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屿说:“听你的意思是,寰城警方里有你的‘朋友’,所以你才能够为所欲为,十年前拘禁我,十年后拘禁我和我的家人?”
听见家人两个字,雁椿和荆寒屿牵住的手不禁更加用力。
荆重言似乎懒得再说,向保镖递了个颜色。
但在保镖们再次围拢时,荆寒屿说:“首都调查中心的顾问你也敢非法囚禁,你那本地警局里的‘朋友’给你兜不住吧?”
荆重言神色一变。
荆寒屿偏头对雁椿道:“证件给我。”
雁椿照做。荆寒屿拿在手里晃了晃,“我的这位家人不仅是骊海刑侦支队的顾问,还在首都调查中心做事。荆重言,你在寰城为所欲为惯了,我劝你一句,违法乱纪的事少做,至少不要做得太过分。”
荆重言抿着唇,一时没有说话。
李江炀一个看直播的,比直播里面的人还要激动。
啊这!老婆真的很强啊!
“让我们回去,这件事到此为止。”荆寒屿半眯起眼。他这样看人的时候,眼神因为冷而多了一分威慑力。
“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就抬头看看离你最近的摄像头。”
荆重言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对电子产品并不熟悉,但有几个保镖似乎已经明白荆寒屿指的是什么,神情变得慌张。
荆寒屿说:“说句话。”
这话是对李江炀说的。李江炀得知这种场合还有自己亮嗓的份儿,突然很兴奋,却强作淡定,用一种刻意压着的冷调说:“荆总,随时为您服务。”
雁椿:“……”噗!
荆重言脸色彻底变了。这个庄园是他的版图,竟然有人正在窃听他们的对话!
“就是你理解的那样,这里的监控系统已经被我接管,我随时可以报警,通知首都调查中心,他们的重要顾问被你非法囚禁起来了。”荆寒屿从容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已经让手下让开。”
李江炀语气很贱地说:“需要立即接通调查中心吗?”
荆寒屿不语,看着荆重言。
半晌,荆重言转过身,声音听上去有种陌生的苍老,“你总是认为我在害你,那谁又在爱你?你旁边这个人?还是无底线纵容你的爷爷?你看不见真正害你的人,也不认同我为了保护你所做的事。你们走吧,我管不了你了。”
荆寒屿紧握着雁椿的手,转身就走,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但雁椿却从荆重言的话里听出别的意思,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脚步,“荆先生,您的话还没有说完。谁在针对寒屿?”
荆寒屿不悦地拉雁椿,雁椿却还站在那里。
荆重言仍是背对着他们,“会害了他的一直都是你。”
荆寒屿听不了这样的话,用力拽了雁椿一把,“走!”
雁椿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走廊里的脚步声急促而杂乱。当脚步声彻底消失时,荆重言才转过身,沉默地看着空荡荡的走廊。
荆寒屿几乎是将雁椿推进车里,一脚踩下油门。
雁椿这时心跳才后知后觉地快起来,自个儿冷静了半天,忽然道:“糟了!”
庄园外的路这个时间没人也没车,荆寒屿开得很快,听雁椿这一喊,将速度缓下来,“怎么?”
