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打耳洞就不直吧?”薄浔陷入沉思。
我也是直男但我也打过,后半句薄浔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毕竟他初中的时候,身上能打洞的地方,都没放过。
耳钉唇钉还有脐钉,还有……
不过初三中考前夕的时候就已经摘下来了,加上发育期生长代谢速度快,现在已经看不出痕迹。
这些事情只有和他一起读体校的同学知道,高中新认识的朋友对他的过往完全不知晓,尤其是俞烬。
“男生单打右耳洞,含义很特殊,没有直男会这么做。”
听见薄浔为别人辩护,俞烬用力攥了一下手里的铅笔,“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一下。”
薄浔沉默。
俞烬嘴上说着没有歧视,可是语气咬牙切齿。
“我知道了。”薄浔无奈的应了一声。
气氛有些僵持。
等一下。
俞烬为什么知道单打右耳洞的含义?
缓了好几分钟,薄浔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次逻辑链里的漏洞。
他狐疑的瞟了一眼俞烬。
预备铃的音乐响起。
班上走动的同学也陆续坐好。
只见俞烬已经拿出卷子开始写题。
下笔的力度很重,似乎在发泄什么。
完美的侧颜还是一如既往的惊艳,丝毫没注意到薄浔的目光。
薄浔挠了挠头。
他悄悄打开桌兜里的手机,同意了一下韩免的好友申请。
动作很快,做贼心虚一样。
俞烬写卷子的笔没停,只是斜眼看了一眼薄浔的小动作。
薄浔的人缘真的很好很好,好到过分,他如是想到。
-
秋季运动会在国庆前夕。
周五下午明明有班会课,秦老师还是专门又空出来一节自习,用来商讨这次运动会的计划。
为了保证公平性,每个班的体育生都是禁赛的。
三中收的体育特长生都是全省,甚至全国赛事拿过奖项的,如果把这群人放到娱乐性质的运动会里,会极大打击赛事的公平性,更会大大挫败普通学生的参与积极性。
太阳偏西,教室里的光线昏黄。
薄浔伸手微微站起来,绕过俞烬,打开了墙上白炽灯的按钮。
听着秦老师在台上讲话,他偷偷打开了手机,点开和谢哲蒋翰的小群群聊。
一打开,就是谢哲霸屏的消息。
谢哲:[当然要翘课了。我们又不参加,在学校待着干什么?难不成穿上拉拉队短裙去跳操?]
谢哲:[要不去我家的室内雪场滑雪?记得薄浔还没去过?]
谢哲:[不会真有人不逃课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谢哲:[@大润发十年杀鱼蒋师傅 @比格德牧混血浔犬 ,活着就回一下消息。]
谢哲:[不会你们上课这么规矩,都不玩手机吧?]
蒋翰:[[胖揍锁喉jpg.]说一遍就知道了。还有,说机不说吧。]
薄浔刚想打字,突然,身侧传来一声咳嗽。
“老师来了。”俞烬的声音很轻。
听到老师这个关键词。
薄浔瞬间把手机扔进桌兜,胡乱把课本往里塞了塞,警惕的抬头。
秦老师还好端端站在讲台上,激情的讲述着运动会团体赛的规则。
根本没下来巡视,甚至没看下面的同学一眼。
薄浔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俞烬。
埋怨道:“你耍我?”
“不是耍你,是让你好好听讲。” 俞烬看他上当,惊吓的不轻,唇角不禁绷紧,忍住笑意。
“我又不能参加运动会,她说话有什么好听的,”薄浔忿忿道,“正和谢哲他们商量说去滑雪的事情。暑假给你当模特那天谢哲就组织过一次,结果我没去成,这次刚好有时间。”
说完,薄浔感觉到俞烬的表情僵持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改口道,“不是怪你的意思……对,要不然这次运动会你也翘了,和我们来一起玩?”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用担心,到时候我给你当雪橇犬拽着你滑,保证你也能参与。”
第三十五章
听到“雪橇犬”三个字, 俞烬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勾了勾唇,忍住嘴角上扬的冲动。
怯懦的犹豫道, “可是, 翘课不太好吧?”
“没事没事,运动会期间管的特别松,高一的时候我就试过, 老师根本逮不住。”薄浔继续撺掇着。
俞烬面露疑色,“你以前经常逃课吗?”
薄浔被问住了。
他干笑了一声,“没有没有,就高一运动会的时候逃过一次,其他时候我特别遵守校规——”
还没说完。
额前倏然擦过一声风哨, 紧接着头顶被什么狠狠地砸了一下,尖锐的疼痛顺着头皮渐渐散开。
一个黑板擦掉在地上。
薄浔下意识捂住脑袋,咬紧牙关, 发出一声闷哼。
“我在讲台上讲事情,你在下面聊天?你真的是不管坐哪儿和谁都能聊上是不是?”秦老师用尖刻的声音咆哮着,“出去站着!”
薄浔:……
他揉了揉脑袋,满脸写着不情愿, 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从后门大步离开教室,狠狠甩上推拉门。
走廊上的温度像蒸笼一样,热的喘不过气。
出教室的时候过于匆忙,手机钱包钥匙都没带, 想提前开溜都不行。
垂头丧气时, 后门突然开了一条小缝。
薄浔敏锐的低头。
只见小缝中伸出来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 朝他勾了勾。
他挪到门边。
缝隙中的手指立刻换成矿泉水瓶, 上面还裹着一张纸条。
薄浔接过,先灌了几口水才打开字条。
比着尺子撕掉的纸张边缘整齐,上面躺着一行工工整整的颜体字。
[带我逃课。]
-
运动会当天,薄浔一大早被班主任抓去当苦力布置操场观众席。
九月末,早上的天气不算炎热,已经能感受到几分秋凉。
薄浔一只胳膊串着五把椅子,怨念的往返在教学楼和操场之间。
“咱们什么时候走?”
同样被抓来当免费工的谢哲已经坐在地上开始罢.工。
“话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听话,真就老老实实给老师当苦力搬椅子?”
“我们老班人还行,她的话我愿意听两句,要是别的老师命令我让我干活,我理都不理他们。”薄浔忿忿的把上手的椅子卸在观众区,“趁开幕式的时候就窜。”
“行。”
说完,薄浔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之前忘和你讲,再带个人。”
“小学神对吧?”谢哲没等他说完,自然的接过他的话瓣儿,“懂。”
薄浔:……
已经到不说俞烬名字,别人就能猜到的程度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他腿不方便,你喊他去滑雪,这……”
“没事儿,”薄浔自信的回答道,“我和他讲了,我当雪橇犬拽着他滑,保证他能和大家一起玩。”
谢哲听到这句话停顿了一下。
面色有些微妙。
“怎么了?不想带他玩?”薄浔打量着谢哲欲言又止的表情。
谢哲支吾其词许久,才开口,“怎么会不想带他玩,他暑假末尾救我一命的事情,我没齿难忘好吧。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动不动说自己要当狗,这种话……很有歧义。”
薄浔歪着脑袋,满头问号,“不是你们天天说我像德牧吗?”
“自称是狗…和朋友之间开玩笑说你是狗不一样,”谢哲没忍住笑了一声,拍了拍薄浔的肩膀,“多看点漫画,多看点影片你就懂了。看来你是真的纯啊小老兄。”
薄浔:?
他看着谢哲笑得一脸猥琐,虽然知道没好事儿,但还是不明所以。
“俞烬那么单纯,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心里脏听什么都脏,洗洗脑子吧你。”他没好气的怼了谢哲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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