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存云眼睛瞄着秦方律,手上一抖,一个小东西掉到了地上。
低头一看,阮存云直接愣了。
那是一个白色毛绒的颈圈,上面还有一只红色的蝴蝶结。
再定睛一看,阮存云手中赫然拿着一条女生穿的圣诞短裙。
抹胸设计,胸前有装饰用的毛绒球,收腰,蓬蓬裙摆,还配了一对白色毛绒手环。
卧…槽……
阮存云呆滞两秒,瞬间抬头去看秦方律的表情。
只见秦方律也呆望着阮存云手里的圣诞裙装,脸上似乎有震惊,还有些许迟疑。
阮存云心底一凉,飞快地想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
烫手似的放开,裙子落到沙发上。
阮存云干咳道:“怎么送了套裙子?这个牧场主能不能看好性别再拿,养二哈的人也这么二哈吗?”
“他可能顺手拿错了。男生怎么能穿裙子?”秦方律故作冷淡,“算了,看来我们明天不能穿圣诞服装了。”
阮存云心脏突突跳,不动声色地把掉到地上的那个毛绒颈圈捡起来,毫不拖泥带水地把它和衣服一起塞回了袋子里。
他心里想的却是:妈啊,这套好漂亮,想试试。
秦方律默默看着阮存云面无表情地收拾裙子,干脆利落地把一套衣服都塞回了塑料袋里,像是要永久封印它。
秦方律深刻地反省自己:你居然想看阮存云穿裙子!他明明那么不喜欢……但还是好想看啊,应该很合适他吧。
可怜的毛绒裙在两人复杂的目光中,只在光明下展示了半分钟,就被扔回了沙发角落。
这下可好,试衣服环节没了,夜晚也早已深了,两人除了睡觉没有其他的选择。
好在折腾了半天有点累,阮存云躺上床就感到困意翻上来。
秦方律说了句:“别瞎想了,睡吧。”
阮存云迷糊地回了句“嗯”,在昏沉的时候问出一个关键问题:“你幼儿园的时候睡觉乱翻身、踹人……现在不会也踹吧?我不经踹的。”
秦方律一闪神,把“不经踹”的踹字听错了音,懵了一会儿才暗骂自己流氓,接着安抚阮存云:“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睡觉很老实的。”
“你别把我踹下床就行了……”阮存云说完就迷糊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阮存云感到腰上沉甸甸地压着一条温热的胳膊。
他整个人都被秦方律搂在怀里,脊椎贴着他的胸膛。
阮存云深呼吸,缓缓闭上眼。
――这人睡觉分明一点都不老实。
-
圣诞老人村是个梦幻的地方。
冰雪皑皑覆盖着沿街小屋和松树,街上很多带着小孩子来游玩的家庭,穿着圣诞套装。五彩缤纷的糖果店散发着甜甜的香气,圣诞装饰挂满每一个店铺。
地上有一道粗粗的白线,标明了纬度,这里便是北极圈的分界线。
阮存云一脚跨在线左边,一脚跨在线右边,笑得很开心。秦方律帮他拍了张照片。
“我踩在北极圈边缘诶。”阮存云抱着相片说。
秦方律懒得拍,还是被阮存云拉着找了一张,他说“毕竟是北极圈分界线,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下午回到酒店休息,阮存云把北极圈分界线的照片,和昨天录的哈士奇视频一起发到了四人群里。
群里有一大堆未读消息,这些天阮存云忙着玩,压根没时间看聊天记录。
存:【@飞常帅,你看这只二哈是不是很像你。】
群友们回复得很快。
齐畅:【呃。请问你是?】
蔷薇少奶奶:【发给你的科普用上了吗?】
飞常帅:【阮存云你还有脸回来!!!群里消息你几天没看了啊??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
存:【】
存:【真的只是稍微有点忙啦qwq】
蔷薇少奶奶:【我们正在讨论正事儿呢,既然你来了那就别走了。】
存:【好的。】
齐畅:【开视频吧,打字说不清。】
存:【没问题。】
阮存云由于缺席太久聊天,现在处于赎罪阶段,当然是对他们百依百顺。
秦方律正坐在窗台旁边看电脑,戴着眼镜,一条腿曲着,坐姿很随意,好像在远程处理公司的事。
童话镇的光线洒在他身上,阮存云蓦然心动。
阮存云喊了他一声,摇摇手机,道:“我和朋友打个视频电话。”
秦方律点点头:“好的。”
视频邀请来得很快,阮存云飞快地掏出耳机,手一抖就接了。
视频镜头没来得及调,不知怎么默认的变成了后置摄像头,正好把秦方律框在了画面中央。
耳机里静了一瞬,齐齐响起三声“哇喔”的鬼叫。
徐飞飞:“金屋藏男人啊啊啊!”
