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在键盘上敲下如是字眼:‘如果无法将他们与危险隔离,起码要让他们拥有自保的能力,我们作为大人,只能起到引导作用,将我们所会的传授给他们,在他们成长以前守护好他们。成年人与孩童的关系,不正如此吗?’
织田作的话让叶藏颇受震动,单看文字,他的一番道理堪称朴实无华,任何爱说大道理的成人都能比他讲得更漂亮。
可他们中有谁能做得比织田作更好?
阿叶心想:没有的。
言行合一,这正是织田作的魅力之所在。
因有了织田作的场外援助,阿叶在养育惠的过程中也有了方向,他想来想去,未阻止他跟津美纪去产入村。
不对。
阿叶下意识地以指尖触碰嘴唇。
应该是产褥村才对。
*
产褥,指的是女性分娩后的六到八周。在现代医疗发展前,产褥期中产妇的折损率出乎意料得高,仅次于分娩时的死亡率。
而产褥期一旦母亲死亡,能活下来的婴儿也不是很多,为保母子平安,从平安时代起,平民百姓就有了在产褥期拜神的集体行为,而到人口锐减的战国时期,产褥神俨然成为了守护妇女与刚出生婴儿的神明。
为弄清楚产褥神的来龙去脉,叶藏甚至翻阅了相当数量的论文,日本的民俗学根基深厚,有不少学者会以神明的流变为论题发表文章。
他也因此弄清了产褥村的历史。
能以产褥为名,证明当地的产褥神信仰格外浓厚,按照某姓夏目的民俗学家分析,产褥村神明的职能权柄略有扩展,成为了保护妇女与儿童的神明,除此之外,在村落范围内,他还负责回应村人的各种祈愿。
“总的说来,在黑船事件前,产褥神已成为了神奈川信仰最浓厚的神明之一,浓厚的本地信仰赋予了他更广阔的权利空间,根据《神奈川若叶纪》记载,1750年前后,他甚至代替农神,成为秋收祭供奉的次神……”
到这为止,产褥神似乎是善神,但随着时代发展、科技进步,神道没落是必然的,根据阿叶的调查,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饥荒加速了产褥神信仰的没落。
毕竟在饥荒中饿死的多是妇女与儿童。
“饥饿的人民急需怒气的发泄口,以锄头为武器捣毁了产褥神的神社,不知是否为神明的惩罚,之后五十年间,产褥村幼儿折损率急剧飙升,妇女多发产褥热,因此而去世……”
以上就是阿叶能找到的,关于这一村庄的历史。
阿叶对诅咒有独到的理解,在他看来,诞生诅咒需要时间,比起现在才兴起的“加班诅咒”“单身诅咒”,这些流传甚广的,又有群众信仰基础的古老诅咒更为棘手。
正常情况下,产褥神是“对产褥热的诅咒”,但按照诅咒成长的路径来看,他其实是非常有可能容纳更多人的恐惧,变成“对生产的诅咒”了,在少子化的今天,这诅咒的威力绝对不小。
不过……
阿叶又切换网页。
‘以目前的受害人来看,产褥神的诅咒应该还没成长到特级诅咒才对,此外,他诅咒发动的条件到底是什么还待定。’
‘惠和津美纪身上并没有残秽,应该是没有触发诅咒。’
‘不过,他们没有触发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触发。’
想到这阿叶打开了另一个窗口。
网页显示最新的失踪事件。
不,比起“失踪”,应该叫做“神隐”才对。
诅咒的能力与其性质有关,产褥神既然是神明,哪怕是成为了诅咒,力量中都会有些人对神明的幻想。
神隐这一概念在日本古来有之,且对平民百姓来说绝不是什么好的概念,不很适合作为神明诅咒的具现化吗?
经过这一番考察,阿叶终于点点头,表情竟有些欣慰。
‘未到特级,能力诡谲的诅咒。’
‘作为惠的进阶教学对象,应该挺合适的吧?’
……
“咒术师小时候,该怎样锻炼呢?”
曾经,阿叶问过悟。
“真是奇怪的问题。”五条悟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只要面对诅咒不死去就行了,术式都是天定的,咒力增量不等,总之每年增加一点,然后再用咒力锤炼身体。”他看向叶藏,“你不就这么锻炼的?”
阿叶含笑不语。
五条悟又说:“不过,咒力这种东西,听我家的老头说,是可以练的。”
“成年人肯定没长头,都定型了,但小孩子,说不定还能救救,你懂的,发育期嘛,咒力也有发育期。”
阿叶:“哎?”
五条悟来劲了,他性格中有好为人师的一面,特别喜欢跟阿叶解说咒术问题。
“所以说,想要小孩子调动更多的咒力,只要带他多见见咒灵就行了。”五条悟单手托腮,“被丑陋的咒灵吓哭,负面情绪刺激大脑,生成更多的咒力。”
“特别是术式觉醒前,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咒力告诉增长期哦。”
“只要不担心疯掉,就带他见更多有意思的咒灵吧。”
……
“我得对惠酱负责。”
“收养了惠酱,就有义务让他成为能够保护自己的强大咒术师。”
“甚尔是怎么教导他的呢?”
“即便是如此懦弱的我,也想为那孩子做点什么。”
“第一步,调动起他的负面情绪,提炼更多的咒力。”
“他要成为能保护好自己的人才行。”
叶藏曲了曲手指,黑屏中的倒影露出微笑。
那笑容竟显得有些惊悚,他眼中充斥着的情绪,究竟该如何形容呢?
“这是身为弱者的我,唯一能为那孩子做的。”
第151章 第一百五十章
东京都
11月2日
10:30am
成为咒术师的一个好处是,能认识更多同伴。
“初次见面,我是灰原雄,就读于立教国中,请多指教。”
清俊的长相,阳光的性格,良好的礼仪,灰原雄一看就是国中校园内极受女性欢迎的运动系少年,如果说有什么阻止他与女生交往,大概只有立教是男校这一点。
对礼数周全的人,七海往往会回应相应的礼节,他鞠六十度的躬,角度精准得像是经过丈量。
“七海建人,请多指教。”
监督介绍道:“灰原君也是窗发掘的人才,二者执行任务的年限差不多,加上都在东京都内,这次任务就麻烦两位一同调查。”
七海建人跟灰原雄同时点头。
监督继续宣读任务:“本来应该安排二位前往神奈川调查,结果临时出现变动,那任务被其他咒术师接走了。”
他继续道:“出了神奈川之外,东京也陆陆续续出现了无理由失踪案件,现基本确定是诅咒所为,希望二位能够找到诅咒触发的原因。”
相关情报已传递到灰原雄跟七海的手机上,七海一目十行地扫过去。
灰原他们跟五条悟等人打了时间差,现在已经是五条悟等人前往神奈川调查的隔日,窗的工作人员确定诅咒源头是产入村。
调查后发现,目前失踪的人都曾前往产入村游玩。
“但是。”
窗的人员表示:“我们暂时未在产入村内发现诅咒,至于受害者是如何被神隐,他们藏身于何处也不清楚。”
“为此,需要有咒术师协助的更进一步调查。”
他说:“这诅咒的手段神秘莫测,请务必小心。”
灰原雄跟七海建人点头称是,随即监督向他们展示受害者名单。
其中一人让七海建人眉头紧锁。
“怎么了?”灰原雄问道。
七海建人凝视免冠照内穿校服的女性道:“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他说,“是八年级的后辈。”
……
神奈川县-产褥村
11月2日
11:00am
“产入村。”五条悟以相当张狂的姿势踩在破碎不堪的神祠遗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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