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来多少有点无耻。
叶藏涨红了脸,不堪受辱似的,又不敢反驳他。
这顿饭看似只有甚尔是开心的,惠吃到最后简直难以下咽,光是看着甚尔的脸就气饱了,叶藏则扮演受气者角色,晚饭后把惠哄上二楼,自己留在厨房收拾,甚尔又躺回沙发上看赌马,活像是不通家务的上班族男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到了10点,叶藏先把惠哄睡着了,其实不算哄,他只是给惠读了睡前故事,那孩子很吃这一套。
下楼时甚尔还在看电视,这日子可过得真无聊。
阿叶本想猫入自己房间,不想门口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门把手被转动了,百合子回来了。
本说在公司过夜的百合子,突发奇想回到家中,却没有通知任何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她从来都更愿意住在公司,家里根本没有人等他,如果自己不在,甚尔也不会在,惠,跟那孩子独处她都会觉得尴尬,晚上肚子饿了只能吃冰箱里的剩余饭团,或者去7-11买个海苔便当,洗了澡还要自己处理脏衣服……
如此看来,回家倒显得吃力不讨好了。
但不知怎么的,今天加完班后,回家的念头却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说老实话,她甚至不知道什么驱使自己做出这一决定。
百合子只知道,当她走进熟悉的巷道,看见道路尽头灯光穿透窗帘刺向黑夜,她着实松了口气。
家里有人。
这四个字的重量非同一般。
“我回来了。”在开门的瞬间她说。
“欢迎回来。”
映入眼帘的是叶藏的笑脸,那腼腆的笑容冲散了一整天的疲惫,她的心有力地跳动着,因为叶藏的笑容。
阿叶微微勾唇道:“是先吃饭还是洗澡?”
……
百合子选择先洗澡,这让叶藏松了口气,趁着对方洗澡的功夫,他快速做了份蛋包饭。
味增汤来不及煮,可配凉水吃饭又显得太寒酸,想来想去他榨了柳橙汁。
期间甚尔也没什么表示,就单纯看着他忙活,他是真不在意加入了一个叶藏。
不,或许还挺在意的,毕竟阿叶的料理水平很好,又能将他服侍得不错,哪怕是禅院家的妾室,那些“恪守本分”的女人也不会比他做得更好。
甚尔并不喜欢那些女人,他总认为那些人就像是驯化好的机器,像一具具行尸走肉,满脑袋都是教条,走路都要在男人身后三步。
这不是很搞笑吗?
他就不喜欢这种女人,可能是他自己从来没认命过,也不认为自己比咒术师差,当他看见那些被规矩压垮的女人时,打心底里不屑。
‘叶藏,是这个名字吧。’没读过《人间失格》的甚尔单手撑着脑袋,胳膊肘抵沙发面,‘他跟那些女人像又不像。’
当甚尔考虑哲学问题时,百合子从浴室里出来了,她穿了件浴袍,毛巾包裹着脑袋,她对叶藏以一家之主的口吻吩咐道:“我饿了,阿叶。”
叶藏还没说话,百合子就看见了热气腾腾的蛋包饭,她对这种食物有惊人的热情,叶藏注意到,前几天他给惠做蛋包饭时,百合子就盯着看,他因此推断——百合子很喜欢这种食物。
果然,话音刚落百合子就看见了桌案上的饭盘,她眼前一亮,拉开凳子道:“竟然是蛋包饭。”她小小地欢呼一声,“我最喜欢蛋包饭了。”
她今天心情不错,言语动作也变可爱了
阿叶问:“你要在蛋包饭上写字吗?”这还挺简单的。
百合子假咳一声道:“不,我就不用了。”她到底还是拉不下脸,跟孩子一样。
她吃夜宵期间,阿叶也给自己搬了张凳子,跟百合子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首先大书特书惠酱的英勇表现,稍后……
他以叶藏特有的惴惴不安猫猫眼看向百合子,就像是认识到自己错误却抱着侥幸心理、妄图逃过惩罚的布偶猫。
百合子假咳一声:牙白,她要顶不住了。
本来百合子就对叶藏没辙,她是有点恋爱脑相当喜欢甚尔没错啦,可除去这点,她是实打实的女强人,没有任何容人质疑的地方。
她本以为自己喜欢肉食系小白脸,可下午对叶藏真香后,百合子就恍恍惚惚地想:其实大和抚子也很不错啊。
叶藏这样腼腆、乖顺、俊秀的男人用湿漉漉的眼神盯着自己看,根本顶不住。
