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首领,小鬼。”
“是。”
这二者一交流情报,心头大惊:果然,不止是我这么想的,太宰太宰先生果然谈恋爱了。
中原中也又想:还是那个老问题,他哪里来的时间。
他又一惊:不会是单恋吧?
天呐,那人实在是太惨了。
以上就是他的心理活动,可悲的是,就连中岛敦也不认为,被太宰先生喜欢上是件好事,只能默默在心中为那个“他”点亮一盏蜡烛。
阿叶:阿嚏——】
……
时间跳转至第二年下,叶藏差不多11岁了,不出意外的话,在读完今年后,他就能从军警学校毕业,成为一名军官。
家里人对他照旧没什么要求,津岛先生本看他成绩不错,一幅能进军队打拼的模样,还挺高兴,可叶藏的性格随着时间推移,并未变坚毅,每年暑假回家时,都摆着张畏畏缩缩的脸。
津岛跟军部的人打过交道,知道他们喜欢“男儿坚毅不屈的品格”,叶藏这副模样,根本带不出去,塞进军部有辱家风。
他问文治:“你怎么看。”
文治想想道:“辅佐有英子在就够了,家里出一名社会活动家也不错。”
“社会活动?”津岛先生挑眉。
“就是画家,搞艺术的。”
津岛先生想想,觉得也不失一项好提议,首先,叶藏在绘画一途上是有天赋的,其次,但凡哪家能供出一名艺术家,都证明家资颇丰,再加上一些古董拍卖会,他们这些做政客的去不了,身为艺术家的叶藏却能去,还能给家里带来贡献。
“就这样吧。”津岛说,“等他毕业后你告诉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文治高兴极了。
*
叶藏的生活还是老样子,偶尔去上课考试,大把大把的时间都泡在画室、美术馆里,直到某一天,他回到宿舍,突然发现整洁的房间中多出了第二人的生活痕迹。
说生活痕迹也太过,后者明明才搬进来,地上摊放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就没见过如此糟糕的打包技巧,衣服都不折叠,窝成一团,他的新舍友生活技能为0。
叶藏懵了,像他这样的社恐,睡觉都要锁门,一定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搬进来第二个人,对他的来说真太恐怖了。
‘我得去买床帘,把床封起来。
恰好有人推门进来——江户川乱步,他的新舍友。
江户川乱步定定地看了叶藏一会儿道:“乱步大人果然没有选错。”
“哎?”
这奇怪的自称,他是小孩子吗,还是女子高中生?不对不对,果然还是,中二病?
江户川乱步越过叶藏,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挪到房间另一边,他将房间一分为二,精准地辟出一条线,同时嘟囔道:“好了好了好了,乱步大人将自己的东西移走了,这样你能好好呼吸了对吧。”
叶藏何止是心头一紧,他害怕得要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为什么他能猜到我在想什么,这……难道他能看透人心吗?还是说有诸如此类的异能力?好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他这样丑恶的人,怎么能被其他人看透呢?
江户川乱步唧唧呱呱,一刻也不停:“歌川派,原来如此,看样子你绘画不错啊,真奇怪,这样的话还来这所学校,果然是父亲的要求吗?我也是,父亲生前就说过,没地方去的话就来横滨投奔他的朋友。”
叶藏心头一动,又露出惯常的笑脸道:“江户川同学是怎么知道我学绘画的?”
江户川乱步突兀地不高兴起来:“什么嘛,你早就推理出来了对吧,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让乱步先生再回答一遍啊,我今天什么都没吃,又累又饿……”
叶藏当然说:“我请您吃,只要在桌上跟我说说就好了。”
“行。”江户川乱步还是很好收买的,第一天就跟着叶藏一起快乐吃饭了。
*
叶藏并不知道有个文豪叫江户川乱步,这还挺正常的,他穿越时间节点是1920年前后,可江户川乱步是在1925年以后才出名的,他暂时就把乱步当作是聪明的新舍友,推理能力很强,堪比福尔摩斯。
这有利有弊,首先他并不是故意拆穿自己的面具,这对江户川乱步来说是本能,他就有一双能够看透人世间诸事的眼睛。
即便如此,三番两次被点明心思,依旧是叶藏无法忍受的,他在乱步面前总觉得自己是赤身裸体站在北极冰面上。
但很快叶藏就发现,比起自己这个军警学校的隐身人,江户川乱步的处境要糟糕多了,为什么他知道这一点,因为针对江户川乱步的霸凌愈演愈烈,已经蔓延至叶藏宿舍门口了。
他从外面好不容易回来,还没推开门就被吓一跳,门板上写满了“江户川乱步去死”之类的话,叶藏在门口呆站了半天,根本不敢进去,也不敢旋转门把手。
偶尔有一两个过路学生,看他了愣在那里还挺可怜的,就主动说:“没关系,你进去吧,你是被牵连的,不关你的事。”
叶藏虚弱地说:“劳驾,请问江户川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学生道:“你不知道啊。”
“也对,你身体不太好,平时很少上课,我跟你说说吧。”
他还颇为热心科普江户川乱步的壮举,大概就是暴露A同学的妈妈有外遇,C同学交往的女朋友说是女大学生其实是应召女,老师学术造假等等等等。
那人撇撇嘴道:“都是大庭广众下说出来的,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炫耀自己的高明吗?”
“你别被他带偏了。”
叶藏点头道:“好。”
但他心中始终存在着疑问,为什么江户川乱步要说出这种话,他就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让自己成为集体中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难不成他有什么高妙的见解?
晚上八点,江户川乱步回来了,他衣服皱巴巴的,不是被揍,单纯是他不会洗衣服,不会熨烫。乱步看见门口的字傻了一会儿,去打了一桶水,蹲下来吭吱坑吱擦房门。
叶藏听见门口的声音,悄咪咪把门打开,他比猫更大的眼睛从门缝中透出道:“需要我帮你吗?”
江户川乱步毫不客气,他脑子里根本没有那根弦,直接道:“好啊好啊。”
深夜,两人一起蹲着擦起来门来,远远看去,像两只头靠头互相舔毛的小猫咪。
叶藏忽然问道:“江户川同学是为什么做那些事呢?”
“哪些事?”
“就是暴露同学隐私之类的……”叶藏嗫嚅着,也说不出话了。
“可他们根本就没有隐藏隐私啊。”江户川乱步认真回答道,“信息都记在脸上、身上、手指缝间、一举一动中,怎么可能有隐私。”
叶藏:“……”
我好像意识到症结之所在了。
他重复道:“那些消息,都是你‘看’到的吗?”
江户川乱步撇撇嘴:“当然了,这还用说,为什么你都问这种怪话。”
他觉得叶藏是军警学校里唯一的正常人,只有他跟父亲母亲一样,跟得上自己的思维速度。
那一瞬间,也不知怎么的,叶藏忽然萌生出对江户川乱步莫大的同情之心,这种同情心在他身上还是相当常见的,从很小的时候起,叶藏对比自己更小的孩子都很好。
‘江户川先生,还是一个孩子呀。’
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不恐惧江户川乱步了。
或许是他觉得,乱步比自己更可怜,处境更糟糕吧。
“江户川先生。”
“什么江户川先生,我怎么知道你在说我爸爸还是我,叫我乱步就行了。”
“那么,乱步……”叶藏想,‘该怎么说呢,请跟我一起去看美术作品?他肯定是不喜欢艺术的,一点儿艺术细胞都没有,那如何约出去让他稍微远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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