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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狐狸和维恩在一堆文件中翻找,散页的纸张在桌子上堆积成了小山。
“这个场地在市中心,人流量也大,很适合租下来办个人画展。”克纳什将其中一份文件好,叠在一起交给维恩。
维恩用红笔在场地介绍上标注, 开口道:“租金很高,而且申办的程序太复杂了。层层上报,任何一个环节没有批下来都不行。”积攒多年的钱财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也经不起如此挥霍。
克纳什瞄了一眼方案上不小的数字,“门票总能收回来一些吧?”
“贷款的风险很大,不能降低主人的生活质量。”
维恩将另外一份抽出来,递给克纳什,“你看看这个,我一开始选的。租金适中,审批只有一环。”
克纳什搜索了光端上对这个场地办展览的评价。
“可是,光端上的虫们都说,审批这个场地官员超级难搞。”
维恩想了想,“我听研究所的同事说,我们研究所有个研究员是他的雌虫之一,现在正受宠,我改天去求求他。”
“怎么求?”
“送他个项目就好了,改个负责者名字的事,研究所的研究员没有能够拒绝这个筹码的虫。”
项目从申报到最终出成功需要耗费多少精力,维恩没有提及。他轻描淡写得好像这就是一件非常寻常的小事,至于默默付出所有,需要熬多少个大夜,坐多久的冷板凳,都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维恩满脑子想的只有把主人的画展办好。
克纳什将自己的尾巴垫着下巴,枕在桌子上。他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一块特别死板的木头。”
“该死板的时候死板,该犟的时候犟……”维恩在最终确定的方案上画了几笔,“你不也是吗?死守着主人穿刺的软针,跟个傻子一样。”
有了共同的目标,他们俩罕见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还以为狐狸能有多聪明呢,结果还是傻子一个。”
克纳什没有反驳,反倒说道:“你这傻瓜狗也不赖。”
“狐狸!”
在画室里忙了好一阵的赫越趴在楼梯上,左侧的眼睛前绑着应对精密手作的放大镜,机械感十足。
他向克纳什招招手,“忙完了吗?忙完就到画室来。”
赫越新画好的油画涂上了光油,放在微开的床边阴干。他的工作台上台灯很亮,照得那些定制的手工扣反着光。
那些是赫越给狐狸穿刺之后,画好设计图,拿给那位神秘的雌虫手作师定制的环扣。
克纳什的目光扫过反光的金属环扣,垂落下狐狸耳朵和尾巴。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针孔,那些制作精美的装饰品,都没有办法安在他的身上。
“主人……”
他的主人如此精心设计了一份礼物,最终只能束之高阁,饱饱眼福。
克纳什既觉愧疚,又心疼得难受。
“衣服脱掉,过来这边。”赫越拍拍自己的膝盖。
狐狸听话地切换了状态,屈膝挪到了他的脚边。
“主人对不起……辜负了您的期待……”狐狸瞄了一眼台子上的装饰品。
精巧的设计独一无二,边缘的小装饰品有的用上了镂空掐丝的工艺,每一处细节都精细得是一个艺术品,足以看出主人的巧思。
内疚的心情涌上来,狐狸的耳朵都贴到了两边。
“要不然,主人再用穿针枪试试吧,狐狸这次一定……”
“闭嘴。”赫越的眸光微沉,显然是不高兴的意思。
克纳什立刻止住了嘴,夹着尾巴跪在地上,“主人对不起。”
赫越不喜欢这段回忆。纵使他明白狐狸的心意,也为此感到动容,但如此热烈到惨痛的经历,他不想经历第二次。
他从首饰堆中出了一对重工流苏耳夹,将改造好的耳夹掰开。
“耳朵伸过来。”
耳夹卡在了狐狸耳朵尖上。
重工的流苏有纯银的链条装饰,还有编制的流苏,相当有重量。赫越将它夹在狐狸耳朵尖上,那对耳朵就不堪重负地垂下来。
“嗯?”
赫越疑惑地将狐狸耳朵拎起来竖着,刚一松手,流苏耳夹就把耳朵压下去。
“它……它太重了。”狐狸很努力地想要将自己的耳朵竖起来,都迫于耳夹的压力折下去。他几次自己用手把耳朵立起,都会因为耳夹的重量重新让肉肉的狐狸耳贴下去。
赫越被他逗笑,问道:“这个世界上有垂耳狐这种品种吗?”
“主人,现在有了……”
赫越玩得不亦乐乎,直到那对耳朵被他折腾得很红很烫了,他才把耳夹拿下来,夹在了狐狸耳的末端。
流苏很长,从狐狸的头顶一直到了肩膀的地方。
“不用觉得惋惜,其他几个,我也改造好了。”
赫越定制的每一个都很重工,颇具重量,也都从穿针的款式改成了夹子的形状。
“穿针养好了的话,会形成耳洞,但是耳夹可不一样,”赫越说着,把装饰品夹到了他的面前,“夹子夹久了会疼,每次都会。”
“嗬呜……”胸口重工的银饰不同于耳夹,除了会晃动的流苏,还有银质的响铃。它会响,只要狐狸稍微动一下,就会发出相当清脆的响声。
重量能够让耳朵尖垂落,自然也可以让夹住的.头扯出一段距离。夹子所在的地方迅速变红变烫,往外拉扯。
狐狸开始升温,高昂的情愫一点逃不过赫越的眼睛。
“果然,狐狸特别适合我设计的作品,没有浪费我的创意。”
狐狸前后晃动了一下。清脆的铃声拨动了他的心弦,在心里回荡出长久的回音。
他一直感觉抱歉,也一直放不下赫越的期待。他不想让主人悉心设计的作品束之高阁,也因此无比愧疚自己没有抵抗住本能的技能,让主人失望。
“主人……”闪动的湛蓝色眼睛痴迷地望着赫越,已然蒙上点点泪花。即是因为胸口的刺痛和动情,也是因为主人的苦心和肯定。
“狐狸觉得如何?”
赫越的手紧捏着夹子的两端,让中间的.变得失血发白。
“啊!主……主人……”狐狸动情地轻唤,往前倾身时靠上了赫越的肩膀,“喜欢……喜欢主人的作品,喜欢主人……喜欢您。”
赫越施了狠劲,满意地听见狐狸复杂的痛呼。狐狸也只是沉浸于疼痛和兴奋的双重交织中,没有出声求饶,反倒是动情地一次又一次表白。
“很喜欢……喜欢主人……”
或许是狐狸逐渐变得不太清醒,又或许是因为他的私心,一开始说表白装饰品的声音,后来就变成了“喜欢主人”。
“我还有一个。”
银质的扣灵活地在赫越的食指上转圈,上面挂着的铃铛跟随着发出声响,银质光滑的表面不断折射出好看的反光。
“可惜不能穿孔,不能穿上。”赫越将银扣从连接处掰开,用尖端轻划过它本来该去的地方,明知故问道,“狐狸觉得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狐狸早已被胸口渗血的伤口折腾得头晕,意识也不太精神。高昂的情绪轻抖,被赫越用掰开的尖轻轻划过,更加止不住抖,全靠他的意志力克制着清醒。
“可以……直接扣上……”狐狸的声音跟着轻划在他身上的尖抖,“主人……设计的作品……不能浪费。”
对一切都无比熟练的赫越佯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抿着笑意,“不错的主意。”他将手中的银扣在狐狸.上扣好,慢慢地将它往后推。
这如同将已经飘到天空上的气球往地下拽,将已经高昂的情绪往回塞。狐狸在他的手下抖得厉害,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主……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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