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131)
箫棠这个合伙人也夸奖道:“前些日子京里不是来人吗?钦点余大头做了一桌满汉全席……”
池云非哟呵一声:“你都没给爷做过。怎么的,现在翅膀硬了,瞧不上爷了啊?”
余大头咕噜一下翻坐起来了,瞪大眼道:“不是……你也没给我这个机会啊?!不带这么冤枉人的!”
池云非笑得不行:“跟你说笑呢。”
择日不如撞日,余大头撸起袖子就要出门:“你等着,今晚就给你做!”
话都这么说了,想起大家最近各自忙碌也许久没聚,池云非干脆拍板:“那就把人都叫来吃饭吧,别浪费了你的好手艺。”
于是入夜,温府门前热热闹闹,熊烈、封影都来了,只可惜了刘庆川远在京城,来不了。
席间觥筹交错,说起那些年的往事都是唏嘘不已。
有过快乐,有过逗比,有过误打误撞的乌龙,也有过惊心动魄、生死之间。
温念炀和茉莉是席上最年轻的,就像代表着某种新的希望。
一众长辈看着他们,都只觉时光荏苒,心里感慨非常。
熊烈喝着酒,道:“想当年,我还想追宝爷来着。”
温信阳冷冷瞪他,熊烈哈哈大笑,摆了个投降的手势。
封影喝多了,脸上通红,道:“当年和宝爷打成平手,心里还挺不服气。但是后来……服了。”
封影向来自傲,难得说出这种话,大家都善意地起哄。
箫棠转着酒杯,感叹:“若是袁翎还在该多好。”
众人安静下来,白煌劝慰:“该轮回转世了罢。也是好事。”
“说起来……”池云非想起自己做得梦,感觉很神奇却也很温暖,“我之前梦到他了。我在学校念书,他总和深哥一起上下学,我就在校门口等着。大家关系挺好的,他还同箫棠说话呢。”
箫棠一愣,心情复杂地笑起来:“是嘛……挺好,挺好。”
那时候他只当对方是头牌,常去讨些那啥药,还有一些龙-阳-图什么的。也喜欢跟对方斗嘴,调侃人家戏弄男人有一套,却哪知突兀地阴阳相隔。
他们最后一次说话,还是袁翎的一本龙-阳-话本找不着了,怀疑是箫棠偷去藏起来了,两人便隔着窗户互怼。转眼已这么多年了。
一回想起来,仿佛还在昨天。
众人便都举杯,道:“敬袁翎。”
“敬英雄。”
池云非则道:“敬恩人。”
到后半夜,大家都喝晕了。
温念炀和茉莉没碰酒,早早就离席了。只剩这一群长辈东倒西歪。
箫棠同熊烈攀着肩,互怼:“都三十的人了,还找不到个合适的对象,没出息。”
熊烈打着酒嗝:“关、关你屁事!”
封影则同白煌坐一处,晕乎乎地问:“你还喜欢宝爷啊?你们不合适的……”
“早、早没影的事了。”白煌喝醉了也显得一本正经,非常矜持地道,“我有、有喜欢的人了。”
池云非一个激灵坐直了:“谁?!”
白煌呵呵笑:“你吃醋啊?”
温信阳一把揽住池云非,瞪着眼不说话。池云非大着舌头道:“没、没有的事。乖,不生气,我最、最爱你。”
一天到晚吃狗粮的白煌:“……”愤愤地又拿起了酒壶。
封影哈哈大笑,拿杯子和白煌继续喝,两人的酒全都洒了出来也没发现。
那桌子下头还躺着一人,正是余大头。
酒顺着桌子淌下来,全洒他脸上了。他还晕乎乎地砸吧嘴:“好、好酒……”
池云非晃了晃脑袋,让下人扶着这几个醉汉去客房休息。
熊烈和箫棠抱在一处,睡得人事不省,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分开。
温信阳和池云非互相搂着到廊下看月亮。
那月亮变成了两个,三个,四个……
池云非揉了揉眼睛,嘟哝:“好多,好多月亮呀。”
温信阳点头,视线有些飘忽,沉声道:“有好多你……”
池云非大笑起来,温信阳便也笑了。两人抱在一处,脑袋顶着脑袋,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就这么静静待了一会儿。
池云非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已睡着了,天上的星星那么亮,仿佛亮进了梦里。
他喃喃道:“我好幸福呀。”
温信阳侧头,亲了他一下。
池云非:“……酒味好重,走开。”
温信阳打横将人抱起来,脚下踉跄差点摔倒,又去吻池云非左脸的疤痕。
“你……后悔吗?”他没头没脑地问。
池云非迷茫:“后悔什么?”
温信阳却又不说了。
池云非抱着他脖子:“最爱你啦。”
温信阳点头,表情十分正直:“我也是。”
池云非又道:“咱们能一辈子在一起吗?”
“能。”
“我想比你先死……”
温信阳皱眉:“不行。”
“嗝。”池云非打着酒嗝,委屈巴巴,“我没法看着你比我先死呀……我要难过死了……”
温信阳迟钝地想了好一会儿,点头:“好,留下的那个最痛苦,让我来。”
池云非又舍不得了,蹭着温信阳道:“那我努力不要死……”
温信阳点头:“好。”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
夏风吹拂,将情人酒醉后的呢喃送进梦里,今夜的梦一定会更甜。
作者有话说:
番外完啦,全文到这里就全部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