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皱,隐忍的呻吟声不断自喉间传出,“呃呜……”
“所以?答应好的防弹衣呢?”费奥多尔手上动作不停,质问道。
“跟副手打的时候没来得及躲开,报废了。”
“哦。”
“费、费佳……”
费奥多尔的动作已经尽可能温柔,他带有医用手套的双手很稳,小心翼翼用镊子夹出那枚卡在肩胛骨中的子弹,粘连血肉的小巧金属物被丢到一旁的托盘中。
他将白天提前准备好的双氧水瓶盖打开,没有事先提醒,径直倒在津岛修治肩头血肉模糊的弹孔处。
对方捏紧他衣角的手顿时一阵抽搐,剧痛的灼烧感自伤口处蔓延,氧化后的白色泡沫腐蚀着他翻露在外的肌理,痛到他眼眶泛起一层不正常的水雾。
“撒娇也没用。”费奥多尔语气强硬的将津岛修治的头扭回去,不去看对方故意装可怜的表情,眼角余光扫过电视新闻,“输了呢。”
津岛修治闷闷不乐地回答着,“嗯……”
处理掉伤口处失活坏死的组织,察觉到修治身体控制不住在颤抖,费奥多尔默默加快了手上动作,努力将缝合的过程缩短。他随口提起话题,想要转移基友的注意力,“毕竟你才正经练习不久,能有这种结果不错了。”
哪怕根本原因是因为gm账号资质过于反人类,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能将强塞入脑子的知识融会贯通……他家修治认真起来果然很恐怖。
“结果最后还是用的炸弹,想要达到织田作的程度果然很难啊。”津岛修治咬着下唇,努力尝试无视掉自肩部传来的痛感,脸色煞白。
电视上正播报着横滨某处突发爆炸的新闻,现场发现被烧成焦炭的尸体足足二十多具,正是不久前港黑首领跟Mimic的决战场。
将一切异能摒弃,仅靠自身实力真刀实枪赌上性命的战斗,哪怕是后期启用了gm号的数据,津岛修治最终还是因为实战经验不足败在了纪德枪下。
最后他不得不拿出那几枚高性能炸弹,在时停的领域中将其引爆,又卡在即将爆发的瞬间松手,一个不落全丢到纪德身边。失去了异能主人触碰的物体会重新归于沉寂,津岛修治布置好一切后,在这片万物停滞的空间里一瘸一拐地逃离。待他确定自己脱离了冲击波范围,这才轻抚上银色轮盘,让停止的时间重新流转。
夹杂着高温火焰的浪潮将整座洋房吞没,火舌焚烧尽敌人的尸骨,被轰然倒塌的残砖碎瓦掩埋。倚靠在粗糙树干上的青年静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明亮又炽热的火光映射入瞳孔,将沉寂于其中的黑暗驱散。
不得不提一句,蘑菇云形状的烟花还挺好看的。
“还有九年时间,足够了。”费奥多尔用纱布覆盖上刚上完药的伤口,示意他平举手臂方便绷带缠绕而过。
“是啊,毕竟确定过逆行可以跟窄门引发特异点,剩下的事好办多了。”津岛修治眯起眼,十分乖巧地伸出手,任由尽心尽力替他处理伤势的费佳包扎,“解决了一件事,剩下的就是处理两边世界融合的后遗症,以及将beast线的我锚定在另一边么……”
“之后就是看四年后会有怎样的结果了。”费奥多尔从储物柜里拿出几卷新绷带,将基友身上所有伤痕覆盖住,末了在接口处用医用胶布小心粘合。他歪头打量着几乎被裹成木乃伊的修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津岛修治,名副其实的绷带浪费装置。
那个成了精的绷带怪突然扬起失了血色苍白无比的脸,深邃如黑洞般的双眼似要将世间一切吸入,让不幸落入其中的人灵魂只能在孤寂中苦苦挣扎。他薄唇微启,声音虚弱地接下费奥多尔没能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你说……这个世界是毁灭,还是迎来新生?”
