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在他背后,扣着他分开的手指,一点点,占有得很慢。
修长的手指穿过律若的衬衣,异种漆黑浓密的睫毛沉沉地垂着,隐藏着无意识的、令人心悸的偏执和亮光。“他”盯着那两个写在一起的名字,以为那些汹涌的情绪是嫉妒。于是便将律若压得更狠,自下而上吻律若白皙的颈。
时隔多日,律若有些承受不住,眉头难耐地蹙着。
他艰难地想要开口。
习惯性的低唤却被猝不及防地一下,直接碾灭在玻璃的冰花上。
只要跟学长说,学长就会放过他。
可异种这次不想放过他。
于是,异种咬着律若的耳垂,在明知人员已经调走的情况下,卑劣地欺负怀里的学弟:“上边有人呢……嘘,别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过学弟,学弟拒绝就放过他,那实在不想放过怎么办?
让学弟说不了话就行了√
学长怎么这么爱欺负学弟
……大概因为学弟太乖了(x
第96章 记录
钟柏送给律若的研究塔是这颗小行星上, 唯一的一座建筑物。
研究塔冷蓝的玻璃上凝结了白色的冬花,暖黄的光照着冰封之地的侦察塔。
暖黄的灯光里,
一只秀美的手按在玻璃窗。叠在这只手上边的, 是另一只戴着古银尾戒的手。指骨更长, 手掌也更宽,更有力,腕骨处典雅的衬衫和浅灰的西装袖管被扯略微向下, 但始终妥帖得体地束着肌肉匀称的男性小臂。
那是优雅清贵的掌控者。
“他”衣冠楚楚,连袖扣都没解开, 与怀中的研究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掌权者按在玻璃面的手带着贵族特有的状似温柔,实则不给任何拒绝余地的掠夺欲。玻璃上的水汽被“他”拉着律若的手,抹在一起。先前写下的两个名字顿时融成水滴,往下滑落。
白茫的水雾在玻璃上聚散。
律若清冷美丽的脸染上了情起的迷离。
他的道德感知薄弱, 不太清楚学长说的有人和不能出声有什么关系。只是, 就像当初学长第一次与他发生关系一样。既然学长低哑地请求他不要说话, 他便始终在学长身前紧紧蜷着手指,哪怕难受到手指战栗,睫毛凝泪,也没发出声音。
两排弯弯的睫毛在暖黄如油灯的光中不住颤抖。
就像冬日雪光中脆弱的蝴蝶。
真的不说话了……异种修长的手指绕过律若只剩一件的衬衣领口,将他最后一枚纽扣解开,细细地、怜爱地亲吻那脆弱的线条。律若的动脉在“他”的唇齿间搏动。因为学长说别出声,一直在竭力抑制声带的颤动。只是时不时, 还是在异种故意的折磨下,还是只能无法控制地泄出几声细小的闷哼。
到这个时候, 怀里的青年就以为自己做错事了, 紧紧抿住唇, 垂着长睫, 轻颤忍耐。
……怎么这么乖,这么惹人?
异种又想怜惜他,又想更进一步地欺负他。
幽微的情绪混在一起。或许是入戏太深,或许是律若太笨,异种竟然在嫉妒中品尝到了一丝无法抑制的甜蜜。
就像一个等待已久的奇迹生根发芽,开出沉沦的花。
细微的苦涩和甜蜜难以分割地糅一起,异种轻轻说了一声什么。律若迷茫的仰首望来时,异种将他抱了起来。
和单薄的研究员相比,银翼的年轻家主个高肩宽,颀长的身形穿衣时显得如高瘦,实则大理石锤炼成的完美人体,堪称星际时代精英战士的巅峰。“他”肌肉匀称,修长冷白的手臂看似温柔体贴,实则满怀框着一小块空间,将清瘦的研究员不留余隙地自己高大的身形轮廓里。只从肩窝露出一小蓬被上下带动得有些凌乱的银发。
起先研究员还极力忍耐着,后来就再怎么忍耐也压不住破碎的音节了。
泪水凝在律若的银睫上。
他竭力抓住学长的衣袖袖口,努力要说什么,却被学长弄得连最基本的逻辑思维无法正常运转。
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断断续续地指出:“没有人……楼上没人……”
……居然到这个时候才发现。
异种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捏住律若压在玻璃上的手腕,将他的手转过来,细细地亲吻着他的手腕内侧,轻声哄他。只是,在异种一次比一次温柔的哄弄里,律若清瘦的肩骨一次比一次颤得厉害。灯光落在那一小片薄雪上,晕出细汗的碎光。
学长的轻声细哄的语调还是和平常一样温柔,可所有数据,所有频率都打破了一切常规值,反复好多次后,律若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蹙着眉,仰起脸,想要问学长什么。
学长的手指却落在他的颈边,温柔地将他压了下去。
“不要拒绝学长,”耳侧的嗓音沾染着一丝低哑的笑意,“若若,听话。 ”
雪花又落了下来。
六棱花堆在蓝色的冰面,暖黄的灯光,将无法逃离的青年轮廓晕成一幅油画。
——————————
律部长缺席了上午的会议,研究部的成员起先还有点惊讶——毕竟律部长向来比时钟还精准,不过,等某个不知道自己差点被丢进星舰旋涡的研究部成员,提醒他们,那位银翼家主也在星舰上,大家就又觉得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虽然律部生得清丽禁欲,但那位银翼家主怎么看不像会放过他。
而且……
“越禁欲清冷,才越让人想欺负啊!”下午休息时间,一研究部姑娘背对休息舱大门危险暴言,“平时做实验那么精准,洁癖,穿白大褂风衣什么的,都要整整齐齐扣到最上面一个纽扣,结果被压在身底下弄脏。基因等级还低,连逃都没办法逃,被搞到理智崩溃,都还只能无力地承受……”
对面一直不住附和的同伴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这不得往死里欺——”修长清瘦的身影倒影在休息舱的金属地面,发言的姑娘话音戛然而止。
她猛地从金属台上跳下来:“律部好!”
“律部好!”“律部好!”七嘴八舌的问好声充斥整个通往星舰实验室的舱室,一群刚刚还激动万分的姑娘全红着一张脸,死死低头,盯着舱板地面的金属花纹,好像能从上边看出异种细菌构成表来。
星舰虽大,但舰上空间宝贵,每个区域都有每个区域的不同用途,用来充当休息舱的空间很狭窄,像条走廊,左右各有固定的金属台,用来进餐。从休息舱过去,就是实验室大门。
律部长眼睫微垂,和平时一样,从她们面前走了过去。
就在一群姑娘们松口气的时候,律若忽然停下脚步。
“你们说什么,”清冷的律部微微皱起眉,“……欺负?”
“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说,”一群刚刚私底下怎么黄怎么来的姑娘,真面对律部长那张疏离美丽的脸,个个瞬间脸上爆红。别说复述了,连再站在律部面前都不敢,全火烧头发似的,捂着脸逃出了休息舱。
律若站在瞬间空无一人的休息舱,睫毛迟钝地垂了一下。
他很少和其他人交流,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更有效的选择是应该先喊下一个人,然后再询问。
但人都已经跑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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