:“我处理一下工作。”
秦方律挺久没画画了,现在对着白色屏幕,脑中许多画面在轮播。
由于画面太多,他任由各种画面飞了许久才开始动笔。
他选了只笔刷,连线稿都没打,直接开始铺色。
透明的水晶球里流转着蓝绿色的光晕,荧光点点。少年被倒吊着漂浮在空中,透明的两扇翅膀也被捆在身后。四肢由透明的冰组成,折射光芒。白雪织成他的羽衣,从纤细的脚踝向大腿蔓延,白玉雕琢的小腹显出浅浅的线条,肚脐圆润。
他本是自由快乐的精灵,在冰雪世界徜徉,不知被谁关进水晶球里,变成仅供观赏的装饰品。
浅色的眼睛里蓄满泪水,眼尾通红。他试图挣脱这倒吊着他的陷阱,却屡屡失败。冰做的身躯有种易碎感,却让人莫名地更想捏碎,更想看着他一点点在烈日下融化。
秦方律面无表情地画着,半墙之隔的地方时不时地传来窸窣的轻响,那是被他关在屋子里的小精灵吗?
阮存云此刻就睡在不远处,如果阮存云跨过这半堵隔断,就能轻易看到你在画什么东西。秦方律对自己说。
这样的认知加深了某种刺激的感觉,秦方律觉得指尖发烫,同时升起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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