她吃饭的间隙,甚尔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吓了百合子一跳。
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问她“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的阿叶太蛊,百合子迷瞪瞪着了他的道,竟然连甚尔都没看见。
她咬着下嘴唇,似在反思自己的迟顿。
‘明明赌马的声音那么大,为什么我会意识不到。’
‘对啊,刚才甚尔一直在那儿,我怎么能对阿叶……’
她想不下去了。
甚尔却走到叶藏身边,百合子看着这一幕,屏住呼吸。
甚尔将他宽厚的、小山似巍峨的身躯覆盖在叶藏身上,那模样仿佛狼王压住了猫咪,叶藏给压得抬不了头。
‘太近了。’
他发自内心地警惕起来,以至于有些抗拒。
纯男性的气息钻入他的鼻腔,甚尔不用古龙水,可他的味道、该怎么说呢,那是种介乎麝香与其他香气之间的味道,并不难闻,可对他来说太过刺鼻,也太过辛辣。
甚尔的味道笼罩着他,不断侵犯他。
“他的味道不错吧,百合子。”
百合子愣愣道:“嗯……”
甚尔漫不经心道:“本来以为你换了口味,我还挺奇怪的,现在看来,这家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了的。”
他对叶藏说:“再给我拿一听啤酒。”
甚尔还是依靠在叶藏身上,他说话,他呼吸,男人鼻腔间的热气喷洒在他的后脖颈上,阿叶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在场人都发现了。
蛋包饭已经快被吃完了,百合子右手持勺子,勺柄悬停在半空中,看着眼前这幅画面,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又不知该想些什么。
嫉妒?那又在嫉妒谁?不对,她根本不嫉妒。
她说不出自己的想法,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无比和谐,又触动了她心中隐秘的角落,以至于喉头干咳。
百合子将剩下的柳橙汁喝完了。
她跟叶藏说:“麻烦你帮我也拿一听啤酒,阿叶。”
声音有点沙哑。
阿叶说好,终于从甚尔的掌下逃离,他跑得飞快,像是受到了惊吓。
可当他背过所有人打开冰箱时,嘴角却带挂上了一抹神经质的微笑。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就连阿叶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认为自己是无法反抗,想要不惹怒每个人才这么做的,他不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讨好所有人吗?天与暴君的甚尔根本无法违抗,百合子又是他常见的强势女性,怎么能反抗他们两个?顺从不是应该的吗?
可不知怎么的,他竟然从顺从中察觉到一丝隐秘的快感,似乎……没有人会拒绝他,在这种情况下,他似乎能轻易挑起人与人之间的争端。
‘不,并不是争端,该怎么说呢,’他想,‘这样久了,百合子小姐应该会无法离开我吧?’
‘我不该在心头窃喜的。’
等转过身,阿叶的面部表情又定格在乖顺上,他小心翼翼道:“我去看下惠睡着了没。”说这便放下了两听冰啤酒。
“蹬蹬蹬、蹬蹬蹬——”
阿叶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拐角。
第128章 第一百二七章
‘我究竟想做什么呢?’到这阶段,哪怕是叶藏都对自己的行为常怀疑惑。
眼下,他正在二楼书房里画画,有的时候叶藏会觉得,人生就是一个圈,他合该是成为三流画家的,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会走上被人供养,画点作品维生的道路。
他也没对百合子做什么,可百合子,不知从何时起便对他很愧疚,问叶藏“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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