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没有真的想救陆氏,所以那么多项目一个都没有成功,都是我装的,你在雪天找到我的时候,是我想在外面多留一会儿。”
祁砚清眼睛一眨不眨,愣了半晌,才问:“那你怎么……被我威胁,结婚。”
那个时候,陆以朝答应的太快了,分明就是在着急解决这件事。
陆以朝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更哑了,没回答这个问题,“后来不是气你卖我的股份,是气你跟陆尧合作,还有我妈……”
“如果不是你,我应该会去见陆尧,为了我妈,我肯定会答应陆尧的要求去顶替罪名坐牢……然后我会带着陆尧动过公款的罪证,跟他在牢里耗一辈子。”
祁砚清紧抿着唇,原来没有他的话陆以朝也不会坐以待毙。
想想也是,陆以朝虽然被陆家针对,可他一直没出过什么事,除了小时候被打,但那也是在装可怜。
是他们都习惯了一个人往前冲,根本不会想到会有人帮忙。
怪他们都自负聪明,以为自己做的是最正确的。
“我当时不知道这些,还因为这些事欺负你。”陆以朝收紧双臂,语气轻轻的,“你不如不救我,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我去坐牢,是吧。”
祁砚清眼睛很红,有薄光闪动,他攥紧被子一声不吭。
陆以朝深吸了口气,却还是没有压住发抖的尾音,轻声问:“祁砚清,你还喜欢我吗。”
祁砚清嗓子里如同塞了一块冷硬的冰块,说话费劲又冰冷,“……你觉得呢。”
陆以朝瞬间收紧双臂,连人带被子圈进怀中,紧紧的怎么都抱不够,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祁砚清的脖子上,“不喜欢我是对的。”
祁砚清眼里升起一片水雾,他用力咬住下唇。
陆以朝动了动脑袋,他的声音很小,气音藏不住地发抖,语气却很温柔:“要找一个特别喜欢你的才行,别像我,我不好。”
说完这句话陆以朝就绷不住了,然后他的唇似有若无地碰了下祁砚清的后颈,轻声带笑却藏着卑微,“还能做朋友吗。”
祁砚清嘲讽的话就在嘴边,但他现在发不出声音,所有声音都堆积在喉咙里。
“好,我明白了。”陆以朝松开他,眼睛泛红微肿,他摸了摸祁砚清的头发,“照顾好自己,我……尽量不出现。走了。”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
祁砚清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什么时候哭的都不知道。
选择把一切都说出来,不就是为了让陆以朝走吗。
结束了,就这样吧。
陆以朝又把自己关进了酒店卧房。
他确定自己出不去,不再按时吃药,吃药就会压制反向标记。
他想好好感受被祁砚清标记是什么感觉。
他发狂地捶门、撞墙、会挖自己的腺体,他疯狂地想念祁砚清,他确定自己很爱他。
第二天醒来看到自己浑身的伤,不觉得有多疼,这种极致渴望的感觉让他安心。
他应该是疯了。
被祁砚清扔掉的小狗,是活不下去的。
陆以朝在房间里锁了五天,贾伊一直没敢走,就在隔壁住着,每天中午来一会儿把锁打开。
但是放在餐桌上的饭从来没动过。
今天终于听到老板的声音,让他开门。
贾伊看着瘦脱相的老板,吓得不轻,“陆总您没事吧!腺体还在流血!我们去医院吧……”
陆以朝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抽了张纸巾按了按血,“破皮了而已,我先吃点东西,下午把能接的通告给我看咳咳……”
贾伊把饭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看着老板三两口就把饭吃完了。
“把通告发给……”陆以朝起身压住胃,身体晃了几下靠在桌边。
“陆总?陆总!”
陆以朝胃疼得厉害,痉挛拧动,仿佛被一只大掌用力揉攥,冷汗一层一层的出,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黑红的血,还没反应过来。
贾伊架着他,在打电话,“对!吐血了!好几天没吃饭应该是胃上的毛病!”
陆以朝提了口气想说话,眼前却瞬间黑下来,完全失去了意识。
【陆以朝昏倒】
【陆以朝买醉胃出血】
【陆以朝暴瘦恋爱脑】
【渣男洗白套路请看陆老师】
陆以朝的经纪人荆姐已经气炸了,“不是他说的打算复出了?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公关都做出去了,他又去找祁砚清!”
贾伊声音很小,“那我也没办法呀。”
“他现在怎么样了?”荆姐问。
贾伊往病房里看了一眼,“醒了,正在看剧本呢。”
“装模作样早干嘛去了!”荆姐吼了几嗓子,“让他别看了,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养好身体再说!”
“好嘞荆姐。”
“不想拍戏就让他滚!烦死!”荆姐气哼哼挂了电话。
贾伊擦汗,他不是经纪人,他不敢让老板滚。
陆以朝看了一下午的剧本,期间一直在输液。
贾伊等到谈妄,“谈医生,我老板现在情况还好吗?”
谈妄一边推开门,一边说:“急性胃出血,就是因为几天不进食又忽然暴食引起的。好在出血量不多,住两天就能走了。”
“那就好!没大事就好!”贾伊松了口气,赶紧出去给荆姐打电话。
谈妄站在床边问陆以朝:“为什么不吃药。”
“以后会吃。”陆以朝说。
谈妄观察着他的状态,“一个两个都不惜命还总来找我,找了医生又不听话,玩呢?”
“以后不会了。”陆以朝说,眼神认真,语气带着笑,“确实不想死太早。”
“那天没和砚清把话说开?”谈妄问。
陆以朝笑着摇头,“说开了,全部都说开了。”
谈妄看他不太想说也就不问了。
陆以朝把剧本放在一边,“祁砚清还好吗?我走了之后他没出什么事吧。”
“正常,没你们惯他,医院的病号餐吃得也挺好,睡眠质量也高了。”
陆以朝自嘲地说:“我哪儿惯着他了。有好好吃饭就行,我没有影响到他就好。”
谈妄又给他检查腺体,撕开阻隔贴后看到惨不忍睹的抓痕,陆以朝身上有很多小伤口。
尤其是手和腺体,两只手掌外侧都已经发青了。
谈妄说:“你这几天没吃药,腺体被影响的有点严重,已经快到每个月一次的易感期了,哪天药效减弱了就提前做好准备。”
“我知道。”陆以朝说。
谈妄给他把床摇低,“多休息,胃疼得厉害就和护士说,打一针止痛。”
陆以朝点了点头,在谈妄出去的时候又连忙说了一句:“别跟祁砚清说我的事。”
谈妄:“网上现在都传的沸沸扬扬,还用我特意说?”
陆以朝失笑,也是,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演员。
谈妄在医院看到祁砚清的时候愣了下,见他扶着元淮,“这是怎么了?”
“这蠢逼把脚扭了。”祁砚清把元淮扔到椅子上。
谈妄给元淮简单看了看,“我是腺体科医生,你好歹去找骨科挂号。”
“找你不是方便吗。”祁砚清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元淮撞了撞他的肩膀,“困了?才跳了三天就困?清神不行啊。”
“才跳了三天淮神就因为托举舞伴把脚扭了?淮神可真行。”祁砚清正说着忽然转头看门口。
元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怎么了?”
“没事。”祁砚清眨了几下眼睛,感觉有人看他,应该是太困了。
第124章 见面,他成了局外人
“疼!疼疼疼疼……”元淮抓着祁砚清的胳膊,“清神快安慰我一下子。”
祁砚清一脸嫌弃,“是不还得给你找个儿科大夫来哄哄你,你他妈是要喜洋洋还是小猪佩奇的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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