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宜忌(31)
荀或让季玄安心,事情过了就当无事发生,不要再多想。回酒店换过便服直奔迪士尼,夜时又冲去外滩边找吃食边打卡,被两三粉丝揪住合影。
黄浦江倒映着霓虹灯,鱼鳞似波动的光点,属于夜晚的城市要等万家灯火亮起才灵醒,连洇开在窗上的光影都格外妩媚。
回到酒店已是凌晨两点,荀或一头栽进床里连澡都不想洗,直感叹:“为什么能自动帮人洗澡的机器还没发明出来啊。”
厚重的流苏窗幔半遮夜色,季玄拉窗帘到一半,闻言手停了停:“小荀。”
“嗯?”荀或奄奄一息,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一声嗯像是梦呓。
季玄把另一半窗帘拉上,背对着荀或,低声问:“那个……能自动帮你洗澡的人,你要不要?”
荀或发誓他真的很想做些事,但是实在累得勾引不动。
所以两人只是和谐地一起洗了个澡,over。
面试的结果是在四月快结束时收到的,看见邮件标题下那一列灰色的Congratutions季玄便卸下了心头大石。
404叫了餐全家桶庆祝,人生由选择、被选择以及炸鸡和啤酒构成,由此四人未来的路各自明朗。荀或呼吸科,褚臣会留在实验室,俞斐还在儿科和骨科两边婆婆妈妈,不过能肯定的是会留在医院。
转眼大四也要结束,明年便是学生生涯最后一年,酒喝着喝着荀或率先感伤,跳上沙发唱了一首《千里之外》,又在可乐上插了三根吸管逼着大家拜把结义。
季玄今晚喝得也有些多,没分出心思去管荀或的酒精摄入量,让他一不小心真喝上头,拍着季玄的胸肌大喊:“猪弟、鱼弟,这位是你们鸡哥,**的鸡!”
躺上床了还不安分,罪恶之手在季玄身上顺流而上逆流而下,脸容却是委屈,可怜兮兮地哀求:“哥哥说好面试完就做的,我想要我想要,给我好不好,哥哥来操操我好不好?”
荀或是醉疯了,季玄也渐渐恍惚,半梦半醒时理智散作一盘沙,话也不经把关便出口:“小荀你到底是不是狐狸变的?”
“是吧,”荀或努力地思考,“狐狸爱吃鸡嘛。”
“再这样勾引我你会哭的。”
季玄已经拉下了荀或的短裤,东西贴上来时荀或正晕乎,只知道这是季玄,于是下意识就拿入口去蹭。
下面脉脉电流似的快感涌上,季玄被蹭得清醒起来,但荀或只是更迷糊,把小心思都抖落个干净:“最近有学灌肠的,水流进去好舒服,想着哥哥的精液射进来应该更舒服……所以啊我都骚成这样了你还害羞什么,难不成你真的是零啊?是零也没关系,害羞弟弟,哥哥我可以为你做一——嗯啊啊啊!”
季玄的手指很长,在厨房里常年一日三餐地磨砺下来,还布着茧子。
荀或被突然的刺激吓得泪眼朦胧,季玄咬着他的后颈,中指在紧致的甬道里打转,感受着荀或的反应,很快找到他的敏感凸起,用指腹轻轻揉蹭两下后猛地一按,荀或再也压不住喘叫。
“谁是一?”季玄问。
荀或一愣,他还从未认识过季玄的这一面。
季玄改用指甲刮蹭,再次追问:“谁是?”