雁椿说:“我给你买的笋菇丢那儿了。”
笋菇他本来一直拿着,和保镖动手时却不得不放下,离开时荆寒屿拽着他走得匆忙,两人都没想起笋菇。
荆寒屿在追来的路上就听到了雁椿和荆重言掰扯笋菇,知道那是雁椿专程开车去南边给他买的。但按理说雁椿不知道手环的多余功能,顶多只知道李江炀通过监控看到了会客厅的画面,同时把画面传给了他。
他琢磨着自己该有什么反应,雁椿又说:“今天回去肯定买不到了,明天有空我再去买。”
荆寒屿心有余悸,“明天我去买。”
雁椿笑了笑,“也行。”
荆重言的人没有追来,荆寒屿降低车速后没有再飙上去。到了市里,雁椿问去哪里解决一下晚饭,这么晚了,他们不可能再买菜回去折腾。
荆寒屿惦记着笋菇,找了家专门做笋菇的餐馆。菜上来了,各种尝了一口,却嫌不好吃。
雁椿不挑,荆寒屿不吃的最后都进了他的肚子。
回家之后,荆寒屿在书房电脑上看监控拍摄的画面,虽然已经通过手环听到了雁椿说的话,但那到底只有声音没有图像。
雁椿洗完澡,也来到书房,伏低身子,抱住荆寒屿,双手垂在荆寒屿胸前,一会儿玩衬衣扣子,一会儿在胸口抚摸。
荆寒屿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假装正在工作,“我整理下视频,这些以后说不定可以当做证据。”
“什么证据?”雁椿贴得更紧,几乎是咬着荆寒屿的耳垂说话。他身上还有从浴室带出来的热气,头发乱糟糟的,在荆寒屿脖子和耳根摩挲,“我说你是我宝贝的证据吗?”
谎话被拆穿,荆寒屿也不恼,勾住雁椿的脖子亲吻。
这个吻不激烈,像闹着玩,雁椿绕到荆寒屿面前,坐在荆寒屿腿上,跟他“秋后算账”,“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荆寒屿说:“你戴着屿为的手环,忘了?”
雁椿抬起手,故作恍然大悟,“哦,环环。”
荆寒屿:“……”
雁椿眼里露出一丝狡黠,“我经常和环环聊天,他哪儿都好,反应比其他语音产品快,一点儿不智障。”
荆寒屿:“……哦。”
雁椿笑着去捧荆寒屿的脸,“但他有个毛病,总喜欢叫我雁椿,每次都要我纠正,他才不情不愿地叫我主人。”
荆寒屿不说话。
“哦对了,环环其实是我硬要取的,他说名字改不了,只能叫小屿。”雁椿苦恼道:“这不应该啊,今天正好你在,要不你给我完善一下?”
不等荆寒屿答应,雁椿已经将手环语音对答功能打开了,“环环。”
手环:“雁先生,晚上好。”
“嗯?”雁椿看向荆寒屿,一脸疑惑:“他平时都叫我雁椿,今天怎么这么乖?”
荆寒屿低头笑了笑,他的小把戏好像早就被雁椿识破了。
“环环?”雁椿还在那儿演戏,“知道你老板在,才这么乖的吗?”
手环正儿八经的语音系统这时卡住了,“雁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雁椿说:“它肯定是见到你紧张了,突发智障。他平时特别聪明,有天我问他,老板想吃什么,他居然知道你想吃蛋糕。”
荆寒屿:“……”
雁椿:“你们屿为的技术团队不得了。”
“行了。”荆寒屿像高中那样,拿手去挡他的脸,轻笑着说:“你什么都知道。”
雁椿装糊涂:“啊?”
“不就是让我听到了宝贝吗?就跟我算账来了。”荆寒屿说:“你叫我环环,强迫我叫你主人,我还没跟你算账。”
雁椿笑得差点仰过去,被荆寒屿搂住背。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泪,见荆寒屿摘下手环摆弄,问:“你又干嘛?”
“你不是想给它改名吗?”荆寒屿抬眼,“满足你。”
雁椿将信将疑,荆寒屿真要把小屿改成环环?
半分钟后,他发现自己天真了。
手环:“请说出新称呼。”
荆寒屿在雁椿耳边道:“喊老公。”
雁椿:“!!!”
手环:“请说出新称呼。”
荆寒屿的手已经探入雁椿的睡袍,声音极低极沉,“听到了吗?”
雁椿被摸得挺直了腰背,脊椎过电似的。
在手环发出第三次提示时,他终于张了张嘴:“老……公……”
手环语气毫无波动,像个性冷淡,“老,公。请确认新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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