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要干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手下看到,不然有损他魔君的颜面。
同时也下定了决心,死都不能暴露身份,不然他就只能杀光所有人灭口了。
又掏出了一颗迷心草丹药,颜渡将其磨成细粉涂抹在指尖。
血眸几乎要透过表层的掩盖,隐隐泛着光。
云沉归回来的时候发现房间内一片寂静,不由心生疑惑。
走近床边,动作微顿。
除去他脱下的那件外袍,地上还多了几件贴身的衣服。
连裤子都在。
至于人...云沉归看向床上那个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连脑袋都没有露出来的小家伙。
一时无语。
这样难道不是更热吗?
拿出解药,云沉归朝被子伸出了手。
然而还没能碰到被子,手就被抓住了。
滚烫的温度触上手腕,指尖摩挲着微凉的皮肤。
云沉归蹙眉。
他没有注意到,有丝丝缕缕的红雾在那灼热指尖溢散,将细微的粉末催化入他的体内。
虽然量很少,但使人发热也是足够了。
被子里钻出了一个小脑袋,发丝乱糟糟的。
软乎乎的脸颊贴上云沉归偏凉的掌心,轻轻的呜咽声传来,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乞求着些什么。
颜渡虽然瘦,面上却带着些许的婴儿肥。柔软的脸颊肉堆在云沉归掌上,看上去就颇为好捏。
光滑的丝绸被子随着颜渡起身的动作而往下滑落。
云沉归目光微顿,在丝被堆积的腰间停留了片刻。
果然太细了。
“呜...师尊...”颜渡几乎整个人黏在了云沉归手臂上,越贴越紧。
灼热的温度透过衣袍传来,云沉归有些不适。
他不习惯跟人贴这么近。
颜渡又哼哼唧唧了几声,被子几乎要滑落。
云沉归指尖灵力划过,被子重新牢牢遮住了那。具。透。着。红。晕。的。身。子。
“......”颜渡的动作停顿了几分。
狗玩意儿你到底行不行啊!肉都送到嘴边了你愣是不张嘴?
而且为什么迷心草没作用,就算对方是渡劫后期,但总归会有点影响的吧?
正思考着,肩膀突然一凉,有陌生的灵力进入,寒意刺骨。
感受到对方的意图,颜渡为了不被发现异样,只能乖乖循着那阵灵力停下了往对方身上蹭的动作。
然后下巴就被捏住了,嘴巴被迫张开。
一颗丹药塞了进来。
那是迷心草的解药。
“......”
和尚都没你能忍。
就凭他现在这副样子,就算前面是个太监,估计也得努力蹭口肉汤。
哪像这厮,整个一死冰块!
眼看着小家伙终于安分下来,云沉归抽回手臂,理了理自己有些散乱的衣袍。
又将被子往上一扯,遮住小弟子微微露出来的白皙肩膀。
把了下脉,感受到迷心草的效力已经退散的差不多了。
身影在床边停顿了片刻,然后又离开了。
他可没有守在床边照顾人的习惯。
“......”房间内寂静了许久。
一只手狼狈伸出被子,把衣服裤子抓了回去。
被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颜渡开始怀疑自己了。
他变得这张脸很丑吗,他身材很差吗,他演得还不够娇弱吗?
还是说云沉归其实...喜欢威猛的?!
失策,早知道一开始就该变个高大猛男的。
感受到体内还残留着对方的灵力,颜渡烦躁打散。
这灵力就跟人似的,冷冰冰没温度。
连迷心草的效力都被克制了。
真是见鬼,怎么会有这么难搞的人。
另一边,云沉归已经到了虚渊。
他循着琉璃花生长的地方一点点往外探索,不过一千米的距离就看到了一头灵兽的尸体。
那尸体已经被啃食了一小半,但还没有腐烂,看上去也就死了两三天的时间。
正好跟司渡去虚渊的时间差不多。
视线扫视灵兽周身,发现致命伤是在腹部,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奇怪的点就在这里,这灵兽名唤黑甲兽,身上漆黑的外甲极度坚硬,连法宝都很难破开。
对方的弱点是在脖子跟肩膀中间的那一条没有外甲保护的缝隙处。
然而杀死黑甲兽的人却是瞄准了腹部,而且看上去像是从内而外破坏的外甲。
也就是说对方一开始处于黑甲兽的腹中,是被一口吞进去的。
既然有能够杀死黑甲兽的能力,又为什么会被吞进去?
