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有比赛,周哥陪我去吗?”钟深白看起来很好哄,马上就笑了。
周简翻了翻手里日历,不好意思地说:“不巧,我正好有事,下次肯定陪你,快去训练吧。”
钟深白盯着他的脸看,几秒后扬起乖巧的笑容,“好,那不打扰周哥了,说好了下次陪我去。”
“好好好。”周简好不容易把人打发走,这才进到训练室。
“还在跳?!”周简看向祁砚清的脚,“祖宗!昨天晚上才包扎的!谈哥一直叮嘱不能剧烈运动,能不用脚就不用!”
周简说着话,就看向祁砚清冷白的脸,今天本来是出来做检查的。
谁知道从医院离开后,清清就和沈谭舟说想来舞协。
来了之后就说要试一下即兴,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感觉。
然后就试了这么久?
一直到这首舞曲放完,祁砚清才停下来,脱力地坐在地上,看起来很累,笑容却肆意明亮,他大口喘着说:“还行。”
沈谭舟上面有进度显示,五十三首,这可不是还行。
当天周简开车把祁砚清带回爷爷家。
回去后祁砚清什么都顾不上,累得沾床就睡,就连衣服都没换。
陆以朝做了一桌饭菜,全是祁砚清喜欢的。
他看着祁砚清回了卧室,连句话都没说上,只能问周简:“检查结果怎么样?”
周简:“你什么时候走啊。”
陆以朝皱眉,“他腺体状况怎么样,做手术危险大不大?能做?”
周简:“你什么时候走啊。”
陆以朝捏紧拳头,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走”字!
“我和祁砚清的事跟你说不着,他腺体的状况我会去问谈妄,你喊他出来吃饭,我出去。”
陆以朝摘了围裙,拿了外套就往出走,祁砚清看不到他的话,可能胃口好点。
他叮嘱周简:“等会儿饭凉了就在微波炉热一下,他胃不好……”
周简轻嗤着打断他:“装什么大好人啊,现在知道对人好了,看不出来清清已经不喜欢你了?”
周简早看他不顺眼了,这几天碍于别人都在场,他不想吵起来,现在听到陆以朝虚伪的话就觉得生气。
他冷漠地看着陆以朝,“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喜欢楚星不敢说,然后就娶了清清?替身梗玩得真溜啊你,你怎么还有脸在这儿做饭的……”
陆以朝站在门口,回头冷沉地看着他,咬牙说道:“闭嘴!”
周简笑了,走到陆以朝面前,微微仰头,“陆老师,还当我是那个CP粉头呢?”
“这几天我算是看明白了,人家楚星不喜欢你啊,人家根本不知道你喜欢他,哟,你这还是暗恋呢?可真辛苦,暗恋了楚星三年?四年?还是更久?对着清清的脸想着暗恋的人,您好他妈的痴情啊。”
陆以朝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转身看向他,语气狠厉:“我什么时候喜欢楚星了,你别在祁砚清面前乱说,我没喜欢过别人……”
周简打断他,低吼道:“绑架那天还不够清楚?!你他妈都没看清清一眼,你一直看着祁楚星当老子眼瞎啊!”
周简想到那天就气红了眼,声音根本压不住,哽咽着说:“清清不就是被你说哭的吗?我从来没见他那样哭过!”
“你说你不喜欢祁楚星?你不喜欢他为什么现场扔了一堆你们说笑的照片!你敢说这不是陆尧故意给清清看的?”
周简恶狠狠地看着陆以朝,“你说你不喜欢祁楚星,那你喜欢谁?祁砚清啊?那绑架那天为什么不选他!”
陆以朝浑身紧绷着,被周简用力推到墙边,刚才的强势荡然无存,右手又剧烈的抖起来。
周简扯住他的衣领,眼底猩红,“说啊!人就在你面前,你他妈不选……混蛋!我不是说祁楚星就该死,可是你完全没有要安慰清清的意图。”
“你知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冷漠?”周简回想到那个画面都心悸,“耳机里让你不要动、不要上前、不要激怒陆尧!耳机里让你他妈的欺负祁砚清了吗!让你不选他了吗!”
