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雪凰散得更开了,略带焦急地翻身压在他身上,复道:“我想要...你试试便知,我身子没有不好。”
因他甚是骄矜,白尽泽心中一动,想多逗他一会儿,便明知故问:“想要什么?”
“要...”余羡面红到了耳根,带出一口炙热的气,闷闷地说:“要你。”说完便羞得将脑袋藏到一侧的被褥中。
白尽泽顿时觉得暖绒一片,爱不释手地抚摸他的后腰,顺势解了他的衣带,轻轻将人压在了身下。
他问:“你方才,叫我什么?”
余羡眸光闪烁,坦荡视人,“夫君。”
“可有缘由。”
“什么缘由?”余羡还是羞涩,“我同夫君在极之渊成婚了,夫君莫不是忘了?”
“是了。”白尽泽依着他的意思,唇边不自觉流露一抹笑:“我们是成婚了。”
余羡:“夫君……”
‘夫君’之后的话皆被含在了吻里。
白尽泽反复回味这两个字,哄骗雪凰多喊几声。他俯下身来,悦耳‘夫君’就在耳侧,每一声都令他震颤。
幔帘之外倒映着痴缠的两人,蜡烛一夜不灭。
第85章 不喜欢的人。
雪凰醒来只吃了些甜酥,身子比昨日虚一些, 靠在白尽泽身侧不愿下床榻,神色恹恹盯着一处不语。
就这般睡睡醒醒,待斜阳透窗进来,他主动起身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凇雪阁外便是他熟悉的庭院,不算大,种着他叫不上名字的花和树,还有一个鱼池,中间有个小小的假山,里面似乎没有养鱼,池水清澈。
余羡面前是各类点心,抬眼就能看到白尽泽拿着卷轴在看,不知在忙什么,好似忙不完。
百无聊赖时,余羡枕着手,趴在桌上,从上至下打量白尽泽。
白衣银冠,腰束淡蓝的宽腰带,鬓前有几缕发丝垂落,迎着风缓缓地荡。
他生得极为俊美,眉眼间何时都带着那抹柔色,深邃的眸好看,捏着卷轴,骨节分明的手也好看。
余羡觉得自己很思念这个人。
白尽泽眉头动了一下,抬眸与雪凰的视线相撞。
“不舒服了?”白尽泽放下卷轴,起身走来,半蹲在面前,将他的手包在手心里,问道:“与我说说,哪里不舒服。”
余羡用指尖轻轻挠他的掌心,摇头道:“没有不舒服,我见夫君生得好看,便想多看几眼。”
“只是这样吗?”白尽泽同他坐一张椅,搂着腰给他倒杯热茶,“我知你心中念着想回南禺,雪凰乖,现在不行,你身子还得再过一阵子。”
提及南禺,余羡心中一阵空落,“我已许久没回去了,夫君…我想父君娘亲。”他将白尽泽的手握着贴到自己脸上,“我的身子,已经好了。”
“哪里好,今日都没什么精神。”他拥着雪凰,将润喉的热茶端到嘴边,“我也甚是念他们,你若能快些好起来,便能早些去见他们。”
余羡瞬时提起精神:“那我要快些好。”他将那杯茶喝下肚,仍觉得没什么力气,遂又吃了桌上的甜点,细嚼慢咽很是听话。
白尽泽细细看着,不说话间隙不知在想什么。待雪凰把最后一口甜酥咽下去,又喝下半杯水,白尽泽说:“明日我带你去看大夫,这样便能快些好。”
“是去神庭吗?”余羡看白尽泽一眼,懒懒地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夫君,我不想去神庭。”
“为何?”
“神庭有...不喜欢的人。”余羡提及。便要将脑袋埋起来。
白尽泽问其缘由,余羡道不出所以然。
他便试探问:“因为丞灵?”
闻言,余羡纠正道:“他叫圭臧,其他的身份都是假的,他坏。”
余羡竟还记得圭臧是坏的。
白尽泽便又问:“圭藏如何坏?”