陌生的快感一仞仞将荀或抛高,要他即便侧躺在床,腿都不禁地打起颤:“哥哥……”
“整句说。”
又伸进食指,并拢了狠狠揉弄挤压,荀或酒醒些许,咬着被子呜呜地小声哭:“你是一,哥哥,你才是一……”
荀或是注定的零,只用手指玩玩就射了出来。
解决完他便到自己,季玄将早已昂扬的物什插入荀或大腿根之间,带着酒气哄了一声“宝宝乖”,温柔缱绻地吻过他高潮后失神的双目,开始耸动下身:
“夹紧了。”
四月是看桃花的季节。
今年的五一在周一,前后拼出了三天假。荀或在副业上攒了些钱,农奴翻身做金主,大手一挥包办旅游,将404送上了开往桃溪的车。
到了点第一件事是激流,昨日下过雨小溪更湍急。GoPro不能跟上橡皮筏,只录下前后对比。俞斐有先见之明,早给褚臣和自己换了防水外套,倒是没湿得太厉害,剩余两位堂堂正正风姿飒爽的男神却各成落汤鸡和落水狗。
季玄还好,只是让肌肉线条更分明地显现出来,湿了才更有得看。
最惨的是荀或,他不幸坐中了右上角,而此程拐弯多是向右,于是水一劲儿往他身上扑打,全程嗷嗷乱叫吵翻天,下了舟筏浑身湿漉,小身板瑟瑟发抖像从黄河决堤时跑出来的难民。
天温虽然渐逐转暖,但被冰冷溪水打湿再吹寒风也还会受凉,幸而除却晚餐没有更多计划。四人决定暂先回旅馆,还是上次那家山居春暝。
猫中黄胖了很多,像团神兽镇在门边,见了荀或似是认得,赏脸让他摸两把。
季玄调好水温,让荀或先进去。荀或进去了很久。
期间俞斐收到他一条微信:今晚干大事,勿扰。
第30章 4月29日 宜那个
还是榻榻米格局,柔软床褥铺在桃木上,窗外树叶流动着夕阳的光辉,季玄将外间一切以窗帘隔绝,把这一室温黄灯光掩得严丝合缝。
季玄从荀或异常的洗浴时间察觉到将有事发生,实则从他说要来桃溪时季玄就有预感要做。不是不期待的,不是不想要的,只是幸福过于突然还是会无措,依然处于受宠若惊之中。
两个多月的恋爱令季玄明白在性这方面,要改变的是自己而非荀或。他以为磨合是各方互退,但原来不只这一种形式,有时也只需要一方的让步,因为不坦然的只有他。
等待的时间一秒接一秒地形成。
季玄听着浴室的水流,心里想着:将要彻底占有小荀。
以非自然的方式与他强行缔造更深的联系,犯下性悖轨法。
始终是彷徨与挣扎,从前想也不敢想,到目下还是觉得罪恶。
小荀很干净。
连对待性的想法也很干净:很爱你,所以要做。
这些零碎的有着致命吸引力的闪光点,使季玄无法不附着于他生活,从他身上汲取养分,再将附骨难耐的过去的那个自己也不喜欢的自己,一点一点撕走。
需得改变这错误观念,爱与被爱是生而为人的本能需求,任何由爱而发的行为都不该被盖上羞耻印戳。
交接浴室时两人在空中相遇的目光写满心照不宣。季玄浴后将一切收拾妥帖,头发烘至干软,借着镜子里劲道完美的男性身材增值了一下自信,捏了捏拳几口深呼吸缓解紧张。
水晶吊灯的炽亮白光被切成了暧昧的黄,恰到好处的光暗,旖旎的空气。
季玄似乎看见一对毛茸茸的耳朵,从被拱起的被窝里冒腾出来。他心一动,轻步近前去。在印证自己的猜测之先,被中又伸出一杆白瘦的手臂,摇来晃去地招呼。
“快关灯,”荀或的声音被棉被兜挡得含混不清,或是他已羞得说不清话,“我高估自己了,操,穿了才感觉真他妈羞耻。”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尤其在他们这种互补式的恋爱关系里,一方进一方退,一方羞耻一方就会大胆。
荀或害羞,季玄便不怯场,含着笑跪到床边,想拉下棉被但荀或宁死不屈:“你先关灯!”
“关灯就看不到了。”
“就是要看不到!”
“可你穿不就是要给我看吗?”
被子里的小东西犹豫了会儿,探出个头来。
荀或戴着一柄褐色的狗耳头箍,水润的眼里全是与他平日不符的娇羞,卷翘的睫毛抖动两下,无辜地眨了眨眼:“就这样,是不是好傻啊?”
季玄心动得要坏,俯身就把他吻住了,一道掀开了整床被子。
穿了短裙,还有丝袜。
一条红色项圈衬着白皙的天鹅颈,是被驯服的野性。雪纺薄纱遮掩不住上身,少年人曼妙的身体曲线延展开来,像两脉浪漫的远山。
被遽然暴露于空气令荀或更不习惯,不住往下拉着只有一掌长的短裙,两条被缚在丝袜里的长腿不安地交叠夹紧。但季玄的手已像被磁铁吸引,直往下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