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就想问你,他找人,你干嘛这么热心,这次又是找工作,你什么情况啊?”
霍廷说话竟磕巴上了,“没…没什么…情况啊,我只是…只是觉得,江方濂看着比他靠谱。”
王浪也不全信,主要是他觉得霍廷古怪,又说不上来哪儿古怪。
“你都开口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回头你叫他来呗,但是你得先跟他提个醒啊,当学徒的工资可不高,他自己肯学,能帮我干活了才行。”
霍廷揽住王浪的肩膀,“回头请你吃饭。”
“你请我吃饭?”王浪摇了摇头,“不知道江方濂是个男的,还以为你看上他了。”
霍廷瘪了瘪嘴,哪儿是他看上江方濂,是江方濂看上他了。
听到霍廷带回来的好消息,江方濂几乎一跃而起,他眼睛发亮,嘴唇微微颤抖,说话也断断续续的,“霍老板…谢…谢谢你…”
“谢谢我干嘛啊?”霍廷莫名有些尴尬,只是被江方濂所感染,也跟着高兴,“王浪那儿早上九点才开店,你牛奶站的工作不辞的话,你送完奶中间还有俩小时空余时间,他那儿又不管饭,要不然你回来家吃。”
霍廷最近还是能看见江方濂扔垃圾时,里面各种口味的方便面,那玩意儿当饭吃,难怪江方濂到现在都还这么瘦。
硬叫江方濂来自己吃饭,显得太刻意,霍廷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早上你回来的时候,正好帮我买菜,我做了早饭你吃完再去,中午我俩也可以搭个伴儿。”
“可是…”江方濂觉得霍廷太照顾他了。
霍廷干咳了一声,“可什么是啊,你房租也没给,反正也是我在缴水电燃气费,一块儿弄不正好方便吗?”
说的不光有点道理,还让江方濂无地自容。
“我肯定会给你的…霍老板…”
霍廷哪儿是要听他说这话,“买菜的钱我会给你的,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记个账,我俩平坦都行,你不是最喜欢记账了吗?”
霍廷嘴快,他说完,两人都顿时愣住了。
江方濂眨着眼睛,“霍老板…你怎么知道我记账?”
唯一记账的地方,就是很久没动过的日记本,霍廷看过他的日记本,什么时候的事?
霍廷心道这嘴就是坏事,他这下怎么跟江方濂解释,看人日记可不是什么好德行,可他对天发誓,他真没有偷看的意思,那晚谁他妈能给他作证,是风吹的。
周遭的气氛古怪,霍廷因为找不到借口满是难堪,江方濂还直勾勾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解释。
他心一横,“谁稀罕看你写的那些酸唧唧的日记,我就是替你关个窗户,风吹的,我不想看也看见了。”
“哦,这样啊…”江方濂也没有怪霍廷的意思,怎么感觉霍廷还有些气急败坏了。
江方濂的语气很是平淡,听不出有任何的波澜,霍廷隐约觉得,江方濂没有生气,似乎对日记的事情,不是很在意。
一想到江方濂日记内容十有八九都是关于周唯安的负面情绪,他多嘴了一句,“别老是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江方濂不由惊讶,霍廷是个很细腻的人,各个方面都是,虽然和长相有那么一点不符。
“我已经很久没记了。”
江方濂回到家后,从抽屉里翻出日记本,封面都已经有些积灰了,他拍了拍灰尘,飞快地翻了几页,这些内容,和以前的那个人,已经让他没什么特别感觉了。
他按住剩下没写过的地方,将用过的都撕了下来,简单撕成了两半,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霍廷:江方濂喜欢男的,我是男的,完了,江方濂喜欢我
关于新坟对风水的影响,一般来说是新坟下葬后的一到三个月会起作用,霍廷这个稍微写得有点急?
