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是败阵来,试探着问:“抱,抱一可以吗?”
秦律也紧张,担心自己是不是得太过了,阮存云现在只“抱一”,他反而松了口气。
要是阮存云真的亲上来或者什么之类的,秦律保证自己当场就能爆炸了。
“好啊。”秦律在沙发上坐直了,放松地展开双臂,“阮医生抱我一。”
阮存云站起来,腿轻轻挨着秦律的膝盖:“那,那我抱了啊……”
亲亲抱抱这讲究的就是个之至水到渠成,这么摆在明儿上跟谈合同似的,要搞好几遍预告,暧昧的气息里分明多掺进几分纯真羞涩。
秦律心里头七上八地甜啊,觉得阮存云真的是可爱,青涩得不行。
就是弯个腰抱住自己的儿,挺简单的,之也不是抱过,这次轮到阮存云主动,他怎么就这么害羞呢——
秦律突然感到腿上一沉,沉甸甸的温度窝进自己怀里。
阮存云跨坐到秦律腿上,小腿分跪于秦律身体两侧,曲在沙发上,双臂紧紧搂上来,呼吸不均匀地扑在秦律耳畔。
“秦律,别难受了。”阮存云连声音都在抖。
秦律几乎是瞬间就起了反应,呼吸节奏都变了。
他预想中的抱可不是这抱啊。
好阮存云虽然搂得紧,但身子贴得那么紧。
秦律一动不敢动,连手指都僵了,全身的血液全往一个部位冲,脑子里在放烟花。
阮存云坐在他腿上抱着他,委屈道:“难受吗?”
秦律深深闭上眼,颈侧鼓起一条隐忍的青筋。
低沉一句:“你这样抱,够治我到明年了。”
阮存云如获大赦,立刻撑着沙发靠背从秦律身上站起来。
空气被带走一部分,秦律觉得身一空,但温度仍然很高。
阮存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刚刚他跟中了邪似的,看着秦律包裹在装裤里的两条大腿,脑子一抽就跨坐上去了。
两人也就抱了几秒钟,阮存云已经臊得想打地洞,视线意识地盯住地。
秦律低咳一声,随手从沙发边扯了张毯子盖在腿上,觉得自己在这里放毯子的决定真是明智。
“那,那你好点了吗?”阮存云问。
“好了。”秦律起来,“好得不得了。”
阮存云点点头:“那如果你之后遇上压大的,要来找我。如果胃疼也要跟我。”
秦律问:“阮医生这是终生服务吗?”
阮存云一愣,半晌道:“这看你。”
“我很想要,你给吗?”
秦律目光很软,手指躲在身侧攥着毛毯。
阮存云抿了抿唇。
犹豫很久,终于是问:“只是当医生吗?”
秦律的手指松了一些:“这看你。”
从工作开始的第一天到现在,间长不长,短不短,两人之间该挑明的,该磕绊的,也都来了一遭。
秦律起先一个直球打穿了墙,后来就从动摇过,阮存云的关心和理解都是真诚的,做不得假。
跟秦律待在一起的候心都是烫的,血液都会流快几分。
阮存云知道自己秦律有反应,不管是生理上是心理上,不管是物理的是化学的。
以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上级,朋友,今天多出个压大的患者和瞎开药的医生,就这些吗。
但他们之间明显存在一些超出上级和朋友的范畴的氛围。
很难清楚是什么氛围,反正如果把他们俩放到人堆里,他们之间是有一层透明的气场在的。
阮存云宁愿他不是做出选择的人,但秦律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是明确的,只有他可以按这个开关。
秦律在等他的一句。
见阮存云太久,秦律也并不急,只是出声道:“粥要凉了。”
细软的粥一勺勺见底,像倒计的沙漏。阮存云心跳一点点提速,他想,但不知道该什么。
这次确实是阮存云先主动的,但他想到谈会滑到这个位置,抵达这么关键的岔路口。
按照他从各漫画里看到的,主人公这都会什么?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啊,我答应你。我可以吻你吗?
乱七八糟的片段在阮存云脑海中盘旋,他却无法从中提取任何有效信息,嘴唇都是麻的。
两人的粥都吃完了,筷子轻轻放在碗沿。
阮存云抬不起头,他不知道要怎么。
“阮存云。”
秦律顺手收拾碗筷:“想什么呢?”
阮存云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我不想只当医生,也不想和你只当朋友。”
“想好了?”秦律问他,却有等他回答。
秦律立刻接着:“这不是一项工作,有截止日期。你可以想好了再告诉我,也可以永远不告诉我。”
阮存云咬着唇:“我周想好了就告诉你。”
“了有截止日期,不用急。”
秦律了一,随后认真道:“这儿可不能勉强,一丁点都不行。”
阮存云刚刚思考太久了,明显到那个火候,秦律不想逼迫他,现在也不急这一句。
工作要继续,整个团队的弦渐渐拉紧。
秦律是忙,但再出去喝酒应酬,晚上偶尔工作到深夜,阮存云都默默在办公室里陪着,换着买不油腻的菜。
秦律再过“不需要”,也再“谢谢”,只“明天我想吃虾仁炒蛋。”
终于把项目谈妥的候,办公室里简直响起欢呼声,有人直接拿出香槟杯庆祝,秦律只是坐在椅子上转了半圈,嘴角上扬。
阮存云和秦律遥遥视几秒,半晌分开,不需言语就知的心。
项目合作为这年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天气在不知不觉中冷了许多,但大家都逐渐沉浸到即将放长假的气氛中,办公室里总是热的。
最后一个漂亮的句号,由公司的年会组成。
曾经让阮存云昼夜烦恼的压源被他卸,作为单纯的员工和观众参与年会,阮存云心轻松。
烛的年会办在大酒楼宴会厅,四位主持人漂亮潇洒,容明艳。
上台陆山特意找阮存云唠了会儿,一个台一个幕后,两人一换,都得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位置,也是挺有缘分。
阮存云第一次参加公司年会,像大家一样穿得很正式。烛工作氛围不错,穿得正式也不会拉远同之间的距离。
小莓穿了一条黑色碎钻小礼服,不开口是个沉稳高雅美人,一讲变回那个活泼的女孩。
“快开始快开始。”小莓搓搓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阮存云有些惊讶:“年会这么值得期待吗?”
“值得期待的不就是那么几个环节嘛!”小莓掰着指头数,“吃大餐,抽奖。噢,好吧,就两个。”
“但烛的年会抽奖一向很丰厚,以大家都很期待哈哈哈。”
阮存云点点头。
抽奖,反正与他这个非洲人毫无关系。
年会开始便是领导致辞,舒晚烛端庄漂亮,台风很稳,一席总结了去年的成就,感谢大家的付出,接着展望未来,调动了整场气氛。
她讲完后就是秦律,一身低调正装,致辞很短但很有,三两句讲完走台,是大家最喜欢的那“不啰嗦型”领导。
秦律站在台上演讲,阮存云坐在台观看,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过很多次。
以往他总是看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但现在他学会接受这无法消弭的距离,因为他们其实是平等的。
阮存云发现自己仍然意识地会寻找着秦律的身影。
看着他走舞台坐入席位,注意到他在盛大的餐会上端着酒杯和别人交谈,看到他在相机的闪光灯从容微。
有阮存云刚看过去,就能看见秦律也看着自己。
节目表演结束之后,主持人上台宣布现在就是万众瞩目的抽奖间!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阮存云微微按住自己的耳朵。
“大家也太热了吧——”阮存云的声音都被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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