陆以朝动了动嘴,脸色苍白神情狼狈,心脏一阵阵闷痛窒息,他身体发软靠墙才能站稳,他用力攥紧拳头,右手指缝有血渗出。
周简重重擦了一下脸,眼尾红得吓人,“你千万别说你喜欢祁砚清,我听了都觉得恶心!”
“你这样的喜欢谁能消受得起,你不如直接说恨他还来的更可信。”?
第94章 “确认清除标记吗?”
陆以朝离开了。
面对周简咄咄逼人的责问,他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
为什么没有选祁砚清。
为什么不选他……
陆以朝一路疾走,踉跄地撑着一棵树,呼吸带刀似的喉咙里充斥着血腥气,他受不了地弯下腰,心脏很疼。
他眼前一直出现悬崖前的那一幕,疾风把祁砚清的长发吹散,宽松的白衬衣灌着风,他萧条伶仃看起来很脆弱。
他们没有对视一眼,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可祁砚清说在等他。
陆以朝眼底红得更厉害了,如果那真的是最后一面……
一想到这里,他心脏就猛地传来阵阵刺痛,撕扯痉挛,他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
“祁砚清……”他低低地叫这个名字,尾音不稳地颤抖着。
他用力压住酸涩的眼皮,祁砚清下坠的画面总在他梦里出现,一次又一次,每一次他都拉不住。
【陆以朝,我要走,你拉得住我吗。】
这句话像魔咒,反复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响起,让他痛苦,让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做过什么。
他恨不得跟着一起坠入深渊。
当时见到祁砚清的时候,他还觉得可笑,这就是祁砚清跟陆尧合作的下场。
这就是祁砚清又背叛他的下场!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他不如推着祁砚清一起跳下去!
不爱他的祁砚清,不如跟他一起死。
他恨透了祁砚清。
可他没舍得。
也根本没想到祁砚清自己不要自己了。
可这件事也不难猜到,那么骄傲的祁砚清,怎么会受他摆布让他选择。
陆以朝扶着膝盖半蹲在路边,手颤抖着拿出烟点上,深吸过肺又闷咳几声,有眼泪砸在地上,他用力咬着烟蒂,口腔里泛着血腥气。
他之前不抽烟,可在祁砚清离开的那段时间,他恍惚地闻到烟味,就觉得祁砚清好像还在。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没人再笑着喊他陆总。
没人再黏着他睡觉,非要靠在他怀里才肯乖下来。
他抱了一堆祁砚清的衣服,玫瑰香气越来越淡了,他就越来越烦躁不安。
要是那个时候坚定地看他一眼就好了。
可是他没有。
他没有。
陆以朝蹲在路边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腺体又在疼,白兰地信息素无法释放。
他想祁砚清。
祁砚清这一觉睡得很沉,醒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过量的运动让他现在肌肉酸疼。
腰腹都疼,眉头紧皱着,撑着床坐起来。
“喵。”花雕在枕头上打了个滚,懒洋洋地伸直前爪,指甲勾住祁砚清的袖子。
祁砚清摸着花雕毛茸茸的肚子,心情就好了不少。
“爸爸饿了,出去吃点东西再跟你睡。”
“喵。”花雕黏他,小爪子用力不让他走。
他一动,花雕的爪子就更用力,锋利的弯甲透过轻薄的睡衣,在他胳膊上划出血痕。
祁砚清却笑了,心满意足地抱着花雕,眼睛漂亮又温柔,“这么需要爸爸啊。”
祁砚清抱着花雕出去,花雕懒散地趴在他肩膀上,是只好黏人的小猫咪。
祁砚清看了看时间,快凌晨三点半了,他真是睡了够久。
一出卧室就发现客厅还开着夜灯,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上一篇:有诡
下一篇:学霸的小野猫太撩人[ABO]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