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一旁的视线,荆寒屿转过脸,“你在想什么?”
雁椿忍住不安,“没什么。”
审讯室里,叶究提到荆寒屿,荆飞雄突然失控,对着摄像头怒吼道:“你是不是在看?你躲什么?有种你出来!你不敢见我?”
嫌疑人情绪完全失控,审讯只能暂停。
那边的骚动也影响到荆寒屿和雁椿,荆寒屿问叶究,自己能不能见荆飞雄一面。
叶究犹豫之后应允,但派了队员和荆寒屿同去。
见到荆寒屿,荆飞雄反倒平静下来,用嘲讽的语气道:“你当年不是特别潇洒吗,怎么又想回来了?”
荆寒屿说:“那么大的家业,我为什么不争。”
荆飞雄诧异地凝视他,半分钟后才说:“把我们这些竞争者搞下去的感觉很爽吧?”
荆寒屿笑说:“一般。”
他的态度让荆飞雄感到无力,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进而更想恶心荆寒屿,“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对付你吗?”
荆寒屿:“嗯?”
“因为你害我被冤枉!”荆飞雄眼中再次涌起怒火,“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以为李万冰是被我唆使的?”
荆寒屿想了想,“你说那件事。”
“你别装不记得!我和李万冰绑架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你却非得往我身上泼脏水!”
荆寒屿说:“抱歉。”
荆飞雄愣了,“你说什么?”
“当年我确实怀疑过你。”
荆寒屿的态度堪称真诚,“没有证据就冤枉了你。”
荆飞雄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张了半天嘴,“确实,确实不是我……”
雁椿仍旧看着监控。
十年前的疑案早就没有答案,荆飞雄惦记到现在,也许真的不是唆使李万冰的人。
那影响李万冰的到底是谁呢?
堂表哥当年就没吐出个所以然,可见是在潜移默化中被影响的,一想到索尚还有人在暗中针对荆寒屿,雁椿心脏就忽地沉了一下。
荆飞雄被带走,荆寒屿在走廊上遇到雁椿。
“刚才你没有说完吧?”荆寒屿说:“想问什么?”
雁椿与他对视良久,“你是故意的?”
荆寒屿眼神一深,“你怀疑我?”
雁椿抿唇不答。
荆寒屿说:“我说我不知情,你相信吗?”
相信吗?雁椿在心里问自己,如果他相信,刚才就不会问出口。
可荆寒屿看向他的目光坦然纯粹,他好像很难再去怀疑。
“我不知道荆飞雄的计划,但在得知被诬陷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推断出了前因后果。”
荆寒屿说:“所以我引导叶队去查荆飞雄。
这就是全部事实。”
雁椿不由自主长舒一口气,“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上章的()(),ZW
第22章 雁椿,你想对我做什么?
案子后续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核实,但暂时不需要荆寒屿和雁椿,叶究就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李江炀虽是理工男的脑子,这会儿也转过弯儿来了,原来支队的顾问雁老师,就是他兄弟心心念念要抓回来的老婆。
雁椿心里感激叶究。
贺竞林这案子前面有他当着队员们的面出柜,后面有李江炀以荆寒屿娘家人的目光审视他。
有活儿干时还能无视,没活儿干了那简直煎熬。
所以得知不用再耗在局里,雁椿几乎是调头就走。
荆寒屿却比他速度更快,在车边朝他招了招手。
雁椿迟疑了下,还是走过去,正想开口,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声——在支队忙起来就不大顾得上吃饭,他已经连着几顿没坐下来好好吃了。
荆寒屿拉开车门,“一起吃个饭?”
这话听起来像是询问,实际上却是命令。
雁椿坐上副驾,车开了一会儿后,没忍住问:“你给李总说,我是你老婆?”
听见“老婆”这个词时,雁椿着实诧异,荆寒屿当着他的面说过,但他没想到荆寒屿会对外人说。
荆寒屿放慢车速,“你很反感?”
雁椿认真想了想,摇头。
不仅不反感,反而越想越有种隐秘的兴奋。
但这种羞臊的感觉,他自然不会对荆寒屿说。
“抱歉。”
荆寒屿竟是为此道歉,“我不是故意说给李江炀听。
不是你想的那样。”
雁椿侧过去看荆寒屿,见荆寒屿拧着眉,神情凝重。
“你觉得我想的是哪样?”问完,雁椿其实就有些明白了。
寻常情况下,一个男人向外人讲自己的“老婆”怎样怎样,多显得轻浮、不珍惜。
荆寒屿也许认为他也这样想。
可其实他没有。
他根本没有去设想荆寒屿提到“老婆”时的具体情形,但仿佛很笃定,荆寒屿绝不是插科打诨地说“老婆”。
荆寒屿忽然说起听似无关的事,“我那时候在B国一边念书,一边创业,我们人手不够,资金也不够,什么都需要自己去拼。
我平时不会想到你,没有精力,也不能放任自己去想。
只有喝醉的时候,会失控,把你拉到我梦里来。”
雁椿眼尾缓缓撑开,瞳仁淌出一缕惊讶。
“那次我们完成了一个重要的项目,我和李江炀都喝醉了。”
荆寒屿嘴角挂着一丝自嘲的笑,“他问我,等我们将来成功了,我最想做的是什么事。
我说,我要把我老婆抓回来。”
雁椿轻声道:“你……”
“那年我刚创业。
你看,这么多年来,我都没忘了这事,我要把你抓回来。”
荆寒屿平静地说:“这个念头产生的时间当然更早,从你走的时候开始吧。”
雁椿难以理解荆寒屿这么深的执念是从何而来,在他暗恋荆寒屿时,荆寒屿也暗恋着他,这已是毋庸置疑,荆寒屿甚至还认为他们有一段恋爱关系。
可这和他的记忆是错位的,他始终忍着没有问,因为一旦问,就必然牵扯他突然消失的原因。
但他越来越忍不住,话已经到了嘴边。
荆寒屿说:“我喝醉了喊老婆时,还戴着你送给我的幸运石头。
一条手链,记得吗?”
雁椿想起来了,“高二你参加竞赛时,我给你戴的那条?”
荆寒屿点头,“你还记得。”
雁椿时常想,高二是最快乐的一年,惨烈的变故还没有发生,他偷偷摸摸喜欢荆寒屿,搞一些只有自己明白的小动作。
唯一烦心的是,荆寒屿不一定会和自己一起念高三。
高二的竞赛是个很特殊的机会,最顶尖的那一拨人能够提前收到名校的录取通知书,不用再奋战高考。
以荆寒屿的水平,被提前录取是板上钉钉。
雁椿虽然不想荆寒屿离开自己,却还是很大度地希望荆寒屿拿第一。
为此还专门买了个颗据说开过光的石头,搓了根红绳穿起来,送给荆寒屿当护身符。
荆寒屿收下,戴在左手上,后来果然发挥不错,稳当拿到提前录取名额。
但荆寒屿却留了下来。
雁椿又惊又喜,假装不在意地问:“你怎么放弃了啊?”
“不用那么赶,多读一年也没什么。”
荆寒屿说:“不参加高考,就缺了一种经历。”
雁椿觉得这话没毛病,盯着荆寒屿笑。
“傻笑什么。”
荆寒屿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眼中有笑意。
雁椿当然不会说实话,傻笑就傻笑呗,反正他高兴。
荆寒屿收回手,“有个傻子还需要我监督他学习,我提前被录取了,他高考落榜了怎么办?”
雁椿当时觉得荆寒屿是开他的玩笑,现在再度回忆起,心脏却被紧紧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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