齐畅眼力惊人:“你们睡一张床啊?我看上面乱七八糟的。”
白蔷薇淡定发出夺命提问:“你们做了吧做了吧肯定做了吧。”
阮存云慌乱地调整镜头位置,快步往大门口走,被这群人吵得头疼,低喊了一声“别瞎扯”。
白蔷薇突然拔高音量:“等等,沙发上那是什么!镜头回去看一眼!”
阮存云不耐烦地依言照做:“什么是什么,能有什么呀。”
屏幕一晃,清晰地照出躺在沙发角落的那条圣诞毛绒可爱短裙,阮存云陡然一颤,飞快地把镜头捂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徐飞飞疯狂大笑。
白蔷薇“啧啧”摇头:“你们年轻人玩得就是花。牙妹,挺累的吧?多休息。”
“真没有!”阮存云躲到角落,确认这个距离,秦方律听不见。
他小声而急切地澄清,“我们什么都没干!”
“你们在一起了吧?”白蔷薇问。
这话没法反驳,阮存云点了点头。
“好啊你居然不告诉我们!”徐飞飞怒了,“我们不问你就不说了是不是!”
阮存云头疼:“这不是才刚确定吗,还没稳定呢……”
接着,大洋彼岸的狐朋狗友隔着时差扔来了密集的八卦问题。
徐飞飞的问题集中在“你摸到他胸肌了吗?是不是货真价实的”,白蔷薇的问题集中在“你们做了吗,科普看了吗,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他技术怎么样,时间长不长”。
只有齐畅勉强安静一点,在两人密集的询问中,见缝插针地说了个“恭喜牙妹离脱离处男身又近了一步!”
阮存云把音量降到最低,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戴了耳机。
乱七八糟地轰炸了半天,阮存云实在抵挡不住,咬着牙问:“不是说要谈正事儿吗?什么正事?”
“哦。”白蔷薇终于停下八卦的嘴,“那个啊,就是那个。”
齐畅接道:“我们汉服照片修好了,正在定发布时间。”
“真的啊!”阮存云惊喜道。
齐畅继续说:“照片打包发给你邮箱了,你全看一遍,看有没有啥要改的。”
阮存云点开照片,一张张翻下去。
看到自己穿着鹅黄色的大裙摆汉服卧在溪边,珠翠繁耀,轻纱拂面,竟觉得恍若隔世。
“我觉得都挺好的。”阮存云说,“准备什么时候发?”
白蔷薇道:“因为是汉服嘛,我们觉得春节的时候发比较好,应景。”
阮存云点头:“可以,挺好。”
徐飞飞说:“我们打算随便印点写真和明信片之类的,我们现在挑几张照片印明信片!”
阮存云说好,一边调出刚刚齐畅发给他的成片一张张地看,然后和他们讨论。
挑到一半,白蔷薇突然问:“牙妹,要不给牙妹夫也送一套明信片吧?签名版,怎么样?”
“别了吧。”阮存云苦着脸,声音渐渐低下去,“他好像不喜欢男生穿裙子……”
想到昨晚秦方律看到圣诞短裙时,冷淡地说了句“男生怎么能穿裙子?”,听不出他语气中是否有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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