第32章
买菜的工作就彻底交给了江方濂,江方濂是个很细致的人,真真就记了两份账,一份写在自己剩下的日记本里,另一份每天誊抄在一张纸后,连通买好的菜一块儿给霍廷。
早上在霍廷家吃过早饭后,江方濂才回去复印店,然后跟着王浪学习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店里的师傅都回家吃饭,王浪单身汉一个,他不像霍廷一样,自己不会做饭,经常都是在外面解决,江方濂中午也会回家,回家这个词本就很微妙,和他一块儿吃饭的人,还是霍廷。
茶楼也是需要人手看着的,霍廷临时走开一会儿,保不准会有人找他,江方濂经常回到家,发现饭做好了放在桌上,却不见霍廷的人影,只有碗筷旁有张留言条。
如果饭吃完都不见霍廷上楼,江方濂会给霍廷回复,短短的几个字,好像就成了他们一天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入秋后下了几场大雨,温度骤降,天气转凉得极快,江方濂还来不及买外套,他早上送完牛奶后,整个人不住地打寒颤,冷风夹杂着细雨,他像是从冰窖里被人拧了出来一样。
他买完菜,冒着小雨跑回家,哆哆嗦嗦地去敲霍廷的门。
“买了什么?”霍廷打着哈欠,迎面吹来的冷风让他为之一振,瞌睡都醒了大半,再看眼前的江方濂,发梢紧贴着额头,冻得惨白,又因为风吹的缘故,连脸颊浮现出异样的红润,“你…”
江方濂说话都不利索了,“霍…霍…老板,这个…先给你…我回家洗个澡…”
霍廷赶忙接过袋子,他没想到江方濂这么死心眼儿,冻成这样了,还不忘买菜回家。
等江方濂洗澡的功夫,霍廷做了早饭,又找出家里备用的感冒药,所有东西都备齐了,听到隔壁正好传来开门声。
霍廷一抬头,见江方濂头发湿润,周身还冒着热气,换了身短袖就出来了,一接触到外面的冷风,胳膊的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你换件厚点的衣服啊。”秋雨绵长,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霍廷像是老妈子一样,操心江方濂。
江方濂抓了抓头发,顺手将门关上,“嗯…周六去买…还没来得买…本来有长袖的,最近下雨,洗了也不干,没想到冷这么快。”
霍廷看了江方濂一眼,没说别的,倒了杯热水,又指着桌上的感冒药:“吃了饭记得把药吃了。”
说完,也不等江方濂惊讶,他转头进了房间。
屋子里够暖和,江方濂喝了点热水,觉得没那么冷了,又大口大口地吃了点东西。
“你试试这个。”
话音刚落,江方濂眼前一黑,头顶被什么盖住,他扯下来一看,是一件黑色的夹克。
霍廷自然地坐到他身边,眼神都落在了碗筷上,说话也格外的随意,“我的衣服你穿都大了,这件稍微小点,也没别的了。”
夹克霍廷估计是很久没穿过了,有股衣柜里的木屑味,江方濂捏着衣服,良久才小声说了句谢谢。
霍廷的口中的小一点,对于江方濂来说还是过分宽大了,拉链拉上后,他半张脸被挡在领口里,袖子过长,双手也只露出了手指。
这副模样,像是江方濂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一种莫名的羞耻感,让两人之间蔓延。
霍廷故作镇定,“就这件了,不合身也没得挑。”
“谢谢…”江方濂低头吃着东西,为了缓解尴尬,还伸手去摸夹克的口袋,摸出些洗得发硬的卫生纸和零钱,还有两把钥匙,“霍老板…”
霍廷瞥了一眼,这是他家的钥匙,他一个人住,配得钥匙散落在家里各个角落,平时他也懒得找,他看着江方濂渐渐恢复血色的脸,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要不然你拿着吧?”
“啊?”江方濂一愣,“你家的?”
霍廷家的钥匙,他拿着干什么?
霍廷像是猜到了江方濂在想什么,随口解释了一句,“有时候我下楼,把家门开着也不太安全,你有钥匙中午吃饭方便点。”
这理由乍一听还挺合理的,江方濂愣头愣脑地将钥匙揣进兜里,吃完饭又喝了药,差不多到了他该出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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