第22章 今天又是
津岛修治会说出这个问题,并不是突然犯中二病。
如今他们所处的世界,是由文野主世界的下位世界BEAST线,跟费奥多尔从柯南世界拷贝来的副本融合而成的。BEAST线是极为特殊的存在,换做其他作品,官方出品的if线通常会以平行世界作为解释,但BEAST跟这些if线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它涉及到了世界的本源“书”,在太宰治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真相时,便被彻底烙上了下位世界的标签,与文野主世界并不同级。
这里不过是主世界未发展成的一种可能,被折叠在书页中,等待某一天被召唤的更下一层世界。
上位世界对下位世界有着绝对的压制性,正是靠着这一点,费奥多尔和津岛修治才能成功篡夺文野主世界的权限。同理,他们想要再往下越界,来到更下一层的BEAST线也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可以像津岛修治那样直接占用原住民的身体。
这种行为本质上像是“神”借由造物的躯壳来到人间。
而被占据身体的首领宰这期间灵魂将陷入沉眠,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不得而知。他能记起的只有自己莫名其妙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是一个月后,五步走计划从源头被掐断。
绝对会气到恨不得手撕了他跟修治。
但首领宰恼怒的大部分理由不是因为计划被扰乱,毕竟这个时期五步走计划才刚开始,还来得及重新筹谋。而被强行加载了管理员技能的他,甚至可以仅靠自己一人守护住横滨。比起费劲心思培养出新双黑,活用现有的超越者级别异能力逆行更合适。
如果无法死去是守护这个世界必须的代价,那么他可以忍受继续在这个污浊的世间踽踽独行的绝望。
太宰治会愤怒的真正原因,在于自己拼力守护的世界被他们当做了实验的小白鼠。
——
津岛修治正顶着一身绷带,慢吞吞从座椅上起来,逐步挪到休息室内唯一的床上躺下。他动作僵硬地拉开被子把自己裹入其中,随便什么轻微的动作都会扯到不知哪处的伤口,痛得一阵龇牙咧嘴。
太宰治身为港口黑手党首领,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盯着他性命的人都多到数不清。以至于他受伤后完全不敢到正规医院,只能直接用gm号的切地图功能,来到费奥多尔所在的咖啡厅让他处理。
他努力把枕头往上抬高,盖在坚硬的木质靠背床头上,蠕动着试图撑起上身半坐起来。失了血色的嘴叭叭叭个不停,不断呼唤着基友的名字:“费佳~电脑电脑。”
“睡觉吧你。”费奥多尔头也不抬地拒绝了他无理取闹的要求。
他正忙着收拾满地沾染血迹的医用棉,将骇人到疑似凶案现场的房间打扫干净。
毕竟这只是间普通的咖啡厅休息室,没有专业的手术台,津岛修治全程都是反坐在椅子上让他处理的枪伤。消毒用的双氧水酒精一类液体尽数淌在地板上,混杂着晕染开来的血迹,一眼看去确实像什么残忍的分尸现场。
要求被驳回的津岛修治撅起嘴,大有你不答应我就烦到你答应的架势,“不行,我来这边光顾着打纪德了,首领的义务还没尽到。”
“我来。”费奥多尔依旧是秒拒,无视了修治气鼓鼓的模样,将打扫出来的垃圾倒入黑色塑料袋中扎紧,打算一会混入就近医院的医疗垃圾中让别人处理。
他确实没有管理港黑这种庞然大物的经验,也对权势没什么兴趣,只是临时接管一下首领的活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人家正主就算反对也没用,有本事先冲破津岛修治的压制来正面对峙啊。
问题是这不是出不来么。
将擦拭干净的椅子随手捞到床边,费奥多尔靠着椅背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黑入他在这边世界密切关注的几方势力数据库。津岛修治毛茸茸的脑袋很快凑到他颈间,将自身大部分重量压在他身上,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上随便泄露出去一条都足以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情报。费奥多尔摸了摸对方手感颇好的卷发,注意到他鬓角有一撮被灼热弹壳烫焦的发丝,动作微微停顿,随即很随意地问道:“港黑那边通知了吗?”
“现在的话,中也应该在处理现场吧。”津岛修治沉思了一阵,表情嫌弃的将脑袋缩回来点,确认了当前时间后才回答着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大概已经发现了他报废的爱车,以及交战现场的子弹是我从主楼内部武器库拿走的那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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