云沉归微微蹙眉,抬手拂过黑甲兽上空,纯白的灵力弥漫了整片空间。
温度骤降,空中甚至凝起了冰花。
在这一片雪白当中,有一缕浅淡的红雾从黑甲兽腹部的血洞上缓缓出现。
颜色极淡,却被白色衬托了出来,有几分醒目。
冰花触上那丝红雾,转瞬就被吞噬。
红雾微微晃动,也缓缓消散了。
是魔气,云沉归垂眸。
不对,还有灵气。
这丝红雾很奇怪,大部分都是魔气,却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灵气,原本应该水火不容的两方居然诡异地和平共处,甚至相辅相成。
出于修仙者的第六感,云沉归直觉这与小弟子身上发生的变化有关。
难不成是被魔气给入侵了?
不应该,若是真的如此,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所以这缕红雾究竟是来自于谁?
与此同时仙域。
颜渡骂骂咧咧穿好了衣服,在发现云沉归居然已经离开宗门之后更火大了。
是有多嫌弃他啊,溜得这么快!
再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戌时了。
颜渡啃着随手掏出来的果子,越啃越没劲,越啃越不甘心。
总觉得自己亏大了,连美色都出卖了,结果对方还是这么冷冰冰的。
看他的时候那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块会动的肉。
想他堂堂魔君,地位崇高尊贵,追求者那也是可以绕魔域一圈的,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恶狠狠看着自己手上啃了一半的灵果,又重重咬了一口,像是在咬那个狗玩意儿。
片刻后,颜渡抿唇,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有了,看我怎么搞你,狗日的云沉归。
无旭峰上面,尚未辟谷的各班弟子们正在堂中吃东西。
他们一直练武到戌时才下课,此刻一个个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抓着手里的大馒头啃。
然而在看到颜渡走进来的那一刻,辛字一班所有的弟子整齐划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甚至还有好几个人手上的馒头滚到了地上。
僵直不敢动。
其他班的弟子们不明所以,他们可是一直知道司渡有多不受待见。
怎么今天这些人突然间一个个站得跟迎宾似的?
“司,司渡......”斋青吞了口口水,走到颜渡身边,“你还好吧?”
天知道他是想问仙君没有把你打死吧,是不是把你打到半死不活了再用丹药治好的。
庄戴鸣也满脸关怀,像是在看自家总是干错事的小孩子。
他问:“司渡,仙君咬起来感觉怎么样啊?”
斋青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身边胆大包天的逆友。
这是能问的吗,你不想在这里待了?!
颜渡暗道这家伙有前途,不惧那狗比的淫威,是个好苗子。
贝齿轻轻咬唇,颜渡故作羞涩地低下了脑袋,面上还有着明显的愧疚。
“都怪我太没用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师尊为了我还特意去找药。”
“而且......”颜渡话音一顿,拉长了尾音。
余光不动声色划过周围,就看到一个又一个知晓之前发生了什么的辛字一班弟子们竖起了耳朵。
明明好奇的饭都吃不下去,面上还得装得丝毫不感兴趣。甚至因为云沉归的关系,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快憋死了。
他作为一个贴心的好孩子,这种时候怎么能够不满足他们呢。
于是颜渡一点点放大了音量,刚好就控制在可以让悄悄围过来的辛字一班弟子们听到,其他班的弟子们又听不清楚的范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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