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20)
温信阳一时竟无言以对,这种家事谁会拿出去传扬?但若是池云非……他为何觉得一点都不意外?
池云非一边说,一边就按着温信阳的肩膀把人压枕头里了。
他往下滑进被中,温热吐息喷洒在那结实的腹肌上,满脑子都是“想咬想咬想咬”。
然后他就忍不住地咬了一口。
“嘶……”温信阳后槽牙一紧,下意识伸手按住了池少爷的头,入手是软软的湿发,那人抬起眼睛来,粉色的舌尖若隐若现,露出一个招人疼的笑容。
“哥。”他拖着一点软软的语气,道,“我早就想试试了,没忍住。不疼吧?”
这点疼自然不算什么,也不知是不是确实太久没做了,昏暗的灯光下加上池云非这样的姿势和语气,倒真让温信阳小腹一阵阵发紧,心里仿佛裹着一团邪火,横冲直撞的。
池云非观察对方表情,心里嘿嘿笑,拉高一点被褥埋了下去,含糊道:“你就当我不存在,闭上眼睛,乖。”
乖?大少爷哄谁呢这是……
温信阳吞咽了一下,一边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一边绷紧了肌肉……
池云非也就在画报上看过一些,还有就是在赌坊里听箫棠聊过。真正实践还是头一回,他挺小心的,但还是技术太差,好几次他都听到了温信阳吃痛的抽气声。
但成功勾到了人,他心里还是很嘚瑟的——起码确定了温信阳不反感男人啊。
完事后他去账外漱口,再回到床铺里大大咧咧抱住自家将军,委屈巴巴道:“累了。”
温信阳深深看他一眼,不知在想什么,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肩,声音还带着微微喘息的沙哑:“睡吧。”
又停顿一下,试探道:“你……那个……”
池云非深知见好就收,大度道:“没事,不用管我。”
如此一说,温信阳神色更古怪了,池云非趁机钻进他怀里,拉过他手臂环住腰,他也没再拒绝。
一夜好梦,醒来时温将军早已离开了。
温念炀被派来照顾的小兵哄着吃饭,那小兵看着脸嫩,喂饭的动作还挺娴熟,想来家里也是有弟妹的。
“夫人……不是,少爷。”小兵见池云非醒了,忙起身道,“您早,要用饭吗?”
“嗯。”池云非穿上衣服下床,将温念炀抱进怀里亲了亲,看那小兵,“将军呢?”
“练兵去了,这几日将军会很忙,恐怕顾不上二位。”小兵道,“用过饭我会送二位回去。”
“不用啦。”池云非道,“用过饭我带炀炀到处走走,别跟着我们。”
“可是……”
“我会亲自跟将军说。”池云非转身去洗漱,“你叫什么?在军中什么职务?”
对方只得道:“属下李棵,平时在后厨做事。”
池云非噢了一声,低头就着热水洗了脸,随意道:“最近营里可有来新人?”
“有。”李棵点头,“最近刚好轮换,来了不少新人。今日应该就会被编入队里……”
“有姓白的吗?”池云非打断道。
“啊?”李棵愣了愣,“这个属下不知。”
“新人都住哪儿?”池云非丢了毛巾,随意拿了个粗粮馒头叼在嘴里,倒也不嫌这营里吃得简陋,“这儿有多大?都住了些什么人?跟我说说?”
“这不是属下说得的。”营里许多事都是对外保密的,没有令牌都不能随意进出呢。李棵摇头,“少爷若想知道,可以去问将军。”
池云非唔了一声,道:“那新人住哪儿总能说说吧?我有个朋友,可能也在这儿。”
“今日新人都在校场那边。”李棵嘴倒是紧,依然没说别的,只道,“您可以问问刘哥。”
“刘哥?”
“将军的警卫队长,刘庆川,许多事他都知道。”
池云非想起之前给自己送大衣来的人,了然:“明白了,谢谢啊。”
第18章 打擂台
校场附近很热闹,跑操的,练拳的,练枪的都分门别类在自己的活动范围里进行训练。
最前头搭着高台,上面有几个人正在比拳,周围立着旗帜,还有人在擂鼓。外围围满了人,都是一个个赤着胳膊的年轻男人,皮肤晒得黝黑,脖颈和脸又隐约发红,正头挨头,肩膀挨肩膀地看着台上比拳的两人,不时发出鼓掌和吆喝声。
池少爷拉着小炀炀在校场转了一圈,循声到了高台上,周围人奇怪地看他一眼——不知这个肤白脸嫩,浑身带着张扬气息的少年人是从哪儿蹦出来的,目光再往下移,看到一个不足膝盖高的小家伙,登时个个目瞪口呆。
“哎,别挤……嗯?”
“谁踩我……啊?”
“……这谁?”
“喂喂,你谁啊?!”
围观人群里发出高高低低的疑惑声,前面的人回头,就见池云非抱着炀炀已挤开人群到了近前,他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是来围观街头卖艺的。
被他挤开的兵痞子们在后头大眼瞪小眼,一个个满头满脸都是问号。
站在最前头的刘庆川听到动静回头,见了池云非一惊:“夫人……池少爷您怎么来了?”
前后左右刹那一静——谁?夫人?谁的夫人?
有那聪明的,已经回过味来了,还有那迟钝的,茫然摸不着头脑,在后头喊:“刘哥!这你家的夫人啊?”
旁人哈哈大笑,高台上突然有人咳嗽一声,拉回了所有人的视线。
只见那擂台上,一方站着个身强力壮的高大男人,蓄着大胡子,留着光头,脑袋圆得像卤鸡蛋,打着赤膊正望过来;而另一方则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穿着白衬衫灰色制式军裤,踩着包住小腿的军靴,衬衣规整地塞进裤带里,勒出一截劲瘦的腰身——正是温信阳。
他开着三颗衬衣扣,挽着袖子,露出结实精壮的肌肉,一头短发已被汗打湿了。他不知和人打了多久,却始终显得儒雅有礼,眼眸深邃带着犀利的微光,虽从表面看不出什么,但眼神已然被战斗引燃了,亮得惊人。
台下叽叽喳喳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侧头一看,见到了本该被送走的池云非和温念炀,一听旁人将他认成了刘庆川的媳妇,顿时咳嗽一声,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嘴角往下,抿成了一条不悦的弧度。
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几步走了过来,接过台下人扔上来的毛巾搭在头上,微微低头看人:“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派了人送你们回去吗?”
旁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哗然——这特么是将军夫人?!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男夫人?!
据说家里特有钱,父亲兄长都十分了得,他却是个不成器的草包?!
众人将疑惑和好奇吞进肚子里,小心翼翼地观察这位新晋将军夫人,目光又落在旁边的小孩儿身上——这恐怕就是将军家二房生得了,这男夫人位置恐怕也坐不稳当?
不管别人心里想什么,池云非却是笑嘻嘻道:“随便看看。”
“……”温信阳欲言又止,却没似往日那般斥责他胡闹,反而道,“让刘哥陪着你逛,中午就回去吧。”
池云非笑得更灿烂了,答非所问地:“你在比赛吗?我可以看看吗?”
温信阳板着脸十分冷酷,只往后看了眼:“没什么可看的。”他低调却笃定地道,“十招内就能定胜负。”
身后的大汉不干了:“哎将军,咱们还没开打呢!前头那几个不行,我可不一样!”
温信阳不答话,那大汉又道:“要么咱们打赌!三局两胜,若是我赢了,这回新人督军……”
话音没落,温信阳便抬手比了个“停”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