“他...”余羡皱起眉,面露痛色,还是说不出缘由。
见状,白尽泽忙断了话,一吻落在他的眉心,“八宝弄了个绿藤秋千,我带你去玩一玩。可好?”
“八宝...”余羡呢喃着,忽而想起还有一人不在,“夫君,聊苍呢?我怎么一直不见他?”他转头面朝窗外,一片空空荡荡,回首道:“因我害怕,所以他留在了灵山吗?我也可以不怕,夫君,别将他一人留在灵山上...”
白尽泽袖中的白绫此时动了动,缓缓探出来,圈圈裹缠在余羡的手腕上。
余羡低头,看一眼白绫,又看白尽泽,“夫君...”
白尽泽将白绫收回,见时辰差不多便带他往庭院去,“好,不将他一人留在灵山。”一路往外,白尽泽问:“雪凰曾说极之渊太冷,如今不冷了,还想不想回灵山去?”
余羡颔首,“想回去,那是我同夫君待得最久的地方,那时候...”他微微皱眉,头隐隐作痛,为了不让白尽泽忧心,未将不适说出来,定定地看着他,“那时候,你还是师父。”
“嗯,对。”
适才能说话的人,坐到藤蔓秋千上频频走神,如同第一天醒来那般沉默。
白尽泽牵着他的手立在一旁,不说话,八宝看出他的担心,于是主动同余羡说话。多重复几遍,余羡也会给一些回应的。
“神尊,余羡是不是病了?”八宝说得极小声,胖乎乎的手捏着秋千绳子,轻轻地晃。
“嗯,明日去神庭请药官看一看便好了。”说话间,林里起了风,白尽泽低下身要带他回去。
余羡迷茫说:“等白尽泽。”
“我在这,我同你一道回去。”他撩开余羡面颊乱飞的发丝,捧着脸让他看着自己。
余羡还是摇首,“我要等白尽泽回来...要等他回来...”他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念念有词说:“不行...他布了结界,他怕我有危险,我不能出去……”
“余羡。”白尽泽唤他一声,跟过去搂着人,“你仔细看,我在这儿。起风了,雪凰同我回去,好不好?”
余羡看了许久终于答应,转身望见八宝,目光瞬时带了几分疑惑,“八宝何时化得人形?”言罢又不愿回去了,“我要在这里等白尽泽回来。”
他不哭不闹,神色平淡。八宝却撇着嘴,也想抱一抱这般可怜的余羡。
白尽泽化出大氅披在他身上,这样一等便是大半夜。雪凰昏昏欲睡时,小声哽咽,因他没将白尽泽等回来。
一夜后又见好转,余羡迷糊醒来便喊夫君。也记得昨日白尽泽提得今日要带他去神庭看大夫。
庭院中缥缈的雾气将花和树藏匿了,余羡趴在窗前看不到,失望收回目光,慢悠悠将桌上的汤药喝干净。
“夫君。”他喊一声便没了下文。白尽泽猜他是害怕去神庭,又不敢将怕说出来,因想身子快些好回南禺看父君娘亲。
转眼落地神庭,余羡脚不敢沾地,缩在白尽泽怀里不动。心中几次想打退堂鼓,不治了。
也只是想想,埋着首不敢乱瞟,生怕看见他不愿看到的。
“到了。”白尽泽的声音带了点笑意,一路上就见他怕得发抖又犟着不说。
余羡眯开一只眼。
雾气还是重,能看见的地方不超过三尺,白尽泽带他进了一处大殿。
殿中有些暗,中间立着燃着火的大炉子,虽是如此,余羡觉得殿中比外面要冷许多。
“来了?”是一个老者的声音,浑厚有力。
余羡不敢抬眼看,白尽泽说这是神庭药官,不可怕。可和神庭沾边,他便莫名心怀惧意,不愿抬头直接看,用眯开一只眼悄悄地瞟。
棕色袍子,和一把晃悠悠的棕榈扇。
“来这边,我看看。”周不夜掖了掖袖子,放下扇子,往里带人。
白尽泽嗯一声,作势要放下余羡。
“不...”余羡紧紧抓着白尽泽的脖颈,“你要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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