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喜欢吗?”秦方律把白纸塞到阮存云手里,期待地问。
阮存云瞪着白纸:“呃……喜欢……”
“嘿嘿。”
秦方律笑得有点傻,从桌上摸过来一只笔,开心道:“我给你签个名儿。”
阮存云笑得脸都要麻了,喝醉的秦方律也太好玩儿了吧。
要送他白纸,还说要在上面签名。
阮存云仅存一丝善念:“秦总,你之前送过我画了。你画了我,还在画底下签了名。现在又送啊?”
“送!”
秦方律坚定地说出这个字,口齿又变得含糊:“你想要多少我都送……”
说完,秦方律大手一挥,在纸上落下一个潇洒无比的签名。
阮存云接过来看,一条弯弯折折的曲线,看不出是英文还是中文,简直就是道鬼画符,比狗爬的字都不如。
阮存云大笑出声,鼓励道:“签得很好看。”
“喜欢就好。”秦方律满足微笑,音量渐弱,“下次再见吧,我好困,好像要醒了……”
醉鬼嘴里果然没一句有逻辑的话,阮存云已经麻了。
好在秦方律倒到床上,缓缓闭上了眼,偶尔嘟哝一句听不清的句子。
过了一会儿,他的呼吸变得平缓,胸膛在敞开的睡衣里上下起伏。
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酒味,阮存云呼出一口气,帮秦方律盖好被子,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才关上了卧室的灯。
阮存云拿着秦方律送他的“大作”,帮猫加了猫粮换了水之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秦方律家。
看了眼手机,正好凌晨一点钟。
-
秦方律醒来时,天光大亮,阳光把床褥照得很暖。
头还是很晕,胃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缓了会儿,秦方律发觉自己身体清爽,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四周也是干净整洁,还是他熟悉的卧室。
是司机送他回来的吗?
眨了眨眼,秦方律几乎是立刻回想起昨晚做的梦,都是些零零散散的恍惚片段。
阮存云出现在他的卧室,穿着平时上班的衣服,整整齐齐,微笑着仰头看着他。
然后自己好像从堆满画稿的书桌上,抽了一张画阮存云的图,签名之后送给了他,阮存云还很开心。
不同于平时他脑中幻梦的样子,阮存云没有穿各种花样的衣服,而是穿着最正常的日常服装。
很亲切,很真实,和平时虚幻的想象有不同的质感。
还有什么……浴缸,但是这一部分记不清了。
秦方律看了眼时间,闭着眼睛在床上又回味了一会儿昨天的梦,一鼓作气地起床换衣服做运动。
昨天饭桌上谈得还算愉快,但不是吃一场饭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还有很多后续的谈判和详谈。
没什么时间给他休息,秦方律把自己拾掇了一番,便打算出门上班了。
离开前,秦方律发现猫咪的食盆和水盆还剩下很多,明显是有人加过了的样子。
他稍稍疑惑地皱眉,因为昨天他肯定没有叫家居阿姨,即使司机把自己送回家,他应该也不会帮忙喂猫。
坐到车上,司机问秦方律:“秦总好些了吗?”
“恢复了。”秦方律说完,顺势问,“昨天你把我送上楼了?”
司机顿了一下说:“我和阮先生一起送您上去的。”
秦方律心里一抖:“阮先生?”
“阮存云先生。”司机道,“阮先生送您到家里面了,因为……”
司机猛然噤声,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应该把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说出来。
秦方律问:“为什么?”
司机很憨厚,既然秦总问了,那他只好答:“因为您拉着阮先生不让他走。”
“……”
秦方律望向车窗外,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司机说的这个消息像一枚砸进湖水的石头,引起串串水波。
先不说“拉着阮存云不让他走”这件事,秦方律突然想到,他梦里的那个阮存云,不会是真实存在的吧?
他送了画,不会是真的从抽屉里拿了一张给阮存云吧?!
还有浴缸……
那一部分又是什么情况?他应该没有在喝醉的情况下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秦方律对着车窗面如菜色,他对昨晚的事情真的没什么记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干什么荒唐事儿。
到了公司,秦方律先马不停蹄地开了几个会,回到办公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阮存云正和小莓坐在一起讨论问题,看到秦方律回来了,两人一起和他打了声招呼。
阮存云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越是这样,秦方律心里反而越没底。
总算等到阮存云落单去打水的时候,秦方律神色淡然地拿起水杯,正气凛然地尾随阮存云到了茶水间。
茶水间就他们两人,秦方律迫不及待地开口:“昨天晚上麻烦你了。”
阮存云没意识到秦方律跟在身后,微微退了半步才道:“秦总,不用谢的。”
“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干什么,很反常的事……”秦方律难得的有些结巴。
不知道阮存云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一下:“呃,还行吧。”
见阮存云笑了,秦方律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至少他干的事不会太出格。
“你照顾我忙到了几点啊?”秦方律望着他。
“还好。”阮存云说,“我一点多就到家了。”
“一点多?这也太晚了。”秦方律蹙眉,语气和缓,“我以前从饭局回来都这样的,睡一觉就好了。你不用到那么晚的。”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昨晚会在哪里吃饭?”秦方律问。
阮存云正大光明地回视他,“公司一般去的餐厅就那么几家,我猜你们在最高档的那家。等了会儿就等到了。”
心尖子都化了,秦方律俯身,打商量的问句,语气却有些强硬:“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我说谢谢都太轻了。但你以后不要这样可以吗?司机送我回去就行了,你没必要待到那么晚。”
“没有必要吗?”阮存云眼中有被遮掩住的寒光。
“我没必要去接你?”
秦方律想了一圈,逻辑都对,诚恳地陈述道:“是的。我处理过很多次类似的情况,司机送我回家,我自己睡一觉就好了。真的不用麻烦你。”
阮存云皱着眉不说话,似乎在酝酿情绪。
“哎!秦总,您怎么在这儿啊,可算让我找到了!”
一个同事突然推开茶水间的门,阮存云慌乱地转身继续打水,秦方律则镇定自若地往前跨了一步,手托着水杯。
“怎么了?”秦方律问。
“xx系统突然暂停运行了,没找到是什么问题,需要您赶紧去看一下。”
“好。”秦方律一秒切换到工作状态,“来了。”
他争分夺秒地回头看了阮存云一眼,发现阮存云已经打好了水,收拾着往外走。
不需要多说,在公司,工作和责任是第一位的,其他的事儿都先靠边。
这个问题远远超出阮存云能参与的范围,他坐在工位上,看到不断有人来找秦方律,询问他的意见和决定。
秦方律坐在桌前,一边清晰快速地和电话里的人沟通,一边在短时间内给出决策。
周围人来人往,只有秦方律站在正中央,一刻不停地给出相应的处理方向。
如果说公司是一个星系,那么秦方律就是位于正中的那颗恒星。
从开始走到现在,他是公司的主心骨之一,扛着一整个企业的命运,在关键时刻,其他人都依靠他。
所以他不能累,不能休息,必须一刻不停地燃烧。
因为他站得太高,所以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疲倦和脆弱,没人知道他在喝醉后也会失控地喊疼,甚至连他自己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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