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说不出话来了。
爱子与他说完后越发生气了,说到底,局势变成现在这样,本来就是阿叶刻意引导的。
他其实比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的行为在其他人眼中是什么样的。
‘有什么办法嘛。’
他在心中小声地抱怨:‘我只能过这样的生活呀。’
无法一个人独立生活下去,简直就是大庭叶藏的人格标签。
‘文治哥他们,怎么说呢……’他想,‘跟曾经的兄长不同,他们很关心我,因此不可能接受这种生活方式,可要不解决,中原先生、织田作他们来又会怎么样呢?而且甚尔,以后需要他的地方还很多。’
叶藏想:‘起码要得到默许才行。’
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织田作已经到达这世界,并且收拾收拾准备参加漫展了。
……
“东京最大的漫展?”
听说了织田作的志愿后,跟随在他身后的黑帮底层成员宫野兴奋得鼻子喷气。
“规模大的数不胜数,毕竟那可是东京啊,但近期,果然是TAF吧?”
他越说越兴奋:“以织田先生您的长相,根本就不需要装扮,连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样,简直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人,如果能找到其他coser,肯定更好,《横滨野犬》中太宰似乎比您更有人气一点……”
“不仅如此,您有ins账号吗,推特也行,一定要先发点照片,运作起来才行……”
织田作看他已陷入碎碎念的世界中,都不忍心打断宫野。
织田作:‘果然,宫野很喜欢漫画吧。’
他经常盘腿坐地上看JUMP。
织田作深知,无论哪种行业,都不可小觑,千万不能贸然闯入,就像他,从没做过coser,也不清楚cosplay是如何运作的,这种情况,肯定是问对此头头是道的宫野更好啊。
于是他问:“可以教我吗?”
“什么?”
织田作虚心道:“打理推特跟ins。”
他们世界也有类似的社交软件,织田作可不仅仅是身手优秀的前黑手党、任务完成率百分百的杀手,他还是新锐作家,写过《夫妇善哉》的男人,肯定是知道几个网络宣传平台的。
然而,只要是对织田作有些许了解的人就知道,他是绝不可能亲自打理平台的,他比较适合一笔一画,以工整的钢笔字写读者回信。
网络平台,都是朝日杂志的编辑在打理。
眼下处于异世界,织田作肯定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他决定先跟宫野学习一番,再艰难地开启coser之路。
“某一天,一定会被阿叶看到。”
他是如此坚信的。
宫野立在织田作右后方,也不知在想什么,脸颊上的红晕越来越多,表情也越来越坚定。
“如、如果可以的话!”他忽然以必死的气势大吼道,“请将您的ins账号与推特交给我打理!”他说,“当然不是私人账号,只是作为coser活动的号而已。”
他腰部猛地下沉,直接鞠了个超过90度的躬道:“拜托您了!”
织田作略作思索道:“可以。”
宫野听后,腰板立刻弹起来道:“非、非常感谢织田先生的信任,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绝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换个人的话,一定会认为宫野小题大做,然而,织田作的神奇之处在于能够接受全部异状。
织田作:“啊,那就麻烦你了。”
*
有了织田作的首肯,宫野做起事来就容易多了,首先是注册账号,随后开始跟某账号加为好友。
织田作:“这是?”
宫野道:“是我的账号。”他自信满满道,“织田先生你别看我这样,在推特上还是有几个粉丝的。”
织田作凑过去看:“这数字,不只是几个粉丝吧。”
宫野自豪地笑了。
宫野在p站上拥有近10万粉丝的大大,出过同人本的那种。
织田作:“那真是很厉害。”
他顺便听宫野说了过去的故事。
宫野是不良少年没错,但他是多才多艺的不良少年,他小时候的梦想,是画一部跟暴走族有关的漫画,为此还参加了不良少年集团的远征。
“结果也没能作为漫画家出道,只成为了普通的港黑成员。”
宫野讲到这立刻表白道:“当然,能够加入住吉会我很荣幸,如果不能加入,我就不可能遇见织田先生您了!”
他又说:“而且,虽然没能以原创漫画家的身份出道,我画的同人作品在网络上还是有人关注的,跟您的号加成朋友,转发一些您的cos图,应该对您有帮助。”
织田作说:“谢谢。”他说,“不用说敬语,我们不算上下级关系。”他说的是宫野一个一个“您”。
宫野动力满满道:“正好我们在横滨,这简直是最好的取景地了织田先生,正好下午没什么活动,要是你也没什么事,可以等我去公寓里去相机,直接去拍点照片。”
织田作当然不会拒绝,他甚至准备请宫野吃自己喜欢的咖喱饭,他记得宫野说过,自己很喜欢吃泰国的黄咖喱。
织田作想:那个应该挺辣的吧?
宫野不愧是专业人士,无论是找背景也好选择拍摄角度也好,都是超一流的,速度也快,网上织田作的第一组照片就新鲜出炉了。
他没想到的是,织田作之前因为跟人拍了合影,已经在小范围内火了一圈,谁叫他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像漫画人物了,而且一点化妆痕迹都没有,宫野的经营,只是将影响力进一步扩大罢了。
他作为coser火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宫野看着不断增长的粉丝数,背后燃起熊熊火焰。
“织田先生,一定会火的!”
……
下午,文治准时到达神奈川。
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叶藏在神奈川的家。
上世纪残留的西洋建筑物外观也好,日式羊派的内部装修也罢,走进津岛宅的瞬间,文治仿佛穿越到一百年前,回到和风文化与兰学激烈碰撞的大正年代,珐琅瓷花瓶,猫头鹰座钟,天鹅绒的沙发面,与五彩玻璃吊灯,正是他们将文治拉回了光怪陆离的年代。
眼瞅着它们,文治暗自点头,觉得只有这样的装修才与他幼弟相配。
对了,说起修治……
他跟随爱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客厅,叶藏可能是被爱子勒令反思,还呆在客厅里,是穿着和服的爱子去迎接文治的。
爱子第一句话就是:“那男人的身份查到了吗?”
文治黑着脸表示:“没有。”
“他的社会关系实在是太淡薄了,根本不知道那男人过去是做什么的。”文治表示,“你能相信吗,无论是驾照还是健康证还是身份证他什么都没有。”
这里就要插播一下,日本身份证制度推行得不是很顺利,远远没有到全民人手一张的地步,但日本人总有其他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身份,比方说健康证什么的。
可甚尔,他早年一直在禅院家蹉跎,这家族自成一体,脱离社会,当然不会有甚尔的身份证明,他在社会上游荡时,又是做小白脸的,都是被女人养着的,怎么会去考别的证呢。
于是,哪怕文治动用全部关系找他,得到的也只是一张写着“津岛甚尔”的入籍证书罢了。
可恶,他连原本的姓都隐去了,根本是故意的吧!
文治疯狂阴谋论。
他问爱子:“修治说了什么。”
爱子也不微笑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讲自己跟甚尔君不是那样的关系。”
“甚尔君?”
“阿治是这么称呼那男人的。”
文治:“……”
问就是非常生气。
文治说:“让他回东京吧,跟我一起住。”他表示,“修治根本无法照顾好自己,他实在是太显眼了,就像是夜晚的明珠,吸引了无数狂蜂浪蝶,果然,放任他在这里就是个错误。”他勉为其难表示,“那几个孩子,是叫惠跟津美纪吧,